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吟顧晏平》[夏晚吟顧晏平] - 第4章

夏晚吟躺在床上,整個人蜷縮成一團,卻連葯不想吃,只閉上眼想要逃避那些痛苦。
半夜,電話卻突然響起,是醫院的護士:「陳小姐,您母親生命垂危,請您馬上來醫院!」
夏晚吟惶然起身衝出了門。
衝進病房的那一刻,陳母已經不行了,可看到她出現,卻是伸出了手。
夏晚吟忙上前緊緊握住,看着母親不斷蠕動的嘴唇,她忍着淚湊過去——
卻聽她說:「好好照顧你妹妹,無論發生什麼,都不準對她不利,不然我死都不會放過你……」

第九章如你所願

夏晚吟怔然的看着陳母,心中是無盡的悲涼。
陳母已經進氣多出氣少,卻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死死抓着她的手臂:「答應我!」
看着母親不罷休的樣子,夏晚吟一顆心徹底的死寂。
「好。」
得到肯定答案,陳母嘴角向上彎了一下,抓着夏晚吟的手,慢慢無力的滑了下去。
「滴——」
心電監護器發出一聲悲哀的長鳴。
夏晚吟獃獃的看着陳母緊閉的眼,眼淚倏然而落:「媽……!」
一旁的陸文彥看着這一幕,不忍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夏晚吟轉頭看向他,一雙眼紅的充血:「手術不是很成功么?為什麼會這樣,陸醫生,你告訴我……」
她哀聲說著,眼淚不住落下來。。
陸文彥嘆了口氣,說出來的話卻如雷將她震在了原地。
「很抱歉,如果您母親早點動手術,手術的成功率會高一點。」
說完,他就帶着護士離開了這裡。
而病房外,顧晏平和陳雲暖站在那裡。
夏晚吟瞪大了眼,她看着陳雲暖,想起被她揮霍掉的那五十萬,只覺得承受不住:「你聽到了沒有,陳雲暖,你聽到了沒有!是你害死了媽!」
陳雲暖也沒想到,她眼裡閃過一抹心虛,說出來的卻是沉痛又委屈:「姐姐,你在說什麼啊?我知道你因為我不能掙錢覺得我沒用,可媽的死我也很難過,你怎麼能說是我……」
她說著,委屈的哭了出來。
夏晚吟不可置信的走上前:「你做了什麼你心裏不清楚么?媽究竟為什麼會沒錢做手術?陳雲暖,你沒有良心嗎?」
到現在,她還在裝無辜。
病床上被她間接害死的,可是她們的親生母親!
可就在這時,顧晏平上前一步,將面上驚慌的陳雲暖護在身後。
「你發什麼瘋!」
夏晚吟眼中蒙上一層水霧,她抬眼看着維護着陳雲暖的這個男人,笑的悲涼:「顧晏平,你好好看清楚,你身後這個人到底值不值得你這麼維護!」
「難道像你一樣,一邊吊著我一邊勾着畢辭,才算值得?」顧晏平諷刺的開口。
夏晚吟愣了下,開口想要反駁。
這時,陳雲暖卻突然開口:「姐,你和畢辭之間的那些事,媽都告訴周少了。」
一剎那,夏晚吟瞪大了眼,難以置信的轉頭看病床上已無聲息的陳母。
好似一盆冰水迎頭澆在臉上,她心中為母親不甘的怒意,在這一刻盡數化為苦澀和冰冷。
她愛的人,以保護神的姿態站在始作俑者身前,對她惡語相向;
她的母親,在臨死前還要為了另一個女兒,將她生命里的愛和希望,盡數剝奪。
那一瞬,夏晚吟像是被抽幹了全身的力氣,如同失去靈魂的木偶,再說不出一句。
而顧晏平看着這樣的她,心裏莫名發悶。
可很快,他便唾棄起了自己的心軟,冷下了臉:「你還有什麼話說。」
夏晚吟扯動嘴角,露出一個僵硬的笑:「我……無話可說。」
說完,她轉身去向陳母床頭,推着她往外去。
女不言母過。
料理後事,這是為人子女該做的,即使陳母可能從來沒將自己當做女兒!
軲轆碾過瓷磚,發出「吱呀」的聲響。
顧晏平看着她離開的背影,突然上前攔住:「陳伯母的葬禮我和雲暖會處理好,至於你,去了也是讓她走的不安寧。為人子女做成你這個樣子,倒不如早早死了!」
夏晚吟臉色一點點的蒼白,甚至覺得可能是自己幻聽,要不怎麼會聽到這個男人讓她去死呢?
可顧晏平沒有再看她,和給陳雲暖推着陳母離去。
離開的那刻,陳雲暖回頭看着她,嘴角不住的向上飛揚。
而夏晚吟就這麼獃獃的站在空蕩的病房,許久,才輕笑一聲。
「顧晏平,如你所願。」

