見底。
「裴–大人，多謝您出手相助。」
裴五淡淡笑着，從懷裡掏出我那熟悉的珠釵。
我瞪了白鳴一眼：你乾的好事！
「阿姊，我也不知……我就想着我們兩個打一架……」我抬手要去揪他耳朵，他就求饒躲開，一邊看向了裴五，我這才意識到身後的眼神，尷尬地轉身。
裴五的笑簡直刺痛了我的眼，我想拿回珠釵：「家弟年少不更事……」裴五抓住了我的衣角：「出來說話。」
他在水邊蘆葦前停下，長身玉立，在風中很有風骨。
到這裡之後，整整三年，我沒有見過比里正更大的官。
所以說實話，我不知道怎麼開口，心裏是有一點畏懼的。
我也不想騙他做上門女婿了。
「其實我是都城的人。」
「過來。」
他把手微微後仰，但我沒牽，只是走近了一點。
「我要是會吃人，你難道跑得的開么？」
他開的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早晨水汽重，涼絲絲的，浸潤着人。
「不開心？」
「我開心公子趕走了里正，不開心的是，公子是因為身份比里正尊重才趕走的他。」
「別多慮了。」
他折下一根蘆葦把玩，清脆。
「……白鳴說你心悅我？」
「–民女不敢高嫁」「–我可以納你」兩句話是同時說出來的，使他和我都皺了眉。
原來他從未想過結為夫妻。
「裴公子，您不必聽我弟弟胡說。」
「一來，民女貧賤粗陋之軀，不敢步入高門，更不敢與您這樣清貴之人攜手。」
附近也有姿色不錯的女藝人，其中一個給大戶人家做了妾，去年我親眼看着她被打殘丟了回來。
「二來……」我頓了一下，「民女並不想成親。」
等了很久，我都有點後怕。
「白茵陳，你倒是很有膽量。」
他語氣深沉，沒有嘲諷的意思。
「可是你以為，誰，都有拒絕我的權力嗎？」
我不是非你不可，但是你拒絕我，就是駁了我的尊嚴，我不允許那樣的事發生。
他，怎麼可以？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不然就收拾收拾，我們一會兒上路。」
……「裴公子！」
我彷彿下定決心一般，盡量保持着不發顫：「魚躍于海，鷹游於天，公子是明白人，即使民女傾慕公子–我的性子根本在高門大戶里活不下去，公子不耽虛名，卻可以給民女一條生路。」
「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