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銅爐和披風在門口等着我。
他明明那麼忙，總是數十年如一日地堅持。
8師爺挺過了酷刑，沒死，但也癱瘓了，這比殺了他還難受。
我拿着最好的葯去看他，他躺在床上，雙眼無神地看着天花板。
我想掀開他的被子，但我沒有勇氣，「老爺，我沒事。」
他虛弱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就叫我老爺了，他說，當了官之後，不能再叫少爺了，降低了身份，當時，我笑笑不說話，隨他就好。
「忙活了那麼多年，現在能躺着好好休息，豈不是很好？」
他反過來安慰我我說不出話來，握着拳頭，指尖陷在手心裏，痛到發麻。
「這件事上，總得有人背負罪名，老爺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可不能折在這件事上。」
我點點頭，千言萬語在心頭，卻說不出一二。
我的師爺，是我對不起你。
你若不是一個細作的師爺，你現在可能過得很好。
那天晚上，師爺趁下人不注意，咬舌自盡了。
9臨近年關，雪愈下愈大，涼州縣披上了一層厚厚的披風。
我時常看着雪花，想着師爺，不知道他在另外一個世界過的好不好。
師爺的離開，對我打擊很大，為了不再讓人受傷，為我而亡，我譴退了，陳、韓、李三大掌柜，他們三個，是我在涼州縣的核心力量。
他們的離開，證明了我在涼州縣的情報網，正式瓦解。
因為不這樣做，良心過不去呀，每當午夜夢回，我總看到他們一個個倒在我面前。
我讓他們遠離這裡，遠離這裡的危險，好安享餘生。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韓掌柜說什麼都不肯走，他怕我自己在這裡孤立無援，無人可用，日子難捱，到時候找不到證據，說不定全家人頭落地。
他倔犟得像頭牛，勸不動，趕不走，只能默默同意。
他跟我的日子也算長，我上任處理的第一個案子，就是韓掌柜的。
具體什麼，我忘記了，只是他經常提起，我救了他，救了他全家。
在一天夜裡，我看着雪喝酒，我悄悄跟他說，等幹完這個事情，我跟着他回老家，他教我做生意，讓我也體驗體驗掌柜的生活。
而他臉上凝重地告訴我，**留下的線索有消息了。
這個消息，讓這個冬天變得沒有那麼冷了。
我輕輕地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