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青穗張寒柏》[肖青穗張寒柏] - 第1章(2)

有些失神。
他很久沒有見過這樣鮮活的肖青穗了。
結婚八年,她一改從前的頑劣,非要把一些不屬於她的形容詞套在自己身上。
溫柔、體貼、賢良淑德。
她假裝的很好,可骨子裡不是這樣的人,怎樣都能看出破綻。
是什麼讓她不再偽裝了?
張寒柏不知道答案,收回視線轉身離開,去隔壁的浴室洗澡。
再回來,就看到張婂端着一碗湯站在他們卧室門口,神色猶豫不決。
他走過去:「怎麼了?」
「父親。」張婂垂下眸,抿了抿唇,「我托宋阿姨給母親熬了醒酒湯,但敲過門,母親大概是睡了。」
張寒柏從她手裡接過醒酒湯:「給我吧,你回去睡。」
張婂點點頭,轉身離開。
張寒柏推開門走進卧室,偌大的雙人床上卻沒有肖青穗的身影。
他微凝起眉,聽到衣帽間里傳來布料窸窣的聲音,把碗擱在桌上走過去。
下一秒,張寒柏的腳步頓住。
只見衣帽間的門敞開着,肖青穗背對門口站在裏面,不知什麼時候換上了一件露背的長裙。
而在她白皙漂亮的脊背上,一朵妖冶的紅色蓮花赫然盛放綻開!
張寒柏眸色微沉。
而肖青穗聽到聲音,回眸望來。
四目相對,她察覺到男人的異樣,白皙的手指繞着佛珠打轉:「我特意去紋的,怎麼樣?」
張寒柏這才發現她手裡還拿着自己的佛珠。
他瞬間斂起眉,語氣冷沉:「放下!」
可肖青穗置若罔聞。
她走上前,拉過他的手撫上後背上的蓮花,媚眼如絲:「張寒柏,我身上這朵蓮,和你修禪時佛堂里的蓮花,哪個更好看?」

「荒唐!」
張寒柏上前奪回自己的佛珠,抬步就要走。
肖青穗卻抓住他手腕,將他推摁到衣帽間的門上。
沒給他一點反應的時間,她直接踮腳吻上他的唇。
唇齒相碰,房間里的氣氛逐漸旖旎。
張寒柏很快拿回主動權。
他摟住她的腰,帶着她走回卧室,壓着她倒在床上。
肖青穗眼眸迷離,伸手去接張寒柏襯衫的扣子。
然而剛碰到,男人卻抓住她的手腕制止動作。
下一秒,他冷漠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肖青穗,別裝醉。」
他的掌心明明那麼燙,肖青穗卻渾身冰冷。
她唇角的笑不見了,忍着被揭穿的難堪攥緊手,聲音發啞:「你就這麼討厭我?那你為什麼來找我?」
張寒柏沒有回答。
他甚至沒有再多看她一眼,就起身走出了卧室。
一樓的靜室傳來不輕不重的關門聲。
肖青穗咬住下唇,竭力想把浮在眼前的那層水霧逼回去。
後背的蓮花紋身是飆車後找人加急紋出來的,現在還隱隱作痛。
她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麼,只是想要張寒柏能多看自己一眼。
他那麼忠於他的道,她偏偏就要褻瀆他的道。
肖青穗以為張寒柏會來找自己,多少還是在乎她的。
可現在看來,她賭輸了,而且輸的徹徹底底。
另一邊,張寒柏同樣心亂如麻。
他坐在蒲團上默念着清心咒,修長手指一圈圈捻過佛珠。
但那朵妖冶綻放的紅蓮卻像長在他腦海里,怎麼都揮散不去。
又想起佛珠被肖青穗拿在手裡繞玩,張寒柏動作一滯,佛珠從掌心掉落在地上。
張寒柏眸光微沉,這是他第一次失態。
半晌,他將佛珠拾起放在桌上,而後拿起另一串沉香手串坐了回去。
寂靜的夜,兩人都一夜無眠。
翌日早上。
肖青穗起床下樓時,張婂已經去上學。
見張寒柏還坐在餐桌前吃早餐,她腳步一頓,不是很想和他面對面相處。
她站在樓梯上,正想轉身回房間。
男人清冷的嗓音響起:「再不吃就冷了。」
他怎麼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
肖青穗心底腹誹,賭氣般走到他對面坐下。
家裡保姆宋阿姨端來一份三明治和牛奶。
張寒柏因為修禪戒了酒肉,所以只要他在家,餐桌上就見不到一點葷腥。
肖青穗起了叛逆心,將餐盤推開:「宋阿姨,給我煎份牛排。」
話音剛落,張寒柏就抬頭皺眉:「早上吃牛排?」
「怎麼,我嫁給你就是為了榮華富貴,衣食無憂,吃份牛排你心疼?」肖青穗毫不客氣,把那天張寒柏說的話還給了他。
張寒柏薄唇緊抿,似乎想說什麼。
但最後只丟下句「隨你」,就起身離開。
他穿好西裝外套,要出門時又想起什麼,回過頭看向肖青穗:「別再去酒吧。」
肖青穗剛想頂嘴質問憑什麼。
張寒柏接著說:「我今晚有應酬,不用等我吃飯,想吃什麼讓宋阿姨給你做。」
說完就踏出別墅大門。
肖青穗怔在原地,不敢相信張寒柏竟然跟自己報備行程。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她搖搖頭,覺得自己一定還在做夢。
宋阿姨將牛排放在肖青穗面前,笑道:「少爺和夫人的感情變好了。」
肖青穗沒應聲。
感情變好的前提是得有感情。
但張寒柏對她……
心口刺痛起來,肖青穗嘴裏發苦,沒了胃口,起身上樓回了房間。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過去的,再醒來,肖青穗是被樓下的聲響吵醒的。
她皺着眉起身,剛走到樓梯邊,就看見段汐月扶着明顯喝醉的張寒柏走進客廳。
張寒柏不是不喝酒嗎?
肖青穗走下來,不善的看向段汐月:「這是怎麼回事?」
段汐月把張寒柏扶到沙發上,才轉向看她:「抱歉夫人,寒柏是為了幫我擋酒才……夫人不要怪他。」
這一抬頭,肖青穗清楚看到段汐月明顯花掉的口紅。
而段汐月也彷佛被人戳破什麼,好似心虛一般的抬手遮蓋。
「有夫人照顧,那我就先走了。」她微微頷首,說完就轉身離開。
肖青穗看着她的背影,垂在身側的手一點點攥緊,整個人都在極輕地發抖。
可比起憤怒,她其實更悲傷,更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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