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顯得極其違和，她徑直走進雨幕中。

「小小，這麼早就出門啊？」巷口的徐記早餐店人滿為患，這個小巷子里的街坊鄰居都喜歡在這裡吃早餐。

「是啊，徐伯伯！」桑小小聞言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就像中午的太陽，是那般晃眼、炙熱，卻也傷人。

「這麼大的雨，你小心一點。」

少女應答了一聲，笑容轉瞬即逝，腳步漸漸加快。

「哎，也是個可憐的孩子……」徐伯伯長嘆一口氣，身邊的李阿姨作勢打了他手臂一下。

恰好此時有人吆喝着要包子，徐伯伯急忙裝在盤子里送去。

「來了……」

「如果不是……」李阿姨話未盡，緊接着又是一聲長嘆。

那句，原本也是個能夠幸福的孩子，淹沒在了暴雨聲中。

「不要——」

坐在後排座椅上的少女猛然驚醒，額頭浸出幾滴汗珠，雙眸溢滿了悲傷，臉色蒼白，此時正在大口喘氣。

206公交車莫名安靜，車上人並不多，一對依偎在一起的小情侶，一個牽着阿拉斯加犬的老年人，還有一個小孩和她的父母。

司機平穩地開着車，即使是暴雨也絲毫不影響他多年開車的經驗。

可是媽媽，我好像沒有避風港，你……

突如其來的電話聲劃破雲霄，在針落可聞的空間中顯得格外突兀。

桑小小急忙從口袋裡拿出手機關掉聲音，還面帶歉意的朝前面的人微笑。

她並沒有立刻接電話，而是雙目無神地看着屏幕發獃，握住手機的手指微微用力，指尖泛白。

許久，電話聲仍不停歇，彷彿對面的人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桑小小深深吐出一口氣，插上耳機，電話接通的那一刻，兩邊都沒有說話。

「喂……」

「你現在在哪？」對面的人情緒有些暴躁，刺耳的聲音刺激着她的耳膜。

「在……公交車上。」

桑小小嗓音略微嘶啞。

女人明顯一愣，隨後聲音更加激動，「還在公交車上，你還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你這孩子就沒有心嗎？你看看你姐姐，她根本就不需要我操心，你呢，每年特殊的日子都記不住。」

「我當初生你是幹什麼的？是為了多張口吃飯嗎？」

女人罵罵咧咧地說個不停，桑小小將頭輕輕靠在窗戶上，眼睛看着不斷消失在後方的高樓大廈，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她無聲地輕笑，真是沒出息，明明早就習慣了，不是嗎？

可是，怎麼胃為什麼這麼疼呢？

一滴淚劃落面龐，最終停留在下巴處。

對面的女人似乎在和其他人說話，桑小小這個時候可真是討厭這個耳機的音質，將女人從未有過的溫柔毫無保留的暴露在她耳中。

直擊內心深處。

過了一會兒，換了個女人說話，她不似先前的人聲音尖銳，她溫柔的嗓音夾着一絲軟糯，有着南方人的特色，給人細水流長的感覺。

「小小，你別生媽的氣。」

「她的情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