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最是難解》[相思最是難解] - 第8章(2)

搞垮一個又如何?」

第十九章表明心意
雲秀從銀杏嘴裏打聽了這事,老爺居然要娶侯爵府的孫女,李氏一進門,三姑娘怎麼辦?侯爵府家的姑娘就算是寡婦,也是不可能做小的,那三姑娘豈不是跟着成了庶出?還得喚李家那位大娘子做母親!
林莞莞聽了,毫不意外,也不見傷心,只問了一句,「嫡出庶出,就真的那般重要嗎?」
母親死後,父親並沒有扶正二房,也沒有續弦,林家正房,依舊是她的母親,她便當父親還挂念着娘親,如今父親要再娶大娘子,那她又能如何呢?
從前,她沒在意過這些,現在也懶得去理,只想儘快嫁去周家,尋個依靠。父親將她的婚事擱置一旁,儼然想和周家撇清關係,但又不去解除婚約,反而娶了李家的寡婦,只怕也是為了自己不夾在大皇子和八皇子之間左右為難罷了。
雲秀說:「二房去老爺那邊鬧了一場,大姑娘還被打了。」
林莞莞凄慘的笑了笑,「父親他怎麼會因為她們二人說幾句就改變主意呢?更莫說與李家定下婚事,再悔婚豈非不是故意戲耍侯爺一家?」
「那姑娘你……」
「聽聞老侯爺為人寬厚仁善,候爵府的姑娘想必也不會壞到哪裡去,我們是做小輩的,又不妨礙大娘子,只要莫得罪她,日子總歸還是能過的。」
雲秀道:「姑娘可真是看得開。」
秦媽媽彷彿出了一口惡氣,「咱們姑娘這樣也好,看得開些,自己也舒服些該着急的是她們二房,現在有了新主母,看看她們還怎麼打着大夫人大娘子的名號『招搖撞騙』!」
雖是二嫁,侯爵府和翰林院主官的婚事,依舊辦的熱熱鬧鬧。
賓客喜笑宴宴,她獨自站在房裡的邊角處,翹首以盼,不知道在等誰。
春去秋來,周斂許久未見林莞莞了,時局緊張,臨安的高門之間走動都少了很多,再有些個喜事家宴,林莞莞是以身體欠佳不曾出面。倒也不見人憔悴,只是不見喜色,個子又長了不少,頭髮也不在發黃枯乾了,額前留着碎發,穿着粉色短襖粉長裙,出落的已如少女的模樣。
周夫人推開他的手,「去吧,問問三姑娘,近來如何。」
周斂耳朵有些發熱,「母親……」
周夫人目視前方對人笑着,「賓客這麼多,誰會注意。」
「謝謝母親。」周斂鬆了手,從走廊穿過。
視線一鎖住人,她便露出笑,臉上依舊淺淺一個梨渦,「斂哥哥!」
他迎面而來,問,「你喊的那個『斂』,是大臉,臭臉,麻子臉,還是周斂?」
林莞莞臉一紅,語塞的埋下頭。
周斂轉身,瞧着院里滿是人頭,道:「你近來可還好?」
「好,挺好的。」她依舊埋着頭。
周斂只瞧見遠處的林朝英身着大紅喜服的在接待客人,「大概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你父親瞧着也不像是個而惑之年的人。」
她並站在周斂身邊,也像他一般,看着院子里的人,只道:「父親他,很歡喜的樣子。」
周斂從袖子里摸出一個布包,遞給她,「人生兩大喜,便是金榜題名時,洞房花燭夜……他今日歡喜也是應當的,大娘子進了府,其實你也好過些。」
林莞莞問:「這是什麼?」
「星拱樓廚子做的蓮花餅餤,看是沒那麼好看了,不過已差人將油紙包緊,味尚在。」
她手放鬆下來,生怕捏壞那包吃的,「你怎會……」
「若是有機會,再帶你去星拱樓,嘗嘗他們桂花鴨腿、洗手蟹,都是一頂一好吃的。」
林莞莞含着淚,委屈道:「這世上你待我最好了!」
他將頭撇開來,玩笑道:「你這般說,我母親可要傷心了。」
聽他提到自己的母親,林莞莞問:「周夫人近來可好」
「你不必挂念我們。」
她嘆了一口氣,看着遠處的父親,不知何時,她才能瞧見周斂也身着那紅服,他身姿挺拔,穿着要比父親好看多了。可眼下,她連與周斂相見都是困難之事,父親已不再許她與周家來往……
周斂見她愣神,以為是林朝英的婚事讓她不開心,便道:「下個月十五,我母親去白馬寺燒香拜佛,你可要去?」
「去,我想去。」林莞莞剛說完又埋下頭,「但父親不會允的。」
周斂笑,「燒香拜佛,是後院女眷的事,如今當家的是李大娘子,你又不需向你父親請示。」
她轉頭,一臉驚訝的看着周斂,他是為了與她見面才這麼說的么?林莞莞咽了咽口水,然後答,「我會去的。」
周斂臨走時背對着她,輕輕道:「盼吾與汝能如今日,得眾人以祝。」
盼吾與汝能如今日,得眾人以祝。
她輕輕道,似埋怨又似詢問:「我以為……你只把我當妹子看。」
周斂輕咳了一下,掩飾自己的不安,「我哪能對一屁孩動心!」
「那你……」
他橫着脖子,「好了,莫說了,你又不是小孩兒了!」
她幾乎是呼吸都停了。
回去後,林莞莞在自己屋裡笑了許久,秦媽媽問,「姑娘這是,魔怔了?怎麼傷心到這個地步?」
「不是傷心,是開心。」雲秀神秘一笑。
秦媽媽道:「為何?」
雲秀道:「今日老爺大婚,那周家哥兒也來啦!」
秦媽媽問:「周家哥兒說什麼呢?」
「沒聽見,但肯定是哄着咱們家姑娘的,周家哥兒還特意從酒樓帶了好吃,諾,姑娘已經吃完了,包吃的油紙還特意收起來放在匣子里了!」
秦媽媽道:「周家哥兒待我們姑娘可真是好!」
「定是對咱們姑娘也是有意思的。」
林莞莞從床上起來,「雲秀!秦媽媽!不許說了!」
二人對視一笑,雲秀道:「不說了不說了,姑娘早點洗漱休息吧!」
侯爵府的李氏住進了晴川閣,新婚的第二日便同林朝英說,「即是做了你的大娘子,理應為你分憂,日後府里的小事,便由我去處理可好?」
林朝英趕着去上朝,說,「你是大娘子,自將託付中饋,你知我多年未在續弦,家務都由二房代持,你叫她把賬本給你便是。」
「那好。」
陳氏賬本交的不甘不願,但李氏從侯爵府帶來的人不是吃素的,何況李氏年紀雖小,已做過別人的妻子,又是官胄家裡的孩子,從小見多了這種事,要想在林府站穩腳跟小事一樁。
陳氏想要的下馬威還沒給過去,自己吃了一個癟。
林柔罵道:「一個剋死丈夫二嫁的女人,有何好得意的!」
「她的家族,便是她的本錢!」陳氏又拉着林柔的手,「所以,柔兒,你可不能走母親的老路,你要牢牢抓住小公爺,也是為了將來的自己,為了自己的孩兒!」
林柔道:「母親放心,我讓嫣然送了信,過幾日藉著去廟裡燒香,我會再見到小公爺的,屆時我再裝的慘些,他便會來府里提親了,怎麼說我現在也是在晴川閣那賤人的名下,嫁到郡王府做正妻,也是可以的。」
陳氏道:「那就好,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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