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魂魄祭八荒要你永世不得安寧》[我以魂魄祭八荒要你永世不得安寧] - 第1章

身側,青姑都聽得心頭髮顫:「陛下,剛剛有一群低級魔不知怎麼跑進了下等妖房,他們沒有下限,花落恐怕活不下去了……」
重樾的手不自覺捏緊,卻又想,花落詭計多端,說不定這魔族就是她故意招惹的,想藉機求得他憐憫,好離開下等房。
就算是死了,也是她自找的!
這時,天族的司命星君忽然閃現到重樾面前,急切稟告:「陛下,辛杳仙子沒死!屬下剛剛查到她神魂歸位了!」
重樾心頭大駭。
怎麼可能?
他親自搜魂千百次,都找不到辛杳半點神魂,他這才對花落恨之入骨。
「轟——」
下等房忽然爆裂。
「花落!」
重樾正要衝過去,卻見一個下等魔跌跌撞撞倒退出來,嘴裏瘋癲喊着:「救命!花落成魔了!」
話落,他的身子便被一股紫黑之氣打中,化作黑氣瞬間捲入屋內。
重樾心頭閃過不好的預感,推門進去就見滿地污血。
花落升在半空,丹田破了一個大洞,雪白的尾巴染上墮魔的紫黑氣。
重樾心頭大駭:「花落,停下來!你不是說沾染魔氣不能回青丘嗎?你還想不想回家了?!」
下一瞬,花落卻雙目猩紅的瞪着他。
血淚落下,字字珠璣:「重樾!我說了我沒有害辛杳,你為什麼就是不信我!你用莫須有的罪名,害我失去一切,逼得我活不下去,有家不能回!」
「我要咒你永生永世成為殺父殺兄殺妻殺子的惡人,我要你眾叛親離,永無寧日!」
話落,紫黑魔氣忽然衝破天際,如龍吟巨雷,竄向四海八荒。
重樾身子不自覺的發顫,她這是要魂祭八荒。
「花落,你……你別動!」
他能看到她空蕩蕩的丹田只有半顆妖丹,只要她再稍稍動用一絲靈力她就會爆體而亡。
可花落卻不管他,只催動着紫黑魔氣,含恨念咒獻祭自己。
哥哥……祖父,花落沒用,護不住自己這條命。
魂祭八荒永無來世,但願下輩子你們會有一個乖巧的好妹妹,好孫女……
下一瞬,妖丹陡然爆出一陣刺目的紫光。
重樾試圖上前,卻被那亮光擊飛。
他眼睜睜看着花落被紫光吞噬成灰。第10章
心間一陣劇痛,有什麼被強硬的剝離出去。
重樾素來處變不驚的臉上頭一次驚慌的不成樣。
他飛身過去伸手去抓,可一切都是徒勞。
那抹身影散的那樣決絕,不留一絲婉轉的餘地。
她不是惜命嗎!她不是要活嗎!他都給她機會了,她為什麼還要死!
滿池溫水被血染的猩紅,重樾的眸子被這血跡刺的生疼。
肝腸寸斷不過如此。
視線落在屏風後哆哆嗦嗦的下等魔物身上,他椎心泣血:「誰准你進來的!」
他眼底殺意濃烈,不給那下等魔任何辯解的機會,掌中凝出一股靈力重重的朝着他打去。
那魔物瞠目結舌,甚至還不及呼救,下一瞬便隨着那冷劍一起,煙消雲散。
好些個躲在草堆後面的下等魔原以為自己得了救。
見了這一幕才知道這才是噩夢的開始。
「都給本君滾出來!」
一聲令下,魔物無一敢耽擱,紛紛從草叢裡鑽出來,戰戰兢兢的跪到重樾身前。
他原本涼薄無情的眸子已經被血色徹底染紅:「說!怎麼回事!」
魔物們驚恐的跪了一排,滿腦子都是方才重樾一擊打的同伴魂飛魄散時的駭人樣子,一眾人支支吾吾半晌也不見一個人能說出一句有用的話來。
重樾眸中血氣翻滾,抓起一人的脖子,渾身都是肅殺之氣:「誰給你們的膽子敢忤逆本君!這張嘴若是沒用,就拖出去挨個把舌頭割了!」
「陛,天帝息怒!是,是她突然入了魔,不關我們的……」
「砰!」
又一個魔物徑直化作雲煙。
重樾已經殺紅了眼:「本君不聽廢話!若是你們嘴裏都是些無用的廢話,那便不用再開口了。」
「不不不,我說,我知道!」
其中一個下等魔駭的不成樣,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天帝,就好像,他也入了魔一樣。
他實在太怕了,手腳並用爬出來,。1
指着身後一個年長些的魔物,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是他,都是他!他說九尾狐妖丹是好東西,說要將花落的妖丹剖出來再嘗嘗青丘公主那身冰肌玉骨的好滋味兒。」
「花落就是被他碰過身子後才暴走入魔的。」
重樾眼神一凜,眸子夾風帶雪掃過去:「是你?」
那魔物被瞪的身子一僵,求饒的話都卡在了嘴角。
周身立馬傳來其餘魔物的附和:「就是他!是他最先上手去扯花落的衣裳,是他說要剖花落妖丹的。」
「就是就是!他還說享用完再割花落一隻狐尾做紀念,若非他,花落也不會暴走入魔。」
一聲聲罪責落下。
那下等魔一句辯解的話都說不出來。
他面上血色全無,腦袋磕在地上,砰砰作響:「天帝饒命,我知錯了,我不該自作主張,求天帝饒命,求天帝饒命!」
「我,我沒想如此的,我,我只是想呈口舌之快,我真沒想那樣的!天帝明察啊!」
重樾不欲再聽他廢話,一股強盛的靈力狠狠打向那下等魔的身體。
只一瞬,他就被白光吞噬殆盡,化作齏粉永無來生。
重樾冷眼看着,眸底血色仿若都被點燃了。
甩袖跨出房門,他冷眼掃過屋內:「裡頭的人,你們知道該怎麼處理。」
「是!」
一群黑煙飄到半空化作人形。
按照吩咐進到屋內,不過片刻,裡頭便只剩此起彼伏的驚恐和痛呼。
重樾不知道為什麼心口會撕裂般的疼痛。
他明明,從來就不在意她……
擰眉冷氣離開萬重樾,重樾預備只身前往青丘。
花落那麼想活,哪怕親眼所見,他也依舊不敢相信她就那樣死了。
她怎麼甘心,她怎麼會願意赴死!
