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吟顧晏平》[夏晚吟顧晏平] - 第5章(2)

眼,眼裡情緒不明,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他從小錦衣玉食,但凡想要什麼,身邊的人都一窩蜂的往手裡送。
唯有夏晚吟。
畢辭又轉回頭看向顧晏平,這個當年隨意可以處置的男人,現在卻成了一句話便能決定畢家前途的周家掌權人。
他知道孰輕孰重,也知道再待下去也不會得償所願,所幸放棄。
只是轉身離開的背影硬是讓人看出了幾分陰狠。
畢辭一走,屋裡只剩他們兩人。
四目相對,久久無言。
夏晚吟看着冷漠的顧晏平,心中酸楚難忍,可她還是強忍着問:「你今天來,就是為了羞辱我?」
當著畢辭的面,撕裂她最後一抹尊嚴,將她踩進淤泥。
許是她的語氣太過詰責,顧晏平諷刺一笑:「羞辱你我能得到什麼?你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我只是來替雲暖取忘帶的東西。」
看着女人眼裡濃重的痛苦,他心底微微一沉。
但他轉瞬便冷笑繼續說:「卻沒想到,會看到這麼一副噁心的畫面!你就這麼缺男人?畢辭這種人你都能接受。」
夏晚吟臉色一下變得慘白,她顫抖着唇幾乎站不穩。
可顧晏平像是看不見一般,從口袋中掏出一樣東西,像扔垃圾般丟在地上:「夏晚吟,你怎麼這麼臟?我怎麼會喜歡過你這種女人?」
說完,他轉身離去。
夏晚吟頹然的癱軟在地,怔怔的看着顧晏平扔下的那個平安扣。
那是她送給他的第一個禮物,他曾說會珍藏一輩子!
可現在……
夏晚吟撐着無力的身體站起身,走上前拾起平安扣,握在掌心緊捂在心口。
眼淚無聲的大顆墜落,那一瞬,她只覺心口疼到窒息!
而離開的顧晏平,轉頭來到了醫院。
病房裡。
正陪着周母說話的陳雲暖見他過來,起身讓出位置,軟軟的喊了句:「周少。」
顧晏平點頭,看着喜笑顏開的周母,再看向她的眼神里多了幾分暖意。
陳雲暖察覺到,便想着將懂事的形象立的更深些:「我去洗個水果。」
說完,她拿起水果進了衛生間,還不忘將門掩上。
周母看着,心裏更加歡喜,小聲對顧晏平說:「起瀾,你這次眼光很好,暖暖這孩子不比之前那個女人好多了?」
兒子這些年唯一心儀過的女人,周母當然知道,但她就是不喜歡夏晚吟。
顧晏平聞言眼裡閃過什麼,但面對自己媽媽也不好說太多:「您的身體要緊,其他的事不急。」
周母還想說些什麼,這時陳雲暖走了出來,將洗凈切好的水果放在床頭柜上,方便周母吃。
然後她對兩人說:「周少,那你和伯母先聊,我去看看我媽,前幾天她剛做完手術。」
醫藥費到賬沒幾天,陳母的手術就被提上日程,在前幾天已經完成。
周母點了點頭。
顧晏平聞言不知道怎麼想的,竟也跟了上去:「我和你一起。」
陳雲暖看着走在身前的高大身影,眼裡閃過一絲慌亂,卻只能順從的跟在後面。
之前和顧晏平說的那些夏晚吟的事情,她還沒跟陳母通過氣,只希望一會兒不要出什麼岔子才好。
來到陳母病房,陳雲暖推門而入:「媽,我帶周少來看您了。」
她說著,卻不斷給陳母使着眼色,希望她能懂。
這時,顧晏平卻突然開口:「雲暖,你去買點水果吧,我有話想跟伯母說。」
陳雲暖心裏一慌,擔憂的看了一眼陳母,還是乖巧的出去了。
病房的門關上。
顧晏平看向半靠病床坐着的陳母,直截了當的問:「當年夏晚吟肚子里的孩子,是怎麼回事?」

