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伊湉懵了。
昨天江一言還在說喜歡她，怎麼今天就有了女朋友？
這時，江一言皺起眉頭，推開林夢然：「胡說什麼？」
林夢然不在意地扇了扇手：「開個玩笑嘛。」
她又看向吳伊湉：「我還聽說你有精神病？是不是真的啊？」
像是被戳到軟肋，吳伊湉手上用力，攥斷了圓珠筆：「我沒有病。」
她一雙眼睛黑白分明，認真盯着一個人看時，有些嚇人。
林夢然嚇了一跳，往後躲了躲：「沒有就沒有唄，你瞪我幹什麼？」
江一言上前一步，擋住了吳伊湉看向林夢然的目光：「林夢然說話直，想到什麼說什麼，你別和她計較。」
吳伊湉聽出他對林夢然的維護，想說點兒什麼。
林夢然卻先一步抬手勾住江一言的脖子，將他拖走：「你小子什麼意思！」
「咱們出去好好談談，什麼叫說話直？！」
看着他們旁若無人的肢體接觸，吳伊湉不明白為什麼林夢然可以和異性做出如此親密的動作？
明明老師說過，這是錯誤的、不該犯的。
——「吳伊湉同學，戀愛是什麼？」
——「是邪惡的，作為學生不能對異性產生喜歡，我們要保持純潔。」
他們這樣是不對的。
吳伊湉想提醒他們，但是沒來得及喊出口，鈴聲響了。
她只好放棄，坐直身子，等待老師進來上課。
黑板上的高考倒計時還剩40天。
最後40天，她必須要交出滿意的答卷，回報父母和老師。
等吳伊湉從學海中回神，想起該回家的時候，學校已經沒有人了。
到家時天已經黑了，屋內還是一片昏暗。
打開客廳燈的一瞬，屋內的人踩着沉重的腳步走了出來。
「怎麼才回來？！飯呢？」程父邋遢的站在客廳里，目光渾濁，充滿戾氣。
吳伊湉一抖：「我今天值日，馬上就去做。」
「趕緊的！你是要餓死你老子我嗎？！」
程父不滿地罵了聲，當即坐進沙發里，叼着煙吞雲吐霧。
吳伊湉不敢耽擱，立刻進了廚房。
半個小時後，她將飯菜擺在桌子上：「爸，吃飯了。」
程父慢悠悠站起來，接過吳伊湉盛好的米飯吃了起來。
吳伊湉站在一旁，看了牆上不斷轉的鐘錶，還是問了一句：「爸，媽呢？」
程父胡亂的塞了一口菜，不以為意：「醫院，她和野男人鬼混被揍了。」
吳伊湉臉色驟然蒼白，她媽根本就不是這種人！
程父有病，發病時會失手打她媽，一開始是失控，後來就開始故意找借口動手，再後來就連着她一起打……
想到被打的那些情景，吳伊湉控制不住的害怕、發抖。
好似察覺到她的想法，程父吃飯的動作一頓，陰森森地抬頭。
「你他媽是不是覺得老子打的？！」
「你是不是也跟那賤人一樣，覺得我有精神病？！」
他將手中的碗摔在地上，一把抓起吳伊湉的頭髮，按着她往桌角撞——
「嘭！」
濕熱的鮮血瞬間染紅了臉，吳伊湉卻不敢喊疼。
「爸，我不是……我沒有……」
程父充耳不聞，抽出皮帶就開始抽打她，一下比一下用力！
就在吳伊湉以為自己要被打死的時候，門鈴聲響起。
程父打人的動作一停，他啐了一聲，扔下皮帶走去開門。
趁着這個時間，吳伊湉狼狽地爬起來，想要趁機躲起來。
下一瞬，卻聽到門口傳來江一言的聲音：「叔叔，我找小瑤。」
吳伊湉不想讓江一言見到自己現在這副樣子。
這是她僅剩的自尊和羞恥心。
但又害怕正在發病的程父會對他做什麼，她連忙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