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曉芝和原野一起吃晚飯的。原野買了好幾樣吃的，江晚晚最後吃得有點兒撐。晚飯以後付曉芝就走了，走之前她還叮囑原野照顧好江晚晚。原野：「好嘞。」付曉芝走後一會兒，江晚晚和原野說：「你也回去吧。」原野：「我又沒啥事兒，再待一陣子沒關係。」江晚晚：「我怎麼覺得欠你的人情越來越多了。」原野：「這算什麼人情，你長這麼漂亮我冒充你男朋友是我賺了。」江晚晚被原野誇得笑了，經過這段時間相處，她單方面宣布原野是蕭靖北身邊那群人里最順眼的那個。原野和江晚晚閑聊了半個多小時才走，他走後沒多久江晚晚就睡過去了。後半夜，江晚晚半夢半醒間感覺到自己身上壓着什麼東西，沉沉的，搞得她呼吸困難。一睜開眼睛，就看見了蕭靖北那張臉。此時他正壓在她身上，雙手撐在她的兩隻耳朵旁邊，鼻尖幾乎要和她的擦在一起了。床頭的燈打在他的側臉上，另外一側的臉在陰影之中，讓他陰沉的臉色更顯得可怖。江晚晚起床氣都被他弄起來了，「你有病啊。」然後抬起沒受傷的那條腿蹬他。還沒使上力，就被蕭靖北用膝蓋壓住了，江晚晚氣得撲到他下巴上咬了一口。蕭靖北把她按回去：「你屬狗的？」江晚晚：「你才是狗！」她雙眼迷離，眉頭緊緊蹙起，被人驚擾了美夢，氣得眼都紅了。蕭靖北知道這是起床氣，按着她在床上不給她動彈的機會。幾分鐘之後，江晚晚的表情出現了變化，蕭靖北睥睨着她，「清醒了？」江晚晚把臉轉到一邊，不理他。蕭靖北捏住下巴把她的臉轉過來，「還要跟我鬧？」江晚晚：「那你和我道歉。」「如果不是你莫名其妙生氣，我就不會摔倒。」她委屈地控訴，語氣比昨天軟了不少。蕭靖北：「沒人讓你追。」江晚晚：「你不就是仗着我喜歡你。」蕭靖北一言不發，目光複雜地看着她，深邃的瞳孔里都是不知名的情緒。江晚晚往他懷裡鑽了一下，「給你個機會，抱我上廁所就原諒你。」蕭靖北沒動。江晚晚：「要公主抱哦，哥哥。」蕭靖北：「……」兩分鐘後，蕭靖北抱着江晚晚來了洗手間，把人放在了馬桶上。蕭靖北沒有看上廁所的興趣，轉身要走。江晚晚：「你幫我脫。」蕭靖北：「你手也廢了？」江晚晚：「你剛才弄疼我了，你要負責。」這話一聽就是借口，但她絲毫不覺理虧，理直氣壯地命令着他。蕭靖北又想起昨天原野背她的事，轉身過去，一手粗魯地拽下她的睡褲。「滿意了？」江晚晚：「太粗暴了，不滿意。」蕭靖北「呵」，「求我打你的時候沒聽你嫌過。」江晚晚在洗手間作了快二十分鐘，蕭靖北終於把人抱回了病床上。但她還沒停下來作，非扒着他問，「你這麼晚跑來看我，是有點關心我的吧？」她問問題的時候手不規矩，一直在他身上亂摸，處處點火。蕭靖北按住她，「規矩點。」江晚晚：「哥哥越來越不經撩了，這就不行了啊。」蕭靖北：「別找死。」江晚晚一頭鑽進了被子里，柔軟的手指卡住了他的皮帶扣。蕭靖北按住被子，「出來。」但他的警告已經晚了。與此同時，床邊的手機響了，屏幕上赫然是詹語白的名字。蕭靖北接起來。詹語白：「蕭靖北，你到家了么？」蕭靖北：「嗯。」詹語白：「你已經睡了么？」蕭靖北：「剛要睡。」詹語白：「那你睡吧，我不打擾你了，晚安。」蕭靖北掛了電話，兩隻手按向身上的被子，小臂和手背的血管猙獰地爆起來，額頭有細密的汗珠滲出。後來蕭靖北又抱着江晚晚去了一趟洗手間，這次是刷牙。江晚晚不肯坐輪椅刷，非得他抱着。她拿着牙刷在他懷裡刷牙，口齒不清地抱怨，「你今天晚上是從她那裡過來的？」蕭靖北不回答，她越想越氣，「你下班之後先去找了她才來找我的，混蛋。」蕭靖北：「……她今天一整天都在萬華。」「咳咳，咳……」江晚晚忽然開始咳嗽，對着水池一陣嘔。蕭靖北拍着她後背，「你慢點。」江晚晚：「我明天就要出院。」她漱完口，掄起毛巾用力擦了一把嘴，每個動作都帶着怨氣，「我要回公司上班。」蕭靖北：「……別胡鬧。」江晚晚：「坐輪椅我也要去！」——蕭靖北低估了江晚晚的鬧騰勁兒，第二天一早她居然真的來上班了。甚至還像往常一樣給他送了一杯咖啡過來。當然，是坐着電動輪椅過來的。蕭靖北放下手裡的文件，眉頭皺得很緊，「誰送你來的？」江晚晚：「這就不用哥哥操心咯，反正我要回來上班的。」放下咖啡，江晚晚去看桌上的文件，一眼掃過去，好巧不巧，蕭靖北打開的那份文件就是那天她整理過那份。靳柔主治醫生的實驗項目。江晚晚推着輪椅繞到蕭靖北身邊，抓起文件舉到他眼前，「我可以做你的人形支架哦。」蕭靖北：「……出去。」江晚晚：「不嘛。」蕭靖北：「今天詹語白不來。」江晚晚怔忡幾秒，隨後得意地笑了起來，「因我會吃醋所以你不允許她來了嗎？」不需要蕭靖北回答，江晚晚扔下文件，雙手枕到他腿上，「哥哥對我真好，好開心哦。」她枕的不算什麼好地方，蕭靖北把她的腦袋挪開：「現在能出去了么？」江晚晚不依不饒：「你摸我一下我就走。」蕭靖北看着她湊上來的臉，勉強抬手摸了一下，終於把江晚晚打發走了。蕭靖北揉了揉太陽穴，有些疲累。江晚晚回到辦公室之後，立刻拿出手機搜索了「譜察醫學實驗室」的相關資料。企業查詢軟件上，實驗室擁有者的姓名清晰可見。有且只有一個，宿珉。江晚晚立刻又去搜了宿珉的資料。國內腎臟疾病專家，三十多歲的年紀，研究成果已經遠超同齡人。資料里顯示，宿珉曾是航空醫院的腫瘤科主任。江晚晚看到他離職的時間，呼吸一頓。這絕對不可能是巧合。江晚晚截下宿珉的資料發給了鄭凜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