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滾。」顧隨之咬緊了牙。蔣戾旬眼尾一壓，修長的手指一顆一顆的解扣子。顧隨之臉色一變，她唇線繃緊。她眼角的餘光看到了放在一旁的剪刀。他步步逼近，顧隨之撲向剪刀，蔣戾旬抬腳踹開了木桌，顧隨之撲了個空。而後，被男人壓在身下。「你這樣，只想讓我一顆一顆的拔掉你的牙。」他指腹撫過她的脖頸，顧隨之渾身抖了下。她盯着那一雙死寂的眼，道：「你碰我，就不會覺得對不起她？」蔣戾旬眼闊緊縮，他扯唇，笑的譏諷。他湊近她的耳邊，大掌要命似的掐住她的腰，顧隨之痛的悶哼，額角滲出汗。他寒戾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像是地獄裏來的聲音，「街上的小姐那麼多，誰會睡一個愛一個？」蔣戾旬目光落在她發紅的耳畔，咬了上去，「我會替她弄死你。」……蔣戾旬坐在門口，雙腿岔開，看了女人一眼。將煙送進嘴裏。「不吃飯也沒關係。」白霧模糊了他五官出色的臉。他輕笑一聲，撥了一個電話，道：「替我關照一下顧凱。」顧隨之掙扎着爬起來，雙腿一軟便摔在了地上，膝蓋痛到麻木。蔣戾旬手肘撐在膝蓋上，不急不緩的吐着煙圈，他的目光在顧隨之的臉上掃。他頭一次注意，她長得還挺好看。可惜，是個殺人犯。顧隨之跌撞的爬到蔣戾旬的身邊，握住他的胳膊，她的手在抖。蔣戾旬沒躲，只是盯着她的手。「你要怎麼做，才肯解氣？」顧隨之渾渾噩噩的，甚至覺得自己的記憶出了錯。她明明記得那個女人是自己撲上來的，可是看了監控，她對自己的記憶產生了懷疑。蔣戾旬嘖了一聲，手捏住她一縷頭髮把玩。他俯身，湊近她。顧隨之幾乎進了蔣戾旬的包圍圈。「若你是我，你會想怎麼做？」他的聲音如惡魔低語，冰冷滲透四肢百骸。顧隨之抿緊了唇。蔣戾旬盯着她紅紅的眼圈，手指在上面蹭了下。「恨不得殺了你解氣，又嫌殺了你不夠解氣。」他的恨意不加遮掩，顧隨之抬眼看向他，聲音軟下來，「蔣戾旬，我求你了，你別動我弟弟。」顧凱還小，才十五歲，那是她唯一的親人了。她眼裡的乞求太過明顯，蔣戾旬鉗住她的下頜，恨不得捏碎她的骨頭，「你有什麼資格求我。」「禍不及家人。」顧隨之真的怕了，他要抽手，她猛地抱住他的胳膊，「我一人做事一人當，蔣戾旬，我當時真的沒跑，我抱不動她……」她話還未說完。蔣戾旬甩開她的手，像是甩開什麼髒東西一樣，而後起身。顧隨之跌在地上，視線里是他乾淨矜貴的皮鞋。他的目光落在了地上的剪刀上面，冷聲道：「別想着尋死，否則你的親戚會在同一天給你和你弟辦葬禮。」鐵門被鎖上，顧隨之整個人蜷縮在一起，身形單薄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