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嬤嬤點頭，「老奴看了幾十年，不會錯的。」
曲墨染冷嗤一聲，「開什麼玩笑，隔着肚皮，只看一眼就能看出是男娃還是女娃，你確定你不佔一卦？」
瑞嬤嬤充耳未聞，退到了長公主身後。
長公主看向曲墨染，眉頭一挑，「你是誰？」
曲墨染握緊拳頭，「我是大夫。」
「你沒這個本事，不代表別人沒有。」
「你憑什麼看低我，你……」
「把她拖出去！」
長公主一聲令下，門口那兩個婆子上前，曲墨染試着反抗，但到底不敵兩個婆子力氣大，推搡着就出門了。
「惜卿！」
「他們不會對我怎樣的，你別擔心。」譚思佳安撫了曲墨染一句，而後看向長公主，「你想幹什麼？」
長公主走上前兩步，在方桌旁的椅子上坐下。
「等你生下來是個男娃，你知道你會面臨什麼嗎？」
譚思佳抿緊嘴巴，靜靜地看着長公主。
其實會面臨什麼，她還沒敢想。
「最好的結果，去母留子，再不然，你們母子被都得死。皇家不承認陳非霆，自然也不會承認這個孩子，但也不會放任皇家血脈漂泊在外。往小了說，事關皇家體統，往大了說，事關江山穩固。你不傻，我相信你能聽懂。」
「他只是我的孩子。」
「呵，你是誰，一介平民罷了，莫自視甚高。」
譚思佳迎着長公主的目光，一字一句道：「我絕不會把孩子給你們。」
長公主失笑，「有件事，你還不知道吧？」
「……」
「鎮北關外，我朝和北金打起來了，但朝中沒有合適的武將，皇上已經下令讓陳非霆帶兵去支援了。他一走，你可就沒有依仗了。」
「他要走便走，但我死也不會和孩子分開。」
長公主輕嗤一聲，繼而起身，「給你生路你不要，那就等死吧。」

第一百四十六章他要去打仗了
長公主一群人離開後，曲墨染她們趕緊跑進屋裡。
「姑娘，您沒事吧？」謹煙擔心的問。
譚思佳搖頭，「我沒事。」
她看向曲墨染，見她臉色不好，眼睛似乎還紅了。
「謹煙，你們先出去吧，我和曲大夫說會兒話。」
謹煙她們出去後，譚思佳拉着曲墨染坐下。
「剛才因為我讓你受氣了，對不起啊。」
曲墨染喟嘆了一聲，「她問我是誰，當時我心裏真的……很難受。」
譚思佳愣了一愣，「你說長公主？」
「還記得我跟你說過自己的身世吧，我和父母走散，千辛萬苦找到家，他們卻不認我了。」
「我記得。」
「她是我娘。」
譚思佳捂住嘴，不可置信的看着曲墨染。
「那年我十歲，真真的歷經生死才回到家，才見到她。但她身邊跟着一個小女孩兒，與我一般大，那小女孩兒取代了我，成為了昭華郡主，成為了慕容令宜，。她喊她娘。她看着滿身髒兮兮的我，眉頭皺緊，說了一句：哪來的小乞丐，亂認親。」
「後來，我給自己改名字了，隨師父的姓，名字也是師父給的。」
譚思佳心疼的摟住曲墨染，「其實你可以和她說清楚的，她應該只是認錯人了。」「我確實有這樣的想法，這才從葯谷來到盛京，但想要見到她並不容易，後來陰差陽錯的成了沈雲舟的外室，然後經歷了太多，想要認親的想法慢慢就淡了，我們母女緣淺吧，不強求了。」
用午飯的時候，謹煙見譚思佳神色如常，幾次想開口又忍了回去。
這時子衿從外面跑過來，急道：「外面傳咱大榮和北金在漠北一帶打起來了，還說皇上命陸大人帶兵前去支援。」
子衿說完，才看到謹煙着急的跟她打手勢，讓她閉嘴。
「啊，不能說嗎？」子衿小聲問。
謹煙搖頭，「姑娘已經知道了。」
譚思佳抬頭，見謹煙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沖她笑了笑，「他走就走，天不會塌的。」
「可您馬上生了，又面臨這樣的處境，他怎能丟下您！」謹煙說著紅了眼。
她家姑娘太難了，真的太難了。
感覺就像是被拴在羊圈裡，外面群狼環伺，命已經不掌握在自己手裡了。
「天無絕人之路，總有法子的。」譚思佳長嘆了一口氣道。
大不了……
若她一個，她不怕，大不了一個死，可還有孩子，她沒法坦然面對生死。
一主二仆正滿心愁緒的時候，乞丐跑了進來，跑得氣喘吁吁的，眼睛滴溜溜的打量着整間屋子。
「陳非霆不在？」
譚思佳皺眉，「你找錯地方了吧？」
乞丐抹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