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吟顧晏平》[夏晚吟顧晏平] - 夏晚吟顧晏平第113章(2)

他往後靠去,雙手環抱胸前:「陳大小姐,你可別忘了,我幫助你的前提,是你成為畢太太。」
夏晚吟不說話了,半晌之後,她嘆了口氣說道:「畢辭,你何必這麼執着?」
男人偏過頭看着外面,過了一會才說道:「我只是想,為什麼顧晏平可以,而我不行,我到底比他差在了哪兒。」
那天,陸文彥收到信息之後趕到夏晚吟住處的時候,女人只有一口氣,失血過多這話並沒有錯,但巧合的是,畢辭的血型跟夏晚吟的配得上,堪堪才撿回來一條命。
醒過來之後的夏晚吟,便呆在了畢家,她無處可去,更不可能再次出現在顧晏平面前。
而周母的腎源,並不是她的,那種情況下,她不可能再捐出唯一的腎,就算她想,畢辭也不會答應。
夏晚吟從鬼門關走了一遭之後,再看畢辭,倒沒有了那種驚懼的感覺,反而覺得這人口是心非的樣子,有着幾分可愛。
「我沒有這個意思,只是先遇見他,便沒辦法了。」
夏晚吟語氣輕柔的開口道。
「別安慰我了,說的再好聽,也抵不過一張結婚證,我不管這麼多,你必須是畢太太。」
畢辭煩躁的抓了抓頭髮說道。
「哪怕我命不久矣?」
夏晚吟反問道。
「對。」
這一次,畢辭是認真的。
夏晚吟就嘆了口氣,迎着畢辭期待的目光,緩緩的搖了搖頭:「不行。」
「你!」
畢辭瞪大了眼睛,氣的不知道說什麼是好。
他覺得最無奈的是,從前他還能拿周家,拿顧晏平來威脅這個女人,可現在,周家煙消雲散,夏晚吟已經沒有任何在意的東西,就連她自己那條命,都是殘破不堪的,她說不行,畢辭真的毫無辦法。
夏晚吟看着畢辭抓狂的模樣,抿起嘴角,露出兩個淺淺的梨渦來。
另一邊,柳南看着顧晏平抱着一個黑盒子出來,心下不解的問道:「這是?」
「回周家。」
顧晏平上了車,不願意多說,只是修長的手指,一下下的拂過懷中的黑匣子。
柳南心裏有了幾分猜測,沒有二話,直接開車駛往周家老宅。
這幾天,陳雲暖過的很不好,她回到了曾經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可她卻發現,這次回來,周家根本完全變了樣。
熟悉的親人不在就算了,為什麼在這個宅子里伺候的,全是她討厭的下人!
一個個的都對她熟視無睹,難道忘了她的身份嗎!
陳雲暖氣的不知如何是好,但礙於這些人是顧晏平請回來的,又不敢對他們做什麼,免得壞了自己的好形象,每天都過得憋屈至極。
她再次在下人那裡受到冷遇,站起身準備去花園裡散心,卻不想剛下樓就聽到了門口的車聲,陳雲暖眼前一亮,趕緊走了出去,一看到熟悉的男人,臉上的笑容真摯又期盼。
難道顧晏平讓她來周家,是方便兩人相處?
陳雲暖想到這裡,連忙走到顧晏平面前,對他笑道:「周少,你怎麼有空來看我?」
顧晏平涼涼的瞥了她一眼,道:「離我和你姐姐遠一點。」
陳雲暖神色一僵:「姐姐?」
顧晏平側了側身,露出了懷中的黑匣子,輕聲道:「你姐姐去世這麼多天,你從未對我問起過她。」
陳雲暖心裏一跳,忙說道:「我是想着,你不喜歡姐姐,所以才不敢在你面前提起她,其實我心裏日日夜夜都在念着她。」
顧晏平點了點頭,就在陳雲暖鬆了口氣的時候,男人說道:「那好,你跟我進來,給你姐姐磕幾個頭。」
陳雲暖這才意識到,顧晏平手中拿着的匣子到底是什麼。
第二十二章 給她磕頭顧晏平率先走進門去,陳雲暖站在大門處,陽光溫暖,可她卻如墜冰窖,看着男人抱着匣子的背影,就連牙齒都在打顫。
顧晏平,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這種後知後覺,讓陳雲暖覺得腳有千般重量,連抬起來都費力。
顧晏平的聲音傳來:「進來,陳雲暖!」
當陳雲暖走進去之後,她看到顧晏平鄭重其事的將那黑匣子放在卧室里的一個架子上,那匣子黑漆漆的,猶如九幽地獄來的東西。
陳雲暖只看一眼,便覺得心裏發冷。
「你不是想念你姐姐嗎?