重樾身上氣息紊亂,眸間痛色撕心裂肺。
「陛下!」
司命星君手持羅盤焦急的找到重樾,額間汗水涔涔。
他欣喜的看着重樾,將羅盤遞到他眼前:「找到了陛下!辛杳仙子此刻人就在若水河畔!」
「辛杳。」
重樾恍惚一瞬,盯着那羅盤上指針指着的位置,喉間一緊。
辛杳明明已經身隕!而今怎會出現!
花落……
重樾怔然一瞬,心頭閃過一抹不好的預感。
他忙揮袖閃身到那羅盤所指的地方。
臨近河邊,他果然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只見一個素衣女子大着肚子站在河邊,身側卻立着一個劍眉星目的男子。
重樾心間輕動,正欲走近,就聽那溫吞的聲音說著殘忍又惡毒的話。
「這麼多年,我與你終是苦盡甘來。」
「那花落,只能算她倒霉了,喜歡誰不好,偏偏喜歡重樾,她早就該死了。」
女子身側的男人含笑將她摟進懷裡,大掌溫柔的貼着她隆起的肚皮。
「你懷着我們的孩子,想這些做什麼?她死了後,就死無對證,才是所有惡事的替罪羊。」
無情的話語落在重樾耳朵里,他面上的笑意僵住,心口好像被人插了一刀。
他不敢置信又往前走了一步。
遠處的兩人恰好回頭,那張面容瞬間清晰入目。
重樾的瞳孔驟然緊縮,心頭狠狠一跳,疼的他青筋都暴了起來。
那女子,果然就是千年前被花落推入誅仙台仙逝的辛杳。
而她身邊立着的男子,重樾疑惑一瞬,腦子才逐漸有了答案。
那是辛杳的青梅竹馬,自幼與她一起長大的玉卿上仙。第11章
看見重樾,二人身子皆是一僵,笑意破碎在面上。
重樾邁着步子走過去,面上的神情有一絲的皸裂。
他殘忍的啟唇,眸底好不容易壓下去的血色再度翻湧:「什麼意思?」
那個被花落推下誅仙台的辛杳此刻正安然無恙的站在這兒,那當年之事究竟是何意?
他們嘴裏說的那些,又是何意!
他痛苦的皺眉,腦海中儘是花落委曲求全的摸樣。
她方才的質問,依舊曆歷在目。
她問他為何不信她。
是啊,他為什麼不信她?