第八章難以啟齒

顧晏平執着的想知道當年所有的真相。
而驚詫陳雲暖怎麼會和顧晏平在一起的陳母聽聞他的話,也終於明白小女兒眼神中的深意。
孰輕孰重,她向來拿捏的清楚。
陳母嘆了口氣,看着顧晏平的眼神中帶着絲絲愧疚:「是我們沒有教好夏晚吟,當年才讓她做出那種難以啟齒的事情……多說無益,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陳母好像什麼都沒有說,卻又好像什麼都說了。
顧晏平看着滿臉愧色的陳母,許久後,不發一語的轉身推門離去。
他一步步走着,陳雲暖的話和陳母的神情在腦海里交相輝映。
向來表情不多的臉上,再次因為夏晚吟染上了怒意。
不遠處,電梯門倏然打開,一個女人的身影從中走出。
兩人看着彼此,面面相覷。
夏晚吟沒想到會這麼突然的見到顧晏平,她想說什麼,可昨天的一幕幕化作石頭哽在喉中,讓她只覺痛不欲生,卻什麼都說不出。
而顧晏平看着她,心裏翻湧的火氣在那那一刻凝成了實質。
可他沒有說一句話,淡漠的收回目光,像是不認識夏晚吟這個人一樣,側身越過她離開了。
怔怔轉身看着男人離去的背影,夏晚吟呆站在原地,心湖中最後一絲波瀾也隨着他的離去而死寂。
她渾噩的走到陳母的病房門口,剛想推門進去。
卻透過門上的玻璃窗看到裏面,陳雲暖緊依偎在陳母懷裡:「媽,你對我可真好!」
「傻孩子,你是我的寶貝女兒,媽不對你好還能對誰好。」
陳母眼中的慈愛是夏晚吟這二十多年從沒有感受過的。
那是任是她如何討好,如何親近也得不到的溫情。
她此刻只覺得彷彿有把鈍刀子,在自己那顆千瘡百孔的心裏慢慢研磨。
從小到大,父母給陳雲暖的永遠都比她好,比她多。
只要她們兩人鬧了矛盾,錯的永遠是她,道歉的也永遠是她。
名義上,她是陳家大小姐,可實際上,她得到的注視可能還沒有家裡的一隻寵物狗多!
夏晚吟不明白這是為什麼,也從來沒有問過。
這時,陳雲暖的聲音再次響起。
可她話的內容卻如一把鋒利的刀,瞬間將夏晚吟捅了個對穿。
「媽,我先走了,我晚上要跟起瀾參加晚宴,就不能來看你了。」
病房門被打開。
陳雲暖看見夏晚吟不屑一笑,撞開她,就興高采烈的往外走去。
夏晚吟看着她的背影,慢慢轉回頭看向陳母,卻只對上她厭煩的目光。
「你哭喪着臉幹嘛?一副晦氣樣!」
她這一聲叱罵讓夏晚吟徹底的失了聲。
她看着眼前兩鬢微白的女人,許久才逼出一句話:「媽,我也是你的女兒。」
誰知,陳母聞言沒有半分愧疚,話愈加的刻薄:「就是你這個好女兒,克的周家破產,剋死了你爸,克的我身患重病!我倒希望你不是我女兒,能放過我們一家!」
夏晚吟倉皇的退了幾步,看着親媽充滿厭惡的臉,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腦門。
他們……一家!
那她算什麼?她不是他們的家人么?
但沒等她問出口,陳母已經冷臉趕人:「你走,我沒你這種喪門星女兒!」
夏晚吟心裏百味雜陳,眼眶通紅。
然而面對這個生了自己的人,她終究是說不出什麼,只能頹然離開。
回到空蕩蕩的家裡,夏晚吟茫然的坐下。
這一瞬,她突然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胃又開始疼了。
夏晚吟躺在床上,整個人蜷縮成一團,卻連葯不想吃,只閉上眼想要逃避那些痛苦。
半夜,電話卻突然響起,是醫院的護士:「陳小姐,您母親生命垂危,請您馬上來醫院!」
夏晚吟惶然起身衝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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