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長生》[無長生] - 第12章 大婚
關州局勢緊張,此時城內魚龍混雜,而且南宮客傷勢極重,不宜操勞,故而吳長生與南宮婉姝決定婚禮一應事宜從簡,沒邀請賓客。
很快,在南宮居宅內外張燈結綵,貼滿了大紅的雙喜,處處透露着喜悅與喜慶。
婚禮在宅內的瑩居舉辦,面色蒼白的南宮客,端坐於瑩居內上方木椅,腳下是自屋內而外的大紅地氈,紅氈另一端是南宮婉姝與吳長生,兩邊是南宮家的下人們。
吳長生一身緋紅的禮服,玉冠高束,整個人輕逸俊朗,而南宮婉姝自然挑選了她最愛的胭脂紅作為嫁衣主色,頭蓋喜帕,羞答答的微低着頭。
二人手牽同心結,順着紅毯往屋內走去,來到南宮客身前停下。
一旁,影一冷眼看着,一手緊緊的握緊劍鞘,微微顫抖,另一手緊緊的握着拳,指甲深陷。
隨後,有司禮朗聲叫道:「拜天地。」
二人轉身面朝屋外。
司禮朗聲道:「一拜天地之魂氣,一拜!二拜日月之精華,二拜!三拜春夏和秋冬,三拜!」
待二人三鞠躬拜天地結束,司禮朗聲道:「拜高堂。」
二人轉身面朝南宮客。
司禮朗聲道:「一拜父母養我身,一拜!二拜爹娘教我心,二拜!三拜和睦情比金,三拜!」
頓了頓,司儀朗聲道:「夫妻對拜。」
二人轉身面朝彼此。
此刻,影一眼神變得複雜萬分,指甲深陷的拳頭不斷抖動,極力壓制內心的洪水猛獸。
司儀朗聲道:「一拜,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再拜,夫妻恩愛,早生貴子!三拜,白頭偕老,永結同心。」
隨着一聲「禮成!送入洞房!」響起,影一的眼眶忽然水霧瀰漫,緊握的手無力的鬆開,整個人如同被抽去了靈魂一般,如同徹底失去最心愛的東西,默默的轉身,踉踉蹌蹌的離去了。
南宮客全程開心的笑着,不斷的說著,「好,好,好!」待禮成之後,他忽然臉色蒼白的異常,咳出鮮血,有下人急忙攙他去了後宅原本吳長生的房內,將這瑩居讓給了二位新人洞房之用。
……
新房內,二人坐在床上,一個害羞喜悅,一個心事重重。
安靜了好一會兒,頭頂喜帕的南宮婉姝,羞澀的低着頭,輕輕喚道:「夫君。」
吳長生一滯,不太適應這個稱呼,隨後應了聲:「嗯!」
「喜帕。」南宮婉姝低聲提醒。
「哦,對不起。」吳長生取下南宮婉姝頭上的喜帕,只見嬌羞的南宮婉姝更是美麗異常,腰若約素、膚如凝脂、紅桃杏眼、玲瓏瓊鼻、櫻桃紅唇,更有渾然天成的純真,無不讓人覺得她美好而不容褻瀆。
轉過身去,吳長生不敢再多看。
此後,氣氛再次陷入沉默,南宮婉姝又是低聲提醒,「夫君,合巹酒。」
「哦。」吳長生起身從桌上取來兩杯酒,一杯遞給南宮婉姝,自己留了一杯,二人手臂環交,對視一眼,又慌張羞澀的閃躲,氣氛瞬間變得旖旎曖昧起來。
正在此時,忽聽屋外有腳步慌張靠近,「砰砰砰」的急切敲着門,「小姐,姑爺,不好了,老爺吐血了。」
一聽這話,二人急忙分開環交的手臂,齊齊起身將酒放回桌上,打開房門隨那下人朝後宅快步走去。
來到後宅,先前的吳長生的房內,便聞到屋裡瀰漫著血腥味,床上,南宮客面色蒼白、氣若遊絲,床下一盆血水。
「爹!」南宮婉姝慌忙跑到床前。
「你怎麼過來了。」南宮客扯出一點笑容。
「爹,你怎麼樣了?」
「沒事,別擔心。」
吳長生給南宮客把着脈,面色陰沉。
「夫君,我爹怎麼樣了?」
見吳長生微微搖頭,南宮婉姝忽然淚如雨下。
「姝兒,別哭,看到你成親,爹就已經很開心了,死而無憾,往後你們一定要好好的。」
二人齊齊點頭,吳長生道:「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姝兒的。」
「好,你們都出去吧,去做你們該做的事,我這沒事兒。」
南宮婉姝道:「爹,姝兒哪兒也不去,姝兒陪您。」
南宮客面色一沉,「不聽話,是不是想我死不瞑目,都快出去,還有,把這周圍的人都撤了,看着糟心。」
南宮婉姝還想勸阻,「爹…」
南宮客吃力的擺了一下手,「我一時半伙死不了,我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去,聽話。」
沉吟了片刻,南宮婉姝拗不過,便答應道:「好,那明日一早,姝兒再來看您。」
「好。」南宮客無力的笑着,「記得把所有人都撤了,不要興師動眾的,讓他們都好好休息吧。」
「嗯。」南宮婉姝點點頭。
按照南宮客的要求,南宮婉姝讓絕大部分下人回去休息了,只安排了兩個在門外看着,一有什麼情況就立馬通知她。
……
南宮婉姝與吳長生回到房中,自然也沒心情繼續喝合巹酒,二人乾乾的坐在床上,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做什麼。
呆坐了很久,吳長生開口道:「要不,我們先睡吧。」
一聽這話,南宮婉姝慌忙背過身去,羞得俏臉通紅,聲若蚊蠅,「好。」
「那你睡床上,我睡地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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