第十章染紅的白

三天後,陳母下葬。
夏晚吟站的遠遠的,看着身為女兒的陳雲暖為陳母送終,而顧晏平就站在一旁。
來來往往人對自己的議論指責,她都聽在耳中,卻不敢出現。
她想母親安穩的走,即使自己無法出現。
直到人都散去,夏晚吟才來到墓前。
她看着碑上母親的遺像,眼中卻無悲也無怨。
「這一世你生了我,卻從沒愛過我,但你放心我答應你的事會做到,陳雲暖的事我不會戳穿,全當還了這些年的情分,我也快死了,就這樣兩清吧,下輩子我只求不再做你的女兒,再無糾葛就好。」
胃裡翻湧的疼,讓夏晚吟再說不出多餘的話。
那之後,她沒有回家,反而是去醫院。
果然,陳雲暖並沒有收拾好陳母的遺物。
夏晚吟沉默的收拾着,將所有的情緒都掩在心裏,然後無聲的離開。
可走出醫院的前一秒,她不知道是怎麼想的,來到了902病房。
夏晚吟看着病房內言笑晏晏的周母和陳雲暖,還有那一道熟悉高大的身影,心裏的艷羨一閃而過。
心底隱隱有個聲音響起:「看啊,這是你夢寐以求的生活,可你什麼都不會擁有,夏晚吟,沒有人會愛你。」
而她貪戀的那份溫暖,永遠都不會降臨。
夏晚吟轉身,瘦弱的背影漸行漸遠……
當晚,她給陸文彥打去了電話:「陸醫生,我患的胃癌會影響捐獻腎臟么?」
他的聲音混着電流聽得不甚真切:「你還年輕,別輕易放棄,捐獻這種事你還是要好好想想。」
夏晚吟沒應他的話,轉而說起:「我曾經曾經在這家醫院捐過一次腎,捐贈資料我弄丟了,你能再幫我找出來,然後轉發給我么?」
得到肯定的回答,夏晚吟道謝:「謝謝您陸醫生,之後可能還要麻煩您。」
然後,她掛斷了電話,將地址發了過去。
翌日。
夏晚吟醒的很晚,外面的太陽已經偏西。
而陸文彥答應她的捐贈資料的電子檔也已經發了過來。
她點開看着,然後默默的刪掉上面的日期,另保存成了一份嶄新的捐贈協議,無視了他那句勸她去醫院做檢查的話語。
夏晚吟忍着胃裡痙攣的痛起床,收拾好一切出門打車去了一個高檔小區。
她輕車熟路的來到其中一戶。
打開門,入目是一派溫馨精緻,只是那牆上貼着的囍字已經褪色。
這是一個婚房,兩年前她和顧晏平的婚房。
後來,他們分手了,這房子就這樣放在了這裡,像她心間上的一塊疤。
她很慶幸,當初這房寫的是顧晏平的名字,所以即使周家破產,她也還能保留下這份回憶。
夏晚吟拿出手機給陸文彥發去語音:「陸醫生,我這裡有點事情,請你在半個小時後來趟錦繡家園2607,好嗎?」
陸文彥馬上回應了她,夏晚吟看着,兀自按滅了手機。
她掃視這間婚房,一寸寸的拂過,每走一步,神情便沉寂一分。
到最後,她到了卧室,打開衣櫃取出了那件自己親手設計的白色婚紗。
換上婚紗,夏晚吟緩緩躺在了那張純白的床上。
最後的最後,她拿出了一把小刀,堅定又殘忍的劃開了自己的手腕。
血的流動幾乎沒有聲音,可痛楚卻一點一滴的從傷口處,逐漸蔓延開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又好像是一瞬間,夏晚吟拿起手機,手指顫抖着點開了顧晏平的頭像。
聊天框里一片空白,唯有夏晚吟發出的一條信息孤零零的飄蕩在頂部,而隨之往下的,是一個紅色感嘆號。
顧晏平早在兩年前就拉黑了她,將她永久的排除在世界之外。
夏晚吟指尖微動,將婚房的照片和兩份捐贈協議發了出去。
她知道,他可能永遠都不會看到,正是如此,她才在死前勇敢一回。
夏晚吟將手機湊到嘴邊輕聲道:「我知道你看不見,但還是想告訴你太多的真相,以及我曾經憧憬的我們的家。」
有些話,一旦說出,便停不下來。
「起瀾,我曾以為爸爸很愛我,可後來,他卻為了能攀上畢家的權勢逼我和你分手,還用你的母親作為要挾。」
「你那麼孝順,如果真的失去母親該有多痛呀,所以我捐了顆腎給了阿姨,現在,我馬上要死了,這最後一份捐贈協議我也已經填好。」
「有時候我在想,被你恨着總比看你痛苦消沉要好得多。」
「起瀾,我真的很愛你,可你卻不再信我了……」
「你要,幸福啊……」
意識慢慢散去,夏晚吟一句一句說著那些積壓在心底很久的話語。
即使她明知對方永遠不會聽到。。
到了最後,夏晚吟的聲音越來越輕,甚至連她自己都不清楚到底說了什麼……
冰涼的僵硬慢慢侵蝕了全身,她的手無力的垂落。
手機『咚』的一聲砸在了地上。
可夏晚吟已經再沒有辦法撿起,也再沒法看見那些本應永遠發不出去的消息一條一條的布滿了對話框。
陽光從窗照進來,落在夏晚吟身上,可她已經感覺不到半點溫暖。
鮮紅的血如墨被風吹散般,漸漸蔓延開來。
而此時,落在地上的手機卻瘋狂振動起來,上面顯示的名字赫然是——顧晏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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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溫馨

