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言文沈硯南溫知宜》[現言文沈硯南溫知宜] - 第2章

安又吟被叢密的樹影嚇到,縮在沈硯南懷裡:「嚇死我了!硯南,花園裡種的這是什麼啊,好醜!」
  沈硯南皺眉看着亂作一團的花卉:「這是扶桑花。」
  溫知宜和沈硯南關係尚好時,沈家的花都是她來打理。
  這扶桑花也是她種下的,代表着她對沈硯南的愛,永遠新鮮,炙熱。
  沒想到她走了不過一年,就亂成這般模樣。
  溫知宜伸手想去扶正,卻虛無的穿過花瓣,她看着這一幕,心中只剩酸楚。
  送走安又吟後,沈硯南就上了樓。
  第二天是周末,他沒去公司,反而在客廳待了很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突然就起身走了出去。
  一直走到花園裡,沈硯南倏然叫來管家:「把這些花,都砍了。」
  管家愣了下,才領命下去。
  溫知宜連忙攔在沈硯南面前:「不行,沈硯南,你不能這麼做!」
  沈硯南聽不見,也不會回答。
  五分鐘後,滿園的扶桑花分毫不剩。
  沈硯南壓下心煩意亂,正要離開時,目光卻猛地定住……
  只見狼藉的花園中,溫知宜竟神色悲戚的站在那裡。
   
  第4章 
   
  沈硯南下意識上前一步,可眼前那抹靚影,瞬間消失不見。
  他眉心微蹙,冷喃了聲:「真是瘋了!」
  漠然轉身。
  溫知宜被拉扯着跟在他身後,不受控制的回望着那空無一片的花園。
  只覺得心口也變的空空蕩蕩。
  溫知宜看着那張幾乎刻進她骨血的冷峻臉龐,嘴邊漸漸泛出自嘲笑意。
  她眺望遠方,再一次跟老天祈求,祈求讓她魂歸故里……
  沈父回來的時候,管家通知花園裡已經換上了新植。
  沈硯南站在雨廊下看着,神色難辨。
  沈父疑惑問:「那些扶桑花呢?怎麼突然換了?」
  沈硯南淡淡回著:「昨晚嚇到又吟,就都砍掉了。」
  沈父微微擰眉:「那是知宜喜歡的,你這樣做是不是有些過了?」
  溫知宜站在一旁,儘管喉間滿是苦楚,卻也釋然了許多。
  甚至忍不住想,她那無人問津的屍體,究竟何時才會被人認領。
  這時,沈父又開了口:「硯南,知宜那孩子到底做了什麼事,能讓你連從小到大的感情都不顧了?」
  沈硯南臉色一冷:「我和她,沒有感情。」
  「以後不要再提這個人。」
  短短一句話如刀捅進溫知宜心口,她怔怔望着沈硯南,眼波靜如死海。
  午後。
  沈硯南回到書房裡,找了一本外文書看。
  溫知宜卻一直看着牆邊書櫃格子里的一個竹雕筆筒。
  那是沈硯南二十歲生日時她親手雕刻的,上面的花紋,是她簡化了俄語的『喜歡』字符設計出來的。
  但只要細細看,就能輕易看出這巧思。
  可現在,那竹雕筆筒上的蝴蝶結都不曾拆開。
  沈硯南怕是連看都沒看一眼吧?  溫知宜看向沈硯南,不知何時,他已經睡了。
  暖暖的陽光下,他身上似乎都在散發著光芒。
  溫知宜蹲下身看着他俊秀的臉,眼裡滿是澀苦:「沈硯南,我是不是該慶幸你沒看過那個筆筒,不然你會在那時就把我趕走吧?」
  無人回應,溫知宜卻早知答案。
  「沈硯南,你就是我的劫吧,活時讓我愛而不得,死後也要讓我痛苦……」
  可她做錯了什麼呢?她只是喜歡他而已啊!
  她縮成一團,抱緊自己,無聲呢喃:「要是一開始,不靠近就好了。」
  這天之後,溫知宜最大限度的遠離沈硯南。
  她閉上眼,不再看。捂住耳朵,不去聽。得過且過。
  直到這天,沈硯南剛用過早飯。
  管家就進來通傳:「少爺,溫夫人來了,想見您。」
  溫知宜猛然轉頭看向管家,死寂的眼裡湧上抹亮色,是母親!
  在沈硯南的控制下,她已經很久沒見過母親了!
  沈硯南皺了皺眉,還是讓人進來了。
  一年時間,卻隔了生死。
  溫知宜看着鬢角斑白,身形佝僂的母親,眼眶發熱:「媽!」
  她想要去擁抱,卻在母親的動作下,僵在了原地。
  溫母『撲通』一聲跪在了沈硯南面前:「硯南,你爸說是你把知宜送走了,我求求你,把她接回來好不好?」
  溫知宜想要伸手將人扶起來,手卻一次次穿過母親的身體。
  她無力又痛苦的看向沈硯南,希望他能讓母親先起來。
  沈硯南只是冷漠拒絕:「不行。」
  「那讓我見見她也行啊!」溫母捂着心口,十分痛苦,「我昨晚夢見了知宜,她來跟我告別,說……說她太痛了,要離開這個世界!」
   
