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扶着柳馥蘭上去。
蕭歌下意識的瞧了瞧四周，她還真怕墨卿淵突然竄出來。
「你在看找什麼？」
陸北塵突然走到她面前，疑惑問道。
「沒什麼。」
蕭歌收回探尋的目光，若有所思的上了馬車，不知墨卿淵走了沒有，昨天的墨卿淵真是讓她有驚又怕。
陸北塵環視一圈，並沒有看見什麼人，他眼睛眯了眯，神色隱隱陰翳。
蕭歌的確像是在找人，但程毅在蕭歌還沒出生的時候就搬走了，蕭歌在這兒不可能有認識的人。
突然想起在梧縣看見的墨卿淵，陸北塵眼神一冷，難不成墨卿淵已經找到這兒了？
「陸公子，走嗎？」
馬夫喚了一聲，將陸北塵的思緒拉扯回來。
陸北塵點點頭，換上方才的溫和對馬車中的蕭歌道:「千葉，你和柳嫂子若是缺什麼就告訴我，我打發人去辦。」
「多謝。」
蕭歌依舊是心不在焉的模樣。
柳馥蘭見她這樣，趕忙將陸北塵的注意力拉過來:「我們一路上夠麻煩陸公子的了，等安頓下來我們一定可以自己處理的，老麻煩你我們也怪不好意思的。」
她這幾日都將陸北塵對蕭歌的好看在眼裡，奈何我本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陸北塵含笑搖搖頭:「別這麼客氣。」
蕭歌似乎根本沒在意二人說了什麼，她合上眼，放緩了呼吸慢慢理清自己混亂的感情。
她了解以前的墨卿淵，但不知道現在的墨卿淵是作何意思，現在他突然跑來，跟變了個人似的，倒讓她有些手足無措。
她也詫異，不曾想墨卿淵骨子裡居然是個醋罈子，居然還會吃陸北塵的醋，換做以前，就算打死她她也不相信的。
馬車晃晃悠悠到了程家老宅，兩日不到的功夫便修整成了一座新宅的模樣，看來陸北塵花了不少錢。
蕭歌看了下整潔嶄的宅門，默默記下了這筆恩情，她會還給陸北塵，她也不願意欠他人情。
陸北塵接過包袱，領着她們走了進去，老宅一共有六間住房，柳馥蘭住在西院中，而蕭歌便住在她的隔壁。
柳馥蘭帶着程珞宇去歇下了，而蕭歌則是站在院子里看着程毅曾經生活過的地方發了愣。
這就是爹曾經住的院子嗎？
在爹還沒有身披戎甲時，他也曾過過一段平凡的日子。
蕭歌輕輕撫着院中新種下的小樹苗，不由得一陣感嘆。
陸北塵站在她身後，看了她一會兒才決定走上前：「千葉，今天天氣挺好，要不我陪你出去走走。」
既然懷疑墨卿淵在這兒，他便讓他看看自己和蕭歌「親近」的模樣。
蕭歌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搖搖頭：「不了，我有點累，想歇會兒。」
她不願出去，一是她的確有些累，二是墨卿淵在鎮上，蘆風鎮本就不大，若是和陸北塵一道出去撞上了墨卿淵，指不定他又說出什麼能傷人的話。
陸北塵一愣，眼中閃過一絲失落，而後還是溫柔輕道：「好，我去幫你買點吃的。」
「等等。」
蕭歌突然叫住他：「能幫我買一些書嗎？」
第三十三章 付出陸北塵詫異的看着她，蕭歌從小就不愛看書，甚至說看到書就打瞌睡。
如今怎麼主動要求買書了？
蕭歌緊了下披風，有些不好意思：「我現在還不能練武，而且也不會針線，只能看看書打發時間。」
她其實也不知為何突然就冒出看書的念頭，只是這漫漫日子總要找到新的方法來轉移注意力。
曾經她不懂墨卿淵為何老是一頭扎進書里，他愛看書，她就搜遍了京城所有的書坊，買了一大箱書給他送過去。
但裏面不小心夾了一本禁書，惹得墨卿淵面紅耳赤的罵她是蠢蛋，那時候的她委屈又不解，同樣是書，有什麼不一樣的。
現在想想，墨卿淵那樣的讀書人看到《風月情》這種男女私情的書怎能不氣。
對於蕭歌的要求，陸北塵自然是不會拒絕的，他點點頭：「好，我馬上回來。」
陸北塵披上一件厚重的外袍便除了程宅，向市集走了不到一刻忽然轉身拐進一個巷內。
他停住腳步，沒有轉身，只是諷笑道：「墨卿淵，我竟不知你還有做斥候的潛質。」
他一出門就感覺到有人在跟着他，而除了墨卿淵，沒有別人了。
墨卿淵冷着臉緩緩走出來，一身寒氣更襯䧇璍得他冷冽：「過獎，我又怎抵得過你趁虛而入的手段。」
他還對昨晚陸北塵親近蕭歌的事情耿耿於懷，也不知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氣才控制住他的拳頭沒有伸出去。
陸北塵轉過身，看着他緊握着雙拳，好像又要像將軍府門前那樣打人：「什麼叫趁虛而入？
若我真是趁虛而入，這個機會也是你給的。」
陸北塵絲毫不在意墨卿淵的怒火，語氣中帶着不屑：「別忘了，是你不要千葉的，你千里迢迢從京城追到這兒來又如何？
她不會再跟你走了。」
他雖然不敢否定蕭歌不愛墨卿淵了，但是他們之間的隔閡太大了，根本沒有機會再重新來過，所以他並不覺得墨卿淵能有多大能耐將蕭歌追回去。
墨卿淵看着他眼中的勢在必得，恨不得給他臉上來幾拳，陸北塵明顯是在諷刺挑釁他。
「陸北塵，你從廣祁回到京城，再從京城跟着蕭歌，你一開始就想接近她了吧。」
陸北塵聽到墨卿淵這樣的質問，坦然回道：「對，我從見她第一眼就喜歡她。」
「但是……」他眼中的暖意突然被一抹恨代替，他死死的瞪着墨卿淵：「她偏偏喜歡你這個不知好歹的冷心人。」
「你被別人笑是沒娘的孩子，她為你打架，那時候她才八歲，被六七個孩子打的遍體鱗傷，你有關心過她一句嗎？」
「因為你的一句桔梗花好看，她偷跑出將軍府，跑到山上去採花，結果摔進了陷阱里，程將軍足足找了她三個時辰才把她救回來，她因為這事兒被程將軍打了二十鞭子，你有關心過她一句嗎？」
「你十一歲生辰那日，被別人推進池塘里，她毫不猶豫的跳進去把你救了上來，那可是冬天，她背着昏迷的你回到家，她暈倒前說的卻是『快救阿循』……」陸北塵的聲音漸漸哽咽起來。
而墨卿淵已經怔住了，他從來不知道蕭歌為他做了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