千年前,他甚至都沒有看見所謂的真相,便氣惱的定了她的罪。
而今辛杳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與她的青梅竹馬親密無間,想着他們方才說的種種,重樾頭一次覺得自己像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辛杳面上的慌張明晃晃。
她一手扶着肚子,害怕的要去拉重樾:「阿樾你聽我解釋,這一切不是你想的那樣,我……」
「所以你沒死?你設計陷害了花落?你騙了所有人?」
他厲聲甩開她,視線落到她圓滾滾的肚皮上。6
腦子裡想到什麼,他的眸色徹底陰鷙下來。
「你從始至終都在利用本君?」
辛杳被重樾的墨眸子瞪的瑟縮,原本就沒多少血色的小臉徹底白成一片。
玉卿上仙心疼的將她攬進懷裡,自覺擋在了她身前:「有事沖我來,天帝何苦為難辛杳,她懷有身孕尚且辛苦,情緒不能大動。」
「呵!極好。」
重樾冷笑一聲,面上在笑,心口卻莫名泛起密密麻麻的刺疼。
他好像做錯了。
成為天帝這麼多年,他從不允許自己在政務上出現紕漏,偏在這件事情上,他貌似錯的離譜。
玉卿上仙被重樾眼底滲人的戾氣駭到。
背脊汗毛豎起,心中警鈴大作,他卻依舊將辛杳護在身後:「天帝陛下若是無事,小仙便先帶着辛杳回洞府了,如今要臨盆,醫仙說她不宜久站。」
話落,玉卿就要帶着辛杳離開。
重樾卻不聲不響的攔在兩人身前,緩慢掀起的眼皮下,是一雙沉到能低出墨來的眸子。
「本君從始至終,可有說過一句,可讓你們走的話?」玉卿警惕頓步:「陛下這是何意?」
「自然是要弄清楚事情的原委。」
他凌厲的眸光落在辛杳臉上。
辛杳心虛的發顫,緊接着就聽重樾清冷又無情的嗤笑了一聲。
「將他們壓回天宮給本君細審!」
停頓一瞬,他的嗓音愈發的冰冷無情,好似地獄裏爬出來的修羅惡鬼。
「本君記得,辛杳仙子身邊有個忠心耿耿的小仙娥,去給本君一併尋出來,本君倒是要瞧瞧,那仙娥能忠心到何種程度。」
「不!不行!」辛杳慌了神。
重樾的手段她是見識過的,單看這千年他是如何對花落的,便可想而知他的殘忍無情。
她若是被帶上去,豈能有活路。
她軟了聲音跑過去,壓下顫抖的聲線拿腔作調:「阿樾,你以前從來不捨得凶我的,你看見我難道不開心嗎?阿樾,你別凶我,我害怕……」
她聲音柔的幾乎能掐出水來。
玉卿在一旁看着都變了臉色。
卻不料重樾只是涼薄勾唇將她推開:「你是該害怕,畢竟,等着你的可是尋蒼仙牢里上千種酷刑。」第12章
重樾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的天宮。
太多的後知後覺擠的他腦子生疼。
辛杳和玉卿都被關在了尋蒼仙牢,辛杳身邊那忠心耿耿的小仙娥也在。
酷刑之下,不怕人不招,哪怕她的嘴再硬。
重樾就在尋蒼仙牢里等着。
聽着耳邊不絕如縷的凄慘尖叫,他不知怎的就走到了花落住過的牢房。
惡臭熏天的牢房裡,四處可見的血跡斑斑。
他恍惚間想到花落說的孩子一事,眉宇一寒,揮手叫來了獄長。
「本君問你,千年前,你們可有生剖花落腹中的孩子?」
獄長遲疑着勾出一抹諂媚的笑:「奴才惶恐,這大事兒,咱這群人怎敢瞞着您私自動刑呢?」
「是嗎?」
重樾只在他臉上停頓一瞬,面上緊跟着閃過一抹嗜血的寒涼。
「欺君罔上的後果,希望你擔得起。」
話落,他再不給獄卒任何開口的機會,手下御起能提取記憶的抽絲咒,對着那獄長的天靈蓋打了下去。
這東西只在低級的仙靈身上管用,用在這獄長身上,正正合適。
他冷着臉閉眸在他腦海里寸寸搜尋着。
忽然,一道靈光閃過。2
他看到了花落驚恐的小臉。
那時候她的臉上尚且不見疤痕,她依舊擁有着驚世駭俗的美貌。
可她眼底全是淚,她怕的跪在地上朝着那獄長磕頭,磕的那樣自然。
動作間,重樾才看見她的小腹有明顯的突出。
她惶恐的落這淚,一遍遍的求獄長不要剜她的孩子。
可這獄長卻像是在看戲一般,冷漠一腳踩在她手上,口口聲聲說傳天帝的令要毀了她的容貌,還自作主張要剖她的孩子,挖她半顆妖丹以示懲戒。
重樾周身的怒氣已經不受控的翻滾,捏着獄長天靈感的那隻手越收越緊。
他眼睜睜看着他們的孩子被剖出來,果真如花落說的那般,他小小的一隻,眼睛都還沒睜開。
可他眉眼已經有了些形,那孩子,眉眼和花落相似極了。
不等他再多看幾眼,那孩子就那樣斷了氣息,被獄長像垃圾一樣扔在了腳邊。
那孩子滿身的血污都沒擦乾淨,就那樣被扔在了污泥里。
重樾的心都像是被撕裂了一般,疼的他呼吸都困難。
他一點點往下看,還有許許多多。
從花落進到這尋蒼仙牢,他終於知道那樣驕傲的人,為何會跪人跪的那樣自然。
氣血逆涌,重樾胸口一陣劇痛,緊接着鮮血便涌動了嘴邊。
他痛苦的收回靈力,腦海中一幕幕皆是她痛苦求饒的樣子。
是他,這一切都是因為他。
若非他,她怎會如此……
狼狽的吐出一口鮮血,他捂着心口,痛的呼吸仿若受刑,這牢房裡的每一寸氣息都帶着血腥。
前去審問的將領回來,看見重樾這幅模樣,他眉頭皺起,欲言又止。
重樾心裏已經隱隱有了預感,他低頭掩下眸中的情緒:「說說,他們都招了些什麼?」
將領緘默一瞬,眼眶有些猩紅:「那仙娥受不住極刑,全都招了。」
「她說,當年辛杳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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