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吟顧晏平》[夏晚吟顧晏平] - 夏晚吟顧晏平第110章

向來表情不多的臉上,再次因為夏晚吟染上了怒意。
不遠處,電梯門倏然打開,一個女人的身影從中走出。
兩人看着彼此,面面相覷。
夏晚吟沒想到會這麼突然的見到顧晏平,她想說什麼,可昨天的一幕幕化作石頭哽在喉中,讓她只覺痛不欲生,卻什麼都說不出。
而顧晏平看着她,心裏翻湧的火氣在那那一刻凝成了實質。
可他沒有說一句話,淡漠的收回目光,像是不認識夏晚吟這個人一樣,側身越過她離開了。
怔怔轉身看着男人離去的背影,夏晚吟呆站在原地,心湖中最後一絲波瀾也隨着他的離去而死寂。
她渾噩的走到陳母的病房門口,剛想推門進去。
卻透過門上的玻璃窗看到裏面,陳雲暖緊依偎在陳母懷裡:「媽,你對我可真好!」
「傻孩子,你是我的寶貝女兒,媽不對你好還能對誰好。」
陳母眼中的慈愛是夏晚吟這二十多年從沒有感受過的。
那是任是她如何討好,如何親近也得不到的溫情。
她此刻只覺得彷彿有把鈍刀子,在自己那顆千瘡百孔的心裏慢慢研磨。
從小到大,父母給陳雲暖的永遠都比她好,比她多。
只要她們兩人鬧了矛盾,錯的永遠是她,道歉的也永遠是她。
名義上,她是陳家大小姐,可實際上,她得到的注視可能還沒有家裡的一隻寵物狗多!
夏晚吟不明白這是為什麼,也從來沒有問過。
這時,陳雲暖的聲音再次響起。
可她話的內容卻如一把鋒利的刀,瞬間將夏晚吟捅了個對穿。
「媽,我先走了,我晚上要跟起瀾參加晚宴,就不能來看你了。」
病房門被打開。
陳雲暖看見夏晚吟不屑一笑,撞開她,就興高采烈的往外走去。
夏晚吟看着她的背影,慢慢轉回頭看向陳母,卻只對上她厭煩的目光。
「你哭喪着臉幹嘛?
一副晦氣樣!」
她這一聲叱罵讓夏晚吟徹底的失了聲。
她看着眼前兩鬢微白的女人,許久才逼出一句話:「媽,我也是你的女兒。」
誰知,陳母聞言沒有半分愧疚,話愈加的刻薄:「就是你這個好女兒,克的周家破產,剋死了你爸,克的我身患重病!
我倒希望你不是我女兒,能放過我們一家!」
夏晚吟倉皇的退了幾步,看着親媽充滿厭惡的臉,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腦門。
他們……一家!
那她算什麼?
她不是他們的家人么?
但沒等她問出口,陳母已經冷臉趕人:「你走,我沒你這種喪門星女兒!」
夏晚吟心裏百味雜陳,眼眶通紅。
然而面對這個生了自己的人,她終究是說不出什麼,只能頹然離開。
回到空蕩蕩的家裡,夏晚吟茫然的坐下。
這一瞬,她突然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胃又開始疼了。
夏晚吟躺在床上,整個人蜷縮成一團,卻連葯不想吃,只閉上眼想要逃避那些痛苦。
半夜,電話卻突然響起,是醫院的護士:「陳小姐,您母親生命垂危,請您馬上來醫院!」
夏晚吟惶然起身衝出了門。
衝進病房的那一刻,陳母已經不行了,可看到她出現,卻是伸出了手。
夏晚吟忙上前緊緊握住,看着母親不斷蠕動的嘴唇,她忍着淚湊過去——卻聽她說:「好好照顧你妹妹,無論發生什麼,都不準對她不利,不然我死都不會放過你……」第九章 如你所願夏晚吟怔然的看着陳母,心中是無盡的悲涼。
陳母已經進氣多出氣少,卻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死死抓着她的手臂:「答應我!」
看着母親不罷休的樣子,夏晚吟一顆心徹底的死寂。
「好。」
得到肯定答案,陳母嘴角向上彎了一下,抓着夏晚吟的手,慢慢無力的滑了下去。
「滴——」心電監護器發出一聲悲哀的長鳴。
夏晚吟獃獃的看着陳母緊閉的眼,眼淚倏然而落:「媽……!」
一旁的陸文彥看着這一幕,不忍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夏晚吟轉頭看向他,一雙眼紅的充血:「手術不是很成功么?
