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亦芷蕭謹權》[蕭亦芷蕭謹權] - 第1章(2)

的前廳站着八九個身着錦緞的女子,她們個個身姿婀娜,眉眼艷麗,讓人不知該看哪一個。
見蕭謹權來了,她們眼神一亮,紛紛行禮。
蕭謹權陰沉着臉,看向太師府的管家:「這是何意?」
管家將一封信交給蕭謹權:「將軍,太師告老還鄉,臨行前讓老奴將這個轉交給您。」
蕭謹權接過後展開一看,只有寥寥幾句。
無非是讓他為蕭家香火着想,他雖立誓不娶妻,但可納妾,勸他不要讓蕭老將軍因後繼無人而不安息。
他睨了眼面前一群濃妝艷抹的女子,只覺厭煩。
廳外。
蕭亦芷藏在柱後,悄悄望着廳內快被一群女子包圍的蕭謹權。
躲在不遠處的芳兒眼睛都快看直了:「她們長得怎麼都那麼好看?」
說著,她用手肘撞了撞身邊同樣看呆的雲荷:「雲荷姐,你說咱們將軍府是不是要熱鬧了?」
雲荷木訥點點頭。
蕭亦芷抿着唇,吃昧似的地捏着拳。
她看着蕭謹權,懸着的心有些煩亂。
若蕭謹權真的納她們為妾,自己還能繼續留在這兒嗎?
蕭謹權忍着不耐:「請管家回去轉告太師,他的心意謹權領了,人就不必。」
聞言,管家面露難色:「將軍,太師特意向皇上請示,皇上也點了頭,您還是考慮一下吧。」
蕭謹權眉越擰越緊,正想再回絕,卻瞥見柱後的蕭亦芷。
蕭亦芷一驚,連忙縮回了頭,只露出一抹桃色衣角。
蕭謹權眸色漸深,在所有人詫異的目光下徑直走向廳外的紅木柱。
他長臂一伸,把滿臉窘迫的蕭亦芷拉到身旁:「我已有妾室,勞煩管家把她們帶走吧。」
此言一出,眾人皆愕然。
管家打量着蕭亦芷,這姑娘模樣倒可人,但歲數看起來比自己帶來的人都要小。
蕭謹權雖英武不凡,但到底是四十有五的人,跟這姑娘站一塊,怎麼看都像父女。
蕭亦芷看着身旁人堅決的側顏,震驚不已。
管家見蕭謹權不容拒絕的模樣,只能無奈帶着人告辭。
直至所有人都離開,蕭亦芷才緩過神。
她看着絲毫沒有鬆手意思的蕭謹權,磕磕巴巴開口:「哥……將軍,您……」
沒等蕭亦芷說完,蕭謹權深不見底的眸子猶如鷹爪般抓住她的目光。
「亦芷,你可願嫁我?」
當蕭謹權說完這話,蕭亦芷頓覺渾身血液都直衝大腦。
她臉色漸紅,微皺的眼眸呆看着面前高大的男人:「我……」
只一瞬,禁錮胳膊的力道突然消失。
蕭亦芷愣住。
蕭謹權別過臉,懊惱地揉着眉心:「一時失言,姑娘見諒。」
說話間,他已經在心中將自己痛斥百遍。
方才也不知怎麼的,他居然又把身邊的人看成蕭亦芷,雖說她也是蕭亦芷,但到底不是一個人。
蕭亦芷目光漸暗,一時間不知該是何滋味。
她扯出個笑容:「無礙……」
氣氛有些僵凝,半晌後,蕭謹權才扔下句「你先回房歇息」離去。
望着他的匆匆背影,蕭亦芷臉上閃過絲落寞。
到如今,她也不知該用什麼樣的心思面對蕭謹權了……
蕭謹權回到書房,心緒卻依舊煩躁。
他凝着桌上的劍,強行讓自己冷靜,回想着這些天蕭亦芷的一舉一動。
她和他的妹妹除了長相出身不同,其他似乎都一模一樣。
用膳前定要先喝碗湯,走路不似平常小姐那般含胸,思索或者盯着某處發獃時指尖會繞一縷發……
蕭謹權摩挲着劍柄,再細思侍衛帶回來的消息。
摔下閣樓,變了性情,託夢……
難道……她就是二十年前戰死的蕭亦芷轉世?