  第5章 
   
  這話一出,溫知宜就見沈硯南沉下了臉。
  「夢裡告別?真是無稽之談!」他彷彿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
  溫母見他如此無情,當即捏緊成拳,含淚控訴。
  「我就這麼一個女兒,她爸死後跟着我吃了不少苦,可她懂事,從不跟我埋怨一句!」
  「沈硯南,我知道我們家配不上你!她為愛瘋狂我這個做媽的除了心疼,也確實帶了私心希望她幸福!」
  「可你呢?欺她,辱她,輕賤她!」
  溫母越說越憤怒:「三年前我是瘋了才會任由她跑來找你,最後落得生死不知的下場!」
  都說母女連心,溫知宜看着淚流滿面的母親,心口像就被利器刺穿般難受。
  她想哭,可眼眶除了澀得厲害,再流不出一滴淚。
  她想擁抱溫母將她拉起,可除了穿透母親的身體,她什麼都做不到。
  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重複着:「媽……不是你的錯,我在這,我就在這呢……」
  沈硯南眼中滔天怒意化為冷笑,聲音里儘是嘲諷。
  「我不知道您在說些什麼,你女兒跟我毫無關係,找我要人,沒有!」
  溫知宜再也聽不下去,忍不住怒吼:「夠了,沈硯南!」
  但那如秋葉般蒼涼的聲音悄無聲息散去,不起波瀾。
  溫母也終於絕望,她慢慢起身,步履蹣跚往外走去。
  溫知宜看着母親蒼白灰敗的臉色,想要握住她的手,想要留在她身邊,卻只是徒勞無功。
  媽媽還不知道她已經死了,若是知曉,她老人家又該怎麼辦啊……
  隨着溫母的遠去,一陣強烈幾乎撕碎靈魂的引力傳來將溫知宜拉離,硬生生扯回沈硯南身邊。
  「不要,媽,你別走,你等等我啊……」
  溫知宜想要去追逐,卻無數次被拉離回來,她跪下對着上天一遍遍祈求。
  祈求上天能知道她錯了,她不會再愛沈硯南了,讓她回媽媽身邊吧!
  可沒用。
  她還是被困在沈硯南身邊,逃不掉,離不開。
  送走溫母后,管家看着臉色冷沉的沈硯南開口。
  「少爺,看溫夫人這意思,應該是不會再讓溫小姐礙您的眼了,您為什麼不把溫小姐的下落告訴她呢?」
  沈硯南冷冷的掃了管家一眼,轉身上了樓。
  書房裡的書桌上,是安又吟特地放置的三個人合照。
  沈硯南凝視着照片上溫知宜的笑容,鬼使神差的拿起手機給助理打去了電話,收回了對溫知宜消息的封鎖。
  然而,溫知宜始終沒有消息。
  沈氏集團。
  助理站在一旁:「沈總,要不要讓人去查查溫小姐的去向?」
  「她連自己的母親都不聯繫,不就是等着我去找?」
  「做夢!」
  溫知宜定定看着沈硯南臉上的譏諷,眼裡悲哀肆虐。
  實際上,在被沈硯南送走後,她沒有找過他一次。
  哪怕瀕死那天,她也獨自忍受着癌症的折磨,悲涼地死在了遠方。
  溫知宜不明白,她還要親眼看到,親耳聽到多少沈硯南對自己的厭惡和憎恨,才能刑滿釋放!
  「咚咚!」
  安又吟推開辦公室門進來,打破了壓抑的氣氛。
  她走到沈硯南身邊:「不是說好今天要陪我去看海嗎?你是不是要放我鴿子?」
  沈硯南溫聲否認:「沒有,答應你的事我不會食言。」
  傍晚的海邊。
  深藍夜空和海水融成一色。
  璀璨的煙火在半空綻放,五彩斑斕。
  也晃得人眼眶酸澀。
  溫知宜不受控制的看向依偎在一起的沈硯南和安又吟。
  他記得答應安又吟的所有事,卻將對自己說的承諾,全數抹去。
  十六歲那年的生日,沈硯南也給她放了這樣一場盛大的焰火。
  那時溫知宜問:「以後你還會給別人放這樣的焰火嗎?」
  沈硯南鄭重承諾:「不會,只給你一人。」
   
  第6章 
   
  溫知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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