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禾禾司卿桓》[夏禾禾司卿桓] - 夏禾禾司卿桓第14章(2)

。」
司卿桓應了聲,看了眼沈知言,又盯着那「夢梁閣」三字看了一會兒才轉身離開。
沈知言看着他們遠去,一臉疑惑。
「知言。」
夏禾禾不知何時站在他的身後,「看什麼呢?」
「娘,剛剛有一個長得很好看的叔叔在這兒發獃。」
沈知言道。
夏禾禾聞言,眼裡滿是疑惑。
「他吃了塊桂花蜜糖糕,然後盯着咱們的招牌發獃了。」
沈知言指了指一邊掛着的牌子。
夏禾禾嘆了口氣,望着略有些刺眼的光,低聲道:「想必他是長安人,想起故土了。」
第十八章 落日餘暉申時將過,夏禾禾讓沈知言將外頭的東西一併收進來後帶着他去了秦哲那兒。
巷子本就冷清,日落西山,人更是少了許多。
院門口,夏禾禾摸着沈知言的頭,笑道:「秦先生,這便是我的兒子,他叫沈知言。」
秦哲年歲不過三十,許是因常年過的清貧,倒像是四十歲的模樣。
他看了沈知言一會兒,眼中帶着些許讚賞。
這孩子面相極為聰明,雙目清亮,往後必有所作為。
夏禾禾給了秦哲一兩銀子的束修,又讓沈知言給他磕了個頭,算是正式入學了。
回去的路上,沈知言抬頭看着夏禾禾:「娘,以後我就在這兒上學嗎?」
「對,知言要聽先生的話。」
夏禾禾牽着他的手,看着遠處的餘暉。
「嗯!」
沈知言認真地點點頭。
他看着夏禾禾,小小的心種下了一個種子:他要快些長大,要做大官保護娘!
次日。
夢梁閣打烊一天,夏禾禾特地將置辦的新衣給沈知言穿上,塞了一個蘋果放他兜里。
「快去吧,晌午回來吃飯。」
她拍了拍沈知言的頭,將開了一扇門。
沈知言順手拿了塊兒棗糕,笑嘻嘻地躥了出去:「我知道啦!」
夏禾禾被他的舉動逗笑了,無奈地搖了搖頭。
正準備關門時,一小廝模樣的人跑了過來,叫住她:「老闆老闆!」
夏禾禾靠在門旁,打量了一下來人:「有事嗎?」
梁易看了眼一旁緊閉的門:「今兒個不做生意了?」
「今天有事,客官明日再來吧。」
夏禾禾笑道。
梁易一聽,雙手一拍大腿:「壞了!」
見他一臉壞了事兒的表情,夏禾禾不由問道:「怎麼了?」
「我們家大人初來此地上任,不習水土,吃了老闆做的糕點可算是好些了。」
梁易嘆了口氣。
夏禾禾微微蹙了下眉:「聽你口音,你是長安人?」
昨日沈知言說來買長安小食的人是他?
梁易抬起頭,略微詫異地看着她:「老闆也是?」
夏禾禾點點頭,與千里之外長安同鄉,多了幾分熱情,也忘了他說的他們家大人初上任,忙問:「需要何糕點?」
梁易愣了一下:「不是說今個兒不做生意了嗎?」
「難得遇同鄉。」
夏禾禾笑答。
而後梁易說要透花糍,夏禾禾只說須得等一個時辰,得了府上位置說給他送過去。
梁易給了錢,連聲道謝後才離開。
夏禾禾估摸着做好透花糍來回還能趕上做午飯,便開了灶。
容府。
司卿桓倚坐在院中,手中拿着玉佩,也不知看了多久。
他眼尾泛紅,緊抿着的唇崩成一條直線,無神的目光似是在回憶着什麼。
梁易悄聲地走到跟前兒,叫了好幾聲,司卿桓才回過神。
「老闆說一個時辰後給送府上來。」
梁易道。
司卿桓握着玉佩,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
「大人,這老闆也是長安人,怪不得能做的那麼好。」
梁易語氣裡帶着滿滿的稱讚。
司卿桓眼眸閃了閃:「也是長安人?」
他頓了頓,莫名問了句:「是何模樣?」
第十九章 悲涼的夜晚梁易聞言,心中不免有絲疑惑,大人好端端地問老闆模樣作甚。
他回想了一下夏禾禾的樣貌,才道:「是個二十五六的女子,鵝蛋臉……」他有些苦惱地撓撓頭,他沒那麼多詞兒形容,只說:「是個出挑的美人。」
梁易的話讓司卿桓不自覺地想起夏禾禾。
她也二十有六,模樣出挑……掌心的玉似是懂了他的心思似的微微發燙着,司卿桓垂下黯淡的眸子,心尖兒的痛意又一次蔓延開來。
抽離的疼痛總讓他覺着像張府醫說的那樣,慢慢鬱結於心,不斷的加大。
司卿桓揮了揮手,讓梁易下去了。
一個時辰後。
夏禾禾將五包透花糍放進花籃中,挎着就出了門。
那人說府邸在城中西南角,倒也不遠。
夏禾禾抄了近路,走了一盞茶的功夫便到了。
只是看到那匾上「容府」兩個大字,她愣住了。
姓容!?
夏禾禾眼眸怔了怔,雙腿似是生了根挪不動地方。
心緩緩地收緊,熟悉的疼痛感侵襲而來。
新上任的大人,長安人,姓容……是巧合嗎?
夏禾禾緊抿着唇,眼底滿是懷疑和不安,是司卿桓嗎?