此念頭一出,蕭謹權便暗斥自己想的太過荒唐。
忽然,他臉色驟變,捂着胸口劇烈咳嗽起來:「咳咳咳……」
蕭謹權連忙拿起桌上的藥瓶,倒出顆葯碗吃下,良久後才緩過氣。
「來人。」他深吸口氣。
小廝應聲而入:「將軍。」
蕭謹權眼神深沉:「今日起,不必讓人跟着西苑的蕭姑娘了。」
「是。」
一連三日,蕭亦芷沒再見過蕭謹權,聽雲荷說軍務繁忙,他這幾日都宿在外府。
這種等待的滋味讓她恍覺回到前世那盼穿秋水的日子。
可細細一想,當年自己是蕭謹權的妹妹,如今不過是一外來客,還有何資格去傷心。
想到這些天身邊也沒有尾巴跟着,蕭亦芷又動了回蘇州的心。
這日,趁着雲荷不在,她上街買了些紙錢和香出了城。
陽光下,兩座墳比鄰而立,周圍的樹也枝葉繁茂到蓋住了整條路。
蕭亦芷噗通一聲,跪在蕭老將軍墓前,眼眶泛紅:「爹,亦芷不孝,來看您了……」
說著,她點了柱香。
紙錢灰在空中飛舞,最後落在蕭亦芷發間。
她聲音沙啞:「您一定不認識女兒了,但我就是亦芷,那個自幼被娘遺棄,被哥哥帶回府里,又被您細心教導愛護的亦芷。」
往事隨風,卻總能讓她熱淚盈眶。
蕭亦芷望向一旁自己的墓,蒼涼一笑;「爹,我以為替哥哥出征就能為百姓,為他掙的個天下太平,讓百姓安居樂業,讓他和心愛之人白頭偕老,可我還是失敗了。」
天下太平是蕭謹權打出的,他也獨身至今。
再想起為保護她而被萬箭穿心的先鋒和副將們,及忠骨埋黃沙的眾將士,她滿心慚愧。
蕭亦芷重重磕了三個響頭:「今生女兒仍投生在千里之外的蘇州,但求爹在天有靈,讓哥哥歲歲無憂,來生咱們再做一家人。」
好一會兒,待紙錢燃盡,她才拿起籃子起身。
可剛轉過身,蕭亦芷手一顫,籃子掉落在地。
她怔看着繃著張臉朝自己走來的蕭謹權,微白的唇動了動:「哥哥?」
隨着蕭謹權的靠近,蕭亦芷只覺呼吸都被他極強的壓迫感窒住。
他何時來的?自己說的話都被她聽見了嗎?
他要是不信,還把她當做瘋子怎麼辦?
不安的猜測讓蕭亦芷更加慌亂,她急於解釋:「將軍,你聽我說……」
「你是亦芷。」
蕭謹權打斷她,聲音帶着難以察覺的顫抖。
他語氣肯定,卻又夾雜着忐忑和恐慌,好像怕多年的期盼落空。
面對蕭謹權如炬的目光,蕭亦芷鼻尖酸澀:「我是亦芷,哥哥,我是亦芷……」
說著說著,她突然哭了出來。
自蕭老將軍去世,她再未這樣哭過。
蕭謹權只覺心突然收緊,短暫的劇痛過後便像被雨水淋過的枯地。
他終於卸下顧慮,抬起顫抖手撫着蕭亦芷的臉:「亦芷,亦芷……」
蕭謹權再也忍不住,將眼前淚如雨下的人抱進懷中。
熟悉的氣息讓蕭亦芷淚意更甚,不知是不是這世被嬌慣,眼淚怎麼也止不住。
蕭謹權心疼地扶去她臉上淚珠:「不哭了。」
蕭亦芷仰頭望着他,抽噎地說不出話。
蕭謹權忍着喉間的哽塞:「回家再說。」
半個時辰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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