為什麼會這樣,陸醫生,你告訴我……」她哀聲說著,眼淚不住落下來。。
陸文彥嘆了口氣,說出來的話卻如雷將她震在了原地。
「很抱歉,如果您母親早點動手術,手術的成功率會高一點。」
說完,他就帶着護士離開了這裡。
而病房外,顧晏平和陳雲暖站在那裡。
夏晚吟瞪大了眼,她看着陳雲暖,想起被她揮霍掉的那五十萬,只覺得承受不住:「你聽到了沒有,陳雲暖,你聽到了沒有!
是你害死了媽!」
陳雲暖也沒想到,她眼裡閃過一抹心虛,說出來的卻是沉痛又委屈:「姐姐,你在說什麼啊?
我知道你因為我不能掙錢覺得我沒用,可媽的死我也很難過,你怎麼能說是我……」她說著,委屈的哭了出來。
夏晚吟不可置信的走上前:「你做了什麼你心裏不清楚么?
媽究竟為什麼會沒錢做手術?
陳雲暖,你沒有良心嗎?」
到現在,她還在裝無辜。
病床上被她間接害死的,可是她們的親生母親!
可就在這時,顧晏平上前一步,將面上驚慌的陳雲暖護在身後。
「你發什麼瘋!」
夏晚吟眼中蒙上一層水霧,她抬眼看着維護着陳雲暖的這個男人,笑的悲涼:「顧晏平,你好好看清楚,你身後這個人到底值不值得你這麼維護!」
「難道像你一樣,一邊吊著我一邊勾着畢辭,才算值得?」
顧晏平諷刺的開口。
夏晚吟愣了下,開口想要反駁。
這時,陳雲暖卻突然開口:「姐,你和畢辭之間的那些事,媽都告訴周少了。」
一剎那,夏晚吟瞪大了眼,難以置信的轉頭看病床上已無聲息的陳母。
好似一盆冰水迎頭澆在臉上,她心中為母親不甘的怒意,在這一刻盡數化為苦澀和冰冷。
她愛的人,以保護神的姿態站在始作俑者身前,對她惡語相向;她的母親,在臨死前還要為了另一個女兒,將她生命里的愛和希望,盡數剝奪。
那一瞬,夏晚吟像是被抽幹了全身的力氣,如同失去靈魂的木偶,再說不出一句。
而顧晏平看着這樣的她,心裏莫名發悶。
可很快,他便唾棄起了自己的心軟,冷下了臉:「你還有什麼話說。」
夏晚吟扯動嘴角,露出一個僵硬的笑:「我……無話可說。」
說完,她轉身去向陳母床頭,推着她往外去。
女不言母過。
料理後事,這是為人子女該做的,即使陳母可能從來沒將自己當做女兒!
軲轆碾過瓷磚,發出「吱呀」的聲響。
顧晏平看着她離開的背影,突然上前攔住:「陳伯母的葬禮我和雲暖會處理好,至於你,去了也是讓她走的不安寧。
為人子女做成你這個樣子,倒不如早早死了!」
夏晚吟臉色一點點的蒼白,甚至覺得可能是自己幻聽,要不怎麼會聽到這個男人讓她去死呢?
可顧晏平沒有再看她,和給陳雲暖推着陳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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