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霸凌我兇手剛出獄》[校園霸凌我兇手剛出獄] - 第4章(2)

br/>「靳澤。」
「我從來沒有對你說過謊,包括下一句話。」
「我真的很希望,從一開始,我就沒有遇見過你。」
……
9(靳澤視角)
醫院的走廊,瀰漫著經年不散的消毒水氣味。
靳澤站在角落的位置,沉默地望向搶救室外的陳遙。
她原本就很瘦,因為這些天他蓄意的折磨,側影更是單薄得像一片紙。
明明是心機深重、謊話連篇的人,偏偏有那樣一雙澄澈又迷茫的眼睛。
以至於之前的五年,連他也被騙了過去。
靳澤想到當初孟凝跟他說的話。
她說,陳遙最擅長裝可憐,偽裝成弱者的樣子博取同情。
她說,陳遙的媽媽介入了她爸媽的婚姻,而陳遙不惜傷害自己嫁禍給她,就是為了毀掉她。
「只不過她不小心玩脫了,弄傷了自己的耳朵!不然就算把我送進監獄,她也能毫無負擔地全身而退。」
孟凝紅着眼睛看向他,眼睛裏蓄滿淚水,卻不肯落下一滴。
「就算你殺了我,我也要說,我從來,從來沒有傷害過她。」
她渾身斑斑血跡,伏在別墅冷硬的地面上,像是斷翅的蝴蝶。
鬼使神差地,靳澤走過去,扯着她的手腕,把人拽起來。
孟凝跌進他懷裡,倔強地仰着頭:
「又想出什麼新方法折磨我了?靳總,你真要為你的未婚妻出氣,不如——」
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
因為靳澤用拇指一點點擦去她唇邊的血跡,低頭吻上去。
「都受傷了,還這麼不依不饒。」
這個吻在光線昏暗的地下室,持續了很久。
陌生的香氣混雜着血的味道傳入鼻息,他看着光線下孟凝亮晶晶的眼睛,莫名有種熟悉的悸動湧上來。
就像是當初,他第一次在醫院遇見陳遙那樣。
那天晚上他回家的時候,陳遙還沒有睡。
靳澤站在門邊,探究地看了她片刻。
直到她無措地問:「怎麼了?」
心裏浮上來的第一個念頭是:真會演。
可五年戀愛養成的習慣,讓他下意識地搖搖頭,平淡道:「沒事。怎麼還不睡?」
他開始頻繁地往市郊別墅跑。
說不上為什麼,這些事情,他都沒有告訴陳遙。
那天下午,他和孟凝起了爭執。
她冷笑着說:「不就是在自己手上裝模作樣劃一刀博取同情嗎,難道只有她會?」
不等他阻攔,她抓起桌上的美工刀,重重划過自己胳膊。
鮮血飛濺,幾點溫熱濺在他臉上。
靳澤的心臟瞬間緊縮。
他想也沒想地抱起孟凝,驅車前往醫院。
沒想到在那裡撞上了陳遙。
好像就是從那天起,一切失控。
反覆想起孟凝口中她的真面目,陳遙在他面前表現得越絕望無助,他越覺得她面目可憎。
剛才在家,陳遙送她媽媽去醫院,他想跟上來。
卻被身後的孟凝扯住衣擺。
「又是苦肉計而已。」
她冷笑着說,「靳澤,你不會又要相信她了吧?」
搶救結束的鈴聲響起,將靳澤浸入回憶的神思猛然拉回來。
陳遙媽媽的病床被推出來,醫生摘下口罩,說:「病人目前沒有生命危險。」
坐在椅子上的陳遙動了動,緩緩抬起頭:「她什麼時候能醒?」
「這個不好說,畢竟人的後腦是很脆弱的,也許還會有什麼併發症,這些都要等之後進一步檢查……」
靳澤走過去,輕輕搭着她肩膀,叫了一聲:「阿遙。」
她幾乎是驚慌失措地躲開了。
陳遙回過頭,目光失焦地落在他臉上。
那種好像什麼情緒都沒能剩下的空茫,與當初病房第一次見面時她的樣子驟然重疊。
靳澤的心底忽然漫上無邊無際的恐慌。
莫名的預感讓他覺得,自己好像弄錯了什麼。
也將要失去什麼。
陳遙失神地看着病床被推進旁邊的病房,好半天才緩緩收回眼神,看向靳澤。
她將手伸到他面前,手腕上新燙的煙疤還沒有完全癒合。
她輕聲說:「還記得嗎,靳澤,之前花園有人進來過,你就叫人在院子里安了攝像頭。」
「你既然那麼相信孟凝的話,覺得這個傷口是我自己弄的,為什麼不去親自驗證一下呢?」
病房門在眼前合攏。
靳澤垂在身側的指尖顫了顫。
他想起來了。
恰好是他沉溺於和孟凝顛倒錯亂的歡愉的那段時間,陳遙告訴他,院子里的月季花叢有被踩過的痕迹。
「我報過警了,警察來看過,說最好在院子里裝上監控。」
她的聲音輕緩而柔軟,帶着一點反覆斟酌後的謹慎,「你有空的話,能不能回來一趟?」
沉默半晌,靳澤淡淡道:「最近有事,我會叫助理安排。」
電話掛斷,孟凝仰着臉躺在他面前,身軀被燈光籠罩,泛着玉一樣的光澤,上面的傷口又平添幾分旖旎和脆弱。
她嗤笑一聲,懶洋洋地說:「你的未婚妻在催你回家哦,靳總。」
靳澤撫着她的頭髮,嗓音里含着幾分隱晦的欲色:「不用管她。」
這件事甚至沒有被他放在心上。
但現在,卻成了推翻他所相信的可笑事實的證據。
靳澤看着窗外監控拍到的畫面。
因為距離有些遠,畫質其實不太清晰。
但還是能看到,陳遙拿着水杯下了樓,孟凝追過去,揪着她的頭髮,把手裡的煙頭按在了她手腕上。
陳遙凄厲地尖叫出聲,手裡的水杯想也沒想地砸過去。
下一秒,他自己跨進門去,衝過去,把孟凝護在身後。
後面的內容,靳澤不敢再看。
有了一個開端,後面的事情就好查很多。
他派人去了她們之前待過的學校。
當初孟凝和陳遙的同班同學,有人如今正留在母校任教。
坐在校門外的咖啡廳里,她扼腕嘆息:
「當初其實是一個嫉妒孟凝的男生跟學校檢舉了她抽煙的事情,不知道為什麼,她非說是陳遙乾的。」
「不光是拿煙頭燙陳遙,她還故意找茬打翻陳遙的飯盒,然後把別人的剩飯混在一起給陳遙吃,逼着她張嘴給她們當煙灰缸。」
「但是她家裡有錢有勢,也沒人敢為了陳遙去得罪她。」
「何況孟凝告訴我們,陳遙的媽媽是破壞她家庭的第三者。」
「不過後面大家都在傳,說只是孟凝爸爸上學那會兒暗戀過陳遙媽媽,她爸藏着一張照片,被孟凝媽媽看到了,她鬧了很大一場,她爸提了離婚,孟凝和她媽就把這個罪名安在了陳遙頭上……」
這些話,被前去調查的人一字不差地轉達給靳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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