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最是難解》[相思最是難解] - 第2章(2)

/>林莞莞咬着嘴,隨她出了廟口。
剛出來,迎面撞上一個小廝,林莞莞手裡被塞了一個紙條。
她拉着雲秀走到一邊,將紙打開:寺後院相見。
林莞莞將紙收好,對着雲秀道:「寺後院,後院。」
「姑娘?」雲秀不解。
林莞莞拉着她重新回了廟裡。
進了後院,阿九攬住雲秀,「人多,公子與三姑娘有話要講,你我在這裡看着。」
林莞莞進了院,那青色衣袍,綉着雲邊的腰帶上掛着月牙玉佩,俊眉輕擰,喊道:「你來了。」
林莞莞道:「周夫人呢?為何她沒來。」
他聲音低沉,「你果然還不知道。」
「什麼?斂哥哥,發生什麼事了?」
周斂瞥開頭,不忍看她的眼睛,
「你可知,你父親修書將我們婚事悔了?」
林莞莞大驚,「什麼時候的事?父親沒與我說過,我在院里不喜走動,也不曾聽起過這事,斂哥哥,你在與我說笑對不對?」
「沒有。」他默默答。
「我父親遭到彈劾被官家收了兵符,你父親便寫來了悔婚書。」
所以,今日周夫人才沒來,所以他來偷偷的塞紙條給她,約她到後院來見面。
周斂又道:「今日後,只怕周家風光不在,我亦是生死難定,你父親這般做,也是為你好。」
林莞莞幾乎都要哭了,「我不要他為我好,我不管,斂哥哥,是母親給我定了婚事,我橫豎是要嫁給你的!」
見她那般傷心,他問,「要,還是想?」
林莞莞抬頭,眼角還掛着淚,伸手拉着他的袖子,「不管是母親生前都定下的婚約,還是現在我的意願,都是同樣的,斂哥哥,我去求求父親,叫他不要這麼做。」
周斂搖搖頭,「今日來,只是因那日我允了諾,你說過,男子漢大丈夫,說話算數,我便做到了。」
「斂哥哥,除了你,莞莞身邊沒有誰了。」豆大的眼珠落下,她整個肩膀都隨着哭聲顫抖。
周斂強忍悲痛,「想起剛見你時,你還是個沒到我胸前的小孩呢!」
他這麼一說,林莞莞更傷心了,「你胡說,我不信,你定在捉弄我。」
周斂眼睛看向別處,道:「時候不早了,回吧,三姑娘。」
林莞莞緊緊拉住他的衣袖,話也說不出來,只搖頭不準。
「如今我一舉一動,都叫人盯着,只怕日後,與你再難相見,今日來,是告訴你,若我周家尚在,你要願意,周家永遠為你留着位置,若周家……沒了,你也不必存疚,是我周斂沒福氣對不住你,你便聽你父親的話,尋個好人家。」
話罷,周斂將她的手掰開走了。
只剩下她在原地流淚,她,又被拋棄了一次啊!
雲秀見周斂面色發青的出來,急急忙忙進院里,林莞莞已經淚流滿面在哭了。
不知怎麼回的府里,她在屋裡大哭一場後,對着雲秀道:「雲秀,陪我去見父親。」
秦媽媽着急忙慌的過來,「姑娘,不好了,老爺把大娘子的牌位撤下了,說當家大娘子只有一個……」
林莞莞驚道:「母親逝去多少年了,何須爭個正妻之位,只是入祠堂侍奉,也要奪了她的情分,父親當真狠絕到這一步嗎!」
林莞莞從頭涼到腳,她不顧阻攔,衝到了書房,禮也不請,直接質問,「父親,為何把母親的牌位從祠堂里移了出來。」
「祠堂里只供奉當家和正妻的牌位,現在我與你『母親』俱在,你要真有孝心,私下你可以對生母晨定昏省,不必居於形式。」
形式?呵,多好聽。
「那父親,又為何作廢了我與周家的親事?」
林朝英不悅道:「怎麼,父親做什麼,一舉一動都要告知你聽嗎?你還以為有周家撐腰,便不把我這個父親放在眼裡嗎!」
悔婚事,撤牌位,這避嫌避到姥姥家了!
「難道父親就這麼貪生怕死嗎?」
林朝英回頭就是一巴掌,將她打倒在地,「尼姑庵你住的好好的,偏偏要回來,回來了又不知檢點和周家公子密切往來,你心裏有我這個父親?家規家教,在你眼裡,都不如將軍府這個名號了是嗎!」
雲秀扶着她,林莞莞起身緊緊咬着牙關,「父親是讀書人,咱們林家,是書香門第,是我不知檢點,不該與周家定親,阻礙了父親的仕途……即是如此,周家風光之時,父親又為何要答應這門親事!即便兩虎相鬥又如何?父親避之不及,誰也不依靠,只會被人當做牆頭草,到時誰贏了,父親都落不着好,呵,還是說,父親本就沒想過什麼長遠,只願守着自己一方土地,安穩度日,能活着便好?」
「你!你知道什麼!」林朝英震驚的看着這個女兒,他似乎從來不認識她一般,從前她的乖巧軟糯,都是扮豬吃老虎,其實她心裏有主意有主見的很!

第二十一章被罰
見她還惦念着周家,林朝英恨鐵不成鋼,「你們內眷的的女人,頭髮長見識短,你知道什麼!天早就變了!我不滿你說,現在周家被官家收了兵符,緊接着被聯名彈劾,八皇子求了幾句情,被官家罰了月俸,現在自身都難保,你!你可給我消停點吧!現在誰不對周家退避三舍!」
林莞莞的臉已經紅腫了起來,「父親,你怎麼可以?」
林朝英咬牙啟齒,「你是要婚事還是要命!」
林莞莞淚已經傾瀉而出,再也忍不住了,她說:「我要周斂!」
「不知羞恥,你個混賬東西!」林朝英伸手又要打她。
林莞莞挺直脖子,雙目赤紅的看着他,只等他落下手來。
她居然都不躲!她不怕他這個父親,林朝英氣的渾身在發抖,連連後退,「好啊!好啊!你平日里那清心寡欲的模樣,那天真憨厚乖巧的模樣,都是裝的!你被周家哄騙了幾句,就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你忤逆父親,置林家列祖列宗的臉面於不顧!你翅膀硬了,你以為我真不敢打你嗎!」
林莞莞始終盯着他,眼眶含淚,一言不發。
雲秀也嚇到了,她從來都沒有見三姑娘發過脾氣,縱是二房每月的月錢物料削了又削,銀杏每次還要再拿走一些,她也只道自己夠用即可,不必去理論,對她和秦媽媽從來都是輕言細語不曾擺過架子,如今居然與老爺頂嘴……
那目光悲戚可憐,又如虎似狼,什麼敬愛都無,只餘下恨意,林朝英收回手,「你,給我去祠堂跪着,沒有我喊,不準起來!」
林莞莞站着不動,林朝英剁腳,「來人!給我來人,將這個不孝女拉去祠堂,不準給水,不準喂飯,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出來一步!」
那當真是發了怒,下人們去告訴陳氏的時候,說林朝英滿臉通紅,氣到了極點。
林莞莞在祠堂里跪了三天三夜,膝蓋青腫,昏了過去。
阿九告訴了周夫人,周斂也聽說了林家的事,氣的在屋裡直摔東西。
周夫人焦頭爛額之際,又轉頭去安撫自己的兒子,道:「你在屋裡發脾氣,一點用沒有。」
周斂道:「難道一點法子也沒有了嗎?我們就這樣干坐着,等大皇子的人殺過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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