然而下一刻她又否定了,他是從一品少傅,如果被調任到此,必定是遭貶黜了。
可皇上為什麼讓他來這兒。
夏禾禾心開始惴惴不安,她看了眼府門外的守門小廝,躊躇了一會兒小心地走了過去。
梁易已先和守門小廝打了招呼,他們見夏禾禾挎着花籃,裡頭一陣甜香,便知是來送糕點的老闆,也沒有打算攔着。
「小兄弟。」
夏禾禾站在台階下問道,「我想問問你們家大人叫什麼名字。」
小廝們對視了幾眼,離她最近的一個小廝回道:「姓容名湛。」
夏禾禾瞳孔驟然緊縮,身形一顫,險些摔倒。
真的是他!
小廝莫名地看着臉色忽地就白了的夏禾禾,還沒等問她怎麼了,夏禾禾就把透花糍連帶着花籃都塞到了小廝懷裡。
「有勞小兄弟,我鋪子還有事兒,就先走了。」
說著,夏禾禾頭也不回地跑走了。
門口的四個小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一臉疑惑。
夏禾禾一路奔回家,「嘭」的一聲關上門後,緊倚着門沉重地喘息着。
汗珠子從額前滑落到了下巴,滴在她劇烈起伏的胸前。
她看着一片寂靜的大廳,恍然間覺着自己又回到了當初那個等待着司卿桓回來的一個個冰冷悲涼的夜晚。
夏禾禾只覺眼眶一熱,淚水猝不及防地掉了下來。
她慌忙拭去,卻怎麼也擦不完,就像那日她咳出的血一樣。
夏禾禾緩緩蹲下身,捂着紅通通的雙眼,喉間的酸澀和悶疼的心讓她甚為難受。
她以為她這一輩子都不會再和司卿桓有什麼交集了,更不可能再遇見他。
只是沒想到,時隔數月,他們又同在千里之外的揚州……夏禾禾也不知自己呆坐了多久,等沈知言回來了,她連灶都沒有開。
沈知言見她兩眼通紅,顯然是哭了,又擔心又生氣:「娘,你怎麼了?
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聞言,夏禾禾強扯着笑道:「沒有,娘只是想起一些往事了而已。」
那些讓她不忍再想的往事……第二十章 往事因着沈知言還有不到半個時辰就該去上學了,夏禾禾只能帶着他去了后街的一家酒樓里吃了飯。
看着他奔向學堂,夏禾禾心中百感交集。
在這不輸長安的揚州城中,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又有沈知言的陪伴,她愛極了這樣平凡的日子。
她放寬了心,但沒放下司卿桓,所以她離開了。
可為什麼皇上又要將他派到這兒來,姐姐知曉這事兒嗎?
夏禾禾憂心忡忡地回了家,只是還未走近,遠遠的就瞧見自家門口站着五六個小廝模樣的人,一副要砸店的氣勢。
她一怔,皺着眉頭走上前:「請問有什麼事嗎?」
聞聲,小廝們都紛紛回聲望去,夏禾禾也看見被簇擁着的一位貴公子。
他面貌清俊,身形修長,能和司卿桓有的一比。
可他一身紫色滾金袍,手搖一把畫著月下牡丹的摺扇,眉梢眼角都帶着輕佻。
夏禾禾心底划過一絲嫌惡,紫色貴氣,偏偏被他穿出一種風流之意。
這到底是哪家的花花公子?
「你是這兒的老闆?」
打頭的小廝很是高傲地問道。
看着他恨不得鼻孔朝天的模樣,夏禾禾暗自冷哼一聲:「是,怎麼了?」
「我們家少爺要吃芙蓉餅。」
小廝滿是命令的語氣讓夏禾禾更覺反感,她眼神漸漸鄙夷起來:「不巧,今天我們店不做生意。」
「你……」「啪」的一聲輕響,那公子收扇攔住那小廝。
他上前走了幾步,桃花眼一彎,盡顯風情:「在下唐少白,不知姑娘芳名?」
姑娘?
夏禾禾頓覺好笑,她的確是個姑娘,但也是個老姑娘了,瞧着這男子還比她小上三四歲呢。
唐少白,莫不是江南有名的富商唐林的獨子?
夏禾禾忍着不耐,淡淡道:「今日本店的確不做生意,請公子見諒。」
說著,直接開門走了進去,「嘭」的一聲將門給關上了。
小廝一看,正要上去踹門,唐少白呵道:「站住!」
他看着緊閉的門,倒是生了几絲興趣。
揚州城中沒有人不認識他,甚至不少未出閣的姑娘都盼着嫁給他享清福。
只是這小小糕紡老闆,居然還甩臉子給他。
唐少白非但不生氣,反而覺得奇怪,想了解一下這位姑娘了。
「少爺,這怎麼辦?」
小廝也被他弄得沒了主意。
唐少白「嘩」的一聲打開摺扇,風輕雲淡道:「既然今天她不賣,明兒再來。」
說完,抬腿就走了。
容府。
當守門小廝將一籃子的透花糍交給司卿桓時,他愣了一下:「那人呢?」
小廝道:「她說鋪子有事就先走了。」
聞言,司卿桓皺起眉,他看着那一籃子透花糍,總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感。
難道是因為同是長安人?
可又不像,這種感覺,竟如將見夏禾禾一樣……快過申時了,下學了的沈知言撒歡兒似的跑回了家。
正在洗菜的夏禾禾看他跑的滿頭汗,忙擦了手拿出手帕給他擦着汗:「以後別跑,小心摔著兒。」
沈知言微微喘着氣,眼中滿是欣喜:「娘,先生今天誇我了。」
夏禾禾聽了,一天的憂思像是消散了,也跟着笑了:「知言聰明,先生當然會誇了。」
「對了,先生說,過兩天有個什麼府丞大人來,要給我們換一個大的學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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