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會兒，沒聽到動靜才輕輕說，「跟我回趟林家村，再去鎮里，我保你能當兵。」
張福拿開我的手，滿臉不以為意，「你連介紹信都沒，拿什麼保？」
我懶得回答他，起身把屋裡有用的東西全都裝到布袋裡，隨後遞給他，「背上，走。」
見他還要廢話，「不敢就算了。」
「敢！
誰不敢誰是孫子，但你要是騙我—」「我要是騙你，這輩子都聽你的。」
「走！」
十七歲的張福上面有四個姐姐，作為家裡唯一的男丁，打小就被爹娘當寶貝寵着，性子耿直，一根筋，最經不起激。
結果在三十歲那年，被老媽跟媳婦一刺激，拿了把菜刀就扎進自己肚子，死在了除夕夜。
好在，這麼急躁偏激的人，現在還是個半大小子。
「姐，你等等我呀……」「你是要當兵的，走不過我一個女人？」
我估摸着時間，走得更快了。
張福一聽這話，噌噌地跑到了前頭。
好不容易到了林家村，透過房間破碎的紙窗戶，依稀能看到床上躺了兩個小孩。
現在是十一月，快過年了，生產隊的糧食剛收割完，外公今夜輪守大隊糧倉。
「張福，你手腳輕，把袋子放到床邊，再把娃抱出來。」
說著把綁在腰間的玉米遞給他。
「你還從家偷口糧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