現在我接她回來了,你不開心嗎?」
顧晏平轉身看着陳雲暖問道,嘴角還帶着笑,在這種氣氛下,女人只覺得自己像沒有任何秘密,被眼前這個人看的清清楚楚。
可陳雲暖卻仍舊抱有一絲幻想,她強自鎮定道:「周少,你說什麼。」
顧晏平突然抬手掐住她的肩膀,痛的陳雲暖尖叫出聲。
「不明白嗎?
兩年前,我母親受到的捐贈,真的是你出手的嗎?
我給的那五十萬,你拿去做了什麼,還需要我提醒嗎?」
手上傳來的巨大力道暫且不說,陳雲暖本想反駁,抬眼卻看到顧晏平冰冷的眼神,她頓時不敢再說什麼,如今的狀況,讓她終於意識到,再也沒有人會護着她了。
「周少,你別這樣,我磕頭,我磕頭就是了!」
陳雲暖身子俯下去,只覺得肩胛骨都快要被碾碎。
「從今天開始的每一天,你都要在你姐姐面前懺悔兩個小時,直到你真的認錯為止。」
顧晏平鬆開手說道。
陳雲暖哪裡敢拒絕,點頭如雞啄米,只要能在顧晏平身邊,她未嘗沒有翻盤的機會,如果讓她跟夏晚吟一樣,去那種下三流的地方伺候人,那還不如殺了她了事。
陳雲暖磕了頭之後,顧晏平便讓她出去了。
顧晏平躺在了床上,一抬眼便能看到夏晚吟的骨灰,他勾唇笑了笑,輕聲道:「不知道你喜不喜歡這樣的方式,我想,她終究是你妹妹,依你的性格,不想看到我做的太過。」
顧晏平絮絮叨叨說了很多,而他到此刻,終於接受了夏晚吟離開的事實,卻也因此,心中的悶痛更甚。
人死燈滅,他知道了真相,卻連彌補的機會都無。
夏晚吟只能成為他心上的那顆硃砂痣,不能忘不敢忘不想忘。
第二天,顧晏平推開門,陳雲暖便站在門口,見他出來,有些惴惴不安的模樣,輕聲道:「周少,我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該來,就在這裡等着了。」
顧晏平只是看她一眼,什麼話都沒說,徑直去了餐廳,他開口說道:「張嫂,我房間里那個匣子,每天清掃一遍,要小心,別讓任何人碰。」
夏晚吟的死訊,他不想告訴曾經認識她的人,在他們心中,那個女人還是活着的就好。
「好的。」
張林芳點點頭,這些天的工作,讓她覺得,這位周總也是個不錯的人,對他們的工資和待遇,都沒有苛刻的,甚至比周家還要好一點。
雖然陳雲暖的出現讓她覺得有些不對勁,但也沒想太多,主家的事情,不是她可以問的,既然顧晏平吩咐下來,她只需要照做就好。
這時,陳雲暖也從樓下走下,但她摸不準顧晏平的意思,也不敢隨意落座。
她算是知道,仰人鼻息的生活到底有多麼不好受了。
甚至她懷疑顧晏平就是故意的,讓她也嘗嘗夏晚吟曾經的日子,有多麼難過。
陳雲暖站在一邊,臉色明明暗暗,眼神里的想法被顧晏平看的一清二楚,男人端起牛奶喝了一口,神色間滿是平靜。
臨走時,顧晏平開口:「陳雲暖,你想的沒錯,只不過這一切,才剛剛開始。」

猜你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