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沉煙陸清玄蘇清荷》[夏沉煙陸清玄蘇清荷] - 第8章(2)

當朕死了嗎?」陸清玄是個瘋子,夏靖卻不能不管不顧,他稍一怔然的瞬間,陸清玄便觸碰到了夏沉煙。一股侵入心中的寒意從陸清玄指尖傳來,那絕不可能是活人會有的溫度。他一隻手捂住胸口,身體顫抖厲害,整個人跪倒在棺材前。「夏沉煙,別耍花樣,你不是想要頭髮,想要學琴,想要學畫,我都答應你,你給我睜開眼……」棺中的人依舊沒有一絲動靜。陸清玄繼續撕心裂肺的凄厲詰問:「你不是說本王想要什麼你都能辦到?你說話啊?」夏靖眼中帶上深切恨意:「你想要她說什麼?你不是從不願與她說話?她根本就不喜歡彈琴也不喜歡畫畫!」陸清玄置若罔聞,發出一聲低啞的笑,一字一句,咬牙切齒:「夏沉煙,你這個騙子!」夏靖握緊雙拳,深深吐出一口氣,對着陸玄道:「陛下,求陛下允許臣妹沉煙與永安王和離,臣想將沉煙葬回夏家祖墳。」陸清玄猛地抬頭,眼裡是瘮人的執拗,卻又夾雜着幾分無助。陸玄看着眼眸猩紅的陸清玄,沉默片刻,閉上眼吐出一個字:「允!」夏靖跪下:「謝陛下!」陸玄一抬手,示意御林軍將陸清玄帶走。陸清玄卻緊抱住夏沉煙,就在士兵靠近他時,他突然身子一傾,嘴裏噴出一口鮮紅的血。那血順着棺木邊緣緩緩流下,所有人俱是一驚。陸清玄卻一把將人抱起,跌跌撞撞就要跑。眾人想要攔住他,卻見陸清玄走出兩步便軟軟倒了下去。只是倒下去時,他卻用自己的身體牢牢護住了夏沉煙。待陸清玄再次醒來,兩隻手上已被包上厚厚紗布。一旁等候多時的陸玄鬆了口氣。因為陸清玄將夏沉煙抱的太緊,為了不傷害到夏沉煙的屍身,便只能卸了陸清玄的腕骨。想到這事陸玄就覺得氣血上涌,人活着不珍惜,死了卻做出這般模樣。「陸清玄,你真是……」話說到一半,就見陸清玄倏然起身平靜地打斷他:「皇兄,我這就去鎮國寺接夏沉煙回來。」陸玄一滯,不可置信道:「你去幹什麼?」陸清玄神色從容:「去接夏沉煙!祈福三月,如今大軍凱旋,她也該從鎮國寺回來了!」陸玄定定看着他,眼神驚疑不定。「可是夏沉煙已經為國捐軀……」此話一出,陸清玄嘴角猩紅流出,再次嘔出一口血。下一秒,他抹去嘴角血跡,神色嚴肅:「皇兄莫要胡言,我這就去將她帶回來!」陸玄神色大變,對身邊侍從道:「快傳太醫!」紫薇殿內,一群太醫戰戰兢兢。8半晌後,太醫院院正抖着白鬍子對陸玄道:「陛下,王爺或許是受到王妃去世的衝擊,一時難以接受,所以大腦為了保護自己,便選擇性遺忘了王妃去世的事實。」「但王爺的心脈還是受到了極大的損傷,萬不能再受刺激!」陸玄問:「他的記憶什麼時候能恢復?」太醫們面面相覷,最後才猶豫道:「短則三五日,長則幾年也未可知。」陸玄勃然怒道:「朕養你們何用?」太醫們盡數跪下:「陛下息怒。」一名年輕太醫道:「陛下,找到葯聖南農或可使王爺儘早恢復,只是葯聖素來四處雲遊,行蹤不定……」陸玄一怔:「安排下去,遍尋九州,請葯聖至我大楚。」太醫們離開後,陸玄身邊的內侍小心翼翼道:「陛下,七日之後,便是永安王妃出殯日,可太醫說王爺不能再受刺激……」陸玄沉默良久,疲憊地閉上眼:「傳朕令,永安王陸清玄行止不端,禁足皇宮三月不可踏出。」半日後,一道聖旨降下——「良將逝,舉國悲,夏家沉煙巾幗不讓鬚眉,社稷平定有功,敕封驍卿侯,賜金縷玉衣,按元帥之禮入殮出殯。」這還是楚國第一位封侯的女將軍,舉國皆驚,卻並無人提出反對意見。若這樣的女子都不配,還有誰配?唯獨讓民眾更感興趣的,是敕封詔書上寫的夏家沉煙,而不是永安王妃。「驍蘭將軍靈柩回來那天,永安王還在娶親,真是可惡,驍蘭將軍當初怎麼就嫁給了他?」「這樣的奇女子,當真是可惜,所幸陛下聖明,讓她死後回到了滿門忠烈的夏家!」街邊,一藍衣公子發出一聲嘲諷的嗤笑,正是陸清玄的好友,鎮南侯府小侯爺林鄴。從前大家都覺得夏沉煙只會舞動弄槍粗鄙不堪,配不得楚國第一君子之稱的永安王。如今夏沉煙死了,大家倒像是都忘了一般,說辭倒反過來了。他低聲呢喃:「夏沉煙,若有來世,你可得擦亮眼睛。」話落,林鄴往掛滿了白燈籠的夏府走去。活着時他與夏沉煙無甚交集,如今,總得送她一程。也算是了卻那不曾說出口的欣賞與遺憾。而此時,紫微殿里,陸玄剛打算小憩,便聽見焦急的聲音傳來。「陛下,不好了,王爺……逃跑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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