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夫是禍水》[吾夫是禍水] - 第1章(2)


瓊林宴當日。
用過早膳後,小桃挑了幾件衣裳拿出來給阮玉看,「小姐,您今日想穿哪件?」
幾件衣裙都半新不舊,款式也很普通。
阮玉掃了一眼,挑了一件水紅色的長裙,對小桃道:「一會兒挑幾匹顏色鮮亮的緞子帶着,赴宴後我們去綉樓裁做幾件衣裳。」
以前的阮玉的很窮,但現在不一樣了,她有了第一桶金而且還會越來越有錢。
水紅色很難穿,但阮玉皮膚瑩白如玉,五官冷艷精緻,這紅色彷彿天生為她所設,襯得她宛若一朵灼灼正盛的牡丹,足以艷冠百花。
「小姐穿紅色真好看,比往日穿素色衣裙還要好看。」死忠粉小桃又開始滿眼冒星星。
阮玉對鏡自照,她本就喜歡鮮亮的顏色,之前不過為了迎合溫雲謙的喜好才故意打扮得素麗清雅,「把柜子里那些素色衣衫都扔了吧,以後我不會再穿了。」
從今以後她只是阮玉,再不會依附別人而活。
行至二門時阮玉遇到了同樣要出門的阮璃和姜羽。
阮璃一身鵝黃色廣袖留仙裙,嬌俏動人。
姜羽身着淺藍色襦裙,上着一件綉玉蘭花的月色小衫,發上只簪着一支做工精緻的玉蘭步搖,清麗秀致。
兩人也同樣望見了阮玉,瞳孔齊齊一震。
饒是早已司空見慣的阮璃今日也被阮玉驚艷了一番,她平時多穿淡色衣裙,美則美矣但遠不如這紅色來得奪目。
此時的她便好像拂去了那一層薄灰的明珠,再沒什麼能阻擋她的風華。
阮璃捏着帕子銀牙緊咬,姜羽眼珠晃了晃,笑着屈膝與阮玉見禮,「玉表姐,你也要出門嗎?」
阮玉淡淡「嗯」了一聲。
阮璃想到了什麼,冷嗤出聲,「大姐姐該不會也要去瓊林宴吧?」
阮玉不置可否,阮璃噗嗤笑道:「原來大姐姐還是放不下溫公子啊,既是如此當初又何必鬧那麼一出?莫不是以為那樣就能讓溫公子回心轉意?」
瓊林宴意在考究公子小姐們的才學,溫雲謙是瓊林宴的熱門人物,很多人都押了溫雲謙能一奪桂冠。
阮璃以為阮玉定是去看溫雲謙的。
阮玉眸色無波的看着她,阮璃卻越說越開心,「大姐姐,我勸你還是趁早放棄吧。
我聽說那位孟小姐才學過人,能與溫公子談古論今,大姐姐你才讀過幾本書啊,可別出去丟人現眼了!」
阮玉掏了掏耳朵,神情淡淡,「好吵。」
阮璃臉上笑意一僵,她說了一堆以為定能讓阮玉難過,結果反是一拳打在了麵糰上不痛不癢。
阮璃銀牙咬得咔咔作響,「不用你嘴硬,有你哭的時候!」
阮玉好笑的彎起嘴角,一臉慈愛的看着阮璃,「原來三妹妹長個腦袋只是為了更顯高一點,腦袋空不要緊,關鍵是不要進水哦。」
阮玉說完瀟洒的揚長而去。
阮璃愣了愣,問道:「她什麼意思?」
說你腦袋就是個擺設啊!
姜羽哪敢說,連忙道:「璃兒表妹,時間不早了,咱們快走吧。」
姜羽與阮璃走到大門口便看到阮玉還在門前站着,大門前只停着一輛馬車,阮璃心中陰霾一掃而空,笑着道:「忘了告訴大姐姐,府中就這一輛閑着的馬車了。大姐姐習過武,我看不如跑着去吧!」
魏氏是當家主母,想暗中苛責阮玉輕而易舉。
阮玉沒說話,阮璃見狀更加得意,她掃了一眼阮玉鬢邊的雲韶牡丹金簪,大發慈悲的道:「或者大姐姐將頭上的簪子給我,我還可以考慮考慮梢你一程……」
「玉姐姐!」一輛馬車停在阮府門前,應無雙掀開車簾,笑容明媚的喚着阮玉。
應途策馬跟在馬車旁,看見阮玉也彎起了眉眼,他目光清明,笑起來宛若初夏的陽光和煦而不刺目,「阮妹妹久等了吧,都怪這丫頭太磨蹭。」
應無雙小臉一落,瞪着應途道:「胡說,明明是你賴床起晚了!」
兄妹兩人旁若無人的度拌起嘴來。
阮玉早習以為常,側眸瞥了阮璃一眼,「那我就不勞煩三妹妹了。」
阮璃手中的帕子都快揉爛了,她咬了咬牙,走上前笑着與應途打招呼,「應大哥,你也要去瓊林宴嗎?」
應途收起了臉上的散漫,朝着阮璃略一頷首,「阮三小姐。」
客氣而又疏離,阮璃何嘗看不出。
少女的心被狠狠刺痛了,小時候她就很喜歡這個俊朗愛笑的大哥哥,可這個大哥哥只喜歡與阮玉一同玩,看見她便是一臉不耐。
如今年歲大了,便將不喜換成了客套疏離,哪像對阮玉那般親近。
應家的馬車緩緩而行,馬車裏面的說笑聲對於阮璃而言更像是阮玉的炫耀與諷刺。
「可惡!」一定是阮玉在應大哥面前說她壞話,不然應大哥怎麼會對她那麼冷漠。
「璃兒表妹,方才那是哪家的公子?」姜羽走上前好奇的詢問道。
阮璃滿臉受傷的看着應途的背影,「那是隔壁忠勇伯府的公子應途,還有他妹妹應無雙。」
忠勇伯府世代從軍,應途上面的三個兄長都已從軍,應途出生後便被老夫人和忠勇伯夫人扣了下來,說什麼也不肯再交給忠勇伯。
做為家中幺子,應途絕對堪稱團寵,所以他小時候才總能翻牆尋阮玉一起玩,而沒有像其他幾個哥哥那樣苦哈哈的習武。
「原來是伯府的公子。」姜羽若有所思的呢喃了一句。
望仙樓此時圍滿了看客,應途護着阮玉與應無雙上了二樓。
應途看見了幾個好友,便道:「玉妹妹,你和無雙先進雅間,我過去與他們打個招呼。」
「好。」阮玉頷首應道。
應無雙挽着阮玉的手臂,挑釁道:「你其實可以不回來的,沒有你我們兩個更自在,對不對呀玉姐姐?」
應途瞪了應無雙一眼,冷哼走人。
應無雙衝著他的背影吐了吐舌頭,翻了個白眼輕哼道:「真討厭。」
阮玉無奈的搖頭,這對兄妹上輩子一定是仇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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