另一邊。
坐在車上的顧晏平不知道為何總覺得心裏不太舒服。
像是有什麼事情即將發生一樣,讓他靜不下心來去思考。
就在這時,他放在一邊的手機一下一下震動起來。
顧晏平的手機信息一般都是直接可見,還未解鎖便看到那個刺眼的名字,夏晚吟。
眉心幾不可察的皺了一下,顧晏平將手機丟在一邊,心裏那種不舒服的感覺愈重了。
是什麼時候將夏晚吟加回來的呢?顧晏平閉着眼,記憶回到在會所佔有女人的第二天。
縱使心裏對夏晚吟恨之入骨,可身體的反應卻騙不了人。
自從他成為周家繼承人之後,多少名門千金對他趨之若鶩,面對母親的催促,他淡淡拒絕,便也得了個不近女色潔身自好的名聲。
顧晏平自嘲一笑,哪裡是不近女色,他只是忘不了曾經夏晚吟嬌軟的身子,有些東西,得到過之後,便覺得其他,也不過如此。
那天在會所里,他看着身下緊咬着下唇的夏晚吟,心裏是想毀了這個女人的暴戾,亦有着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酸澀。
離開她之後,夏晚吟身上的味道似乎還殘留在鼻尖,深夜未眠的他,就這麼默不作聲的將人拉出了黑名單。
點開朋友圈一看,什麼都沒有,唯有一條橫線罷了。
司機的聲音打斷了顧晏平的思緒:「先生,到了。」
顧晏平睜開眼,商人的精明利落,一瞬間回到他身上,他走進公司,按下了總裁專屬電梯的按鍵。
進了電梯,顧晏平看着手機上顯示着的消息,終究是忍不住,點開了語音——
「我知道你看不見,但還是想告訴你太多的真相,以及我曾經布置的我們的家。」
女人輕緩又溫柔的聲音傳來,讓顧晏平冷漠的表情出現一秒裂痕。
夏晚吟是瘋了不成?她以為他現在,還是那個可以隨意哄騙被耍的團團轉的的人嗎?
他面無表情鎖了屏,直接切斷了語音的輸出。
走進辦公室,顧晏平拿起文件,以往的高效效率今天卻不怎麼管用。
男人靠在真皮座椅上,目光沉沉的落在手機上,最終還是伸手打開了夏晚吟的語音繼續聽。
曾經烙印進骨子裡的聲音瞬間在偌大的房間里擴散開來。
他聽着夏晚吟說,我真的很愛你,可你為什麼就是不信呢……
他聽着夏晚吟說,你要幸福……
幾分鐘,周氏的總裁辦公室門從裏面被大力拉開,一向波瀾不驚的年輕總裁臉上竟帶着倉皇不安:「十分鐘,我要這個地方的地址!」
遞到秘書面前的,是一張看上去十分溫馨的圖片,柳南愣了一秒鐘,便拿過顧晏平的手機連接電腦開始動作。
柳南專心致志的盯着電腦屏幕,六分鐘後,圖片上的地址便出來了,他抬頭,頓時狠狠怔住,心裏掀起驚濤駭浪!
他視為偶像的顧晏平,此刻通紅着眼問他:「怎麼樣,有結果了嗎?」
「有的。」柳南將手機遞給他,上面有地址。
顧晏平只說了一句:「跟我走!」
第十二章生死時速

柳南第一次體會到頂頭上司給自己當司機是什麼感受,一個小時的距離,被顧晏平硬生生縮短到二十分鐘,他下車的時候,臉色都是慘白的。
生死時速,不過如此。
柳南的定位只在這個小區,但他們不用多找,因為小區里,已經傳來了嘈雜的人聲鼎沸,是國人看熱鬧的標配。
顧晏平眼神定定的落在那輛停在某棟樓下的救護車上,手指微微曲了曲,木着臉朝那裡走過去。
「夭壽哦,年紀輕輕怎麼這麼想不弋㦊開?」
「誰知道呢?這人我從來沒見過,說不定不是這個小區的。」
「怎麼會呢?群里的消息說的是業主出了事,我看那照片,好像是個女人。」
「不知道是怎麼想的,死在自己買的新房子里,家裡人沒有意見?」
……
旁觀者的一字一句像是刀子一下一下劃在顧晏平身上,他伸手撥開擋在面前的人群,直直的走到最前面,有人想說什麼,但看着他的臉色,硬是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警察還沒到,但物業已經在小區外面扯開了一條長長的警戒線,阻止着好奇的人們靠近。
顧晏平抬腳往裡走,有人攔住他,跟隨在他們身邊最開始那個保安湊過去低聲說了幾句,便沒人再攔他。
陽光靜靜的灑在樓道里,顧晏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那麼篤定的走到了夏晚吟的家,推門而入。
跟照片上毫無二致的風格,顧晏平知道自己找對了地方。
他踏進卧室,床單上是血,地板上也是血,刺紅了他的眼,他似乎還能聽到女人低低的聲音,在這個房間里殘留着,如泣如訴。
顧晏平高大的身軀像是被人狠狠的揍了一拳,踉蹌着狠狠的撞在身後的牆壁上。
他看着眼前溫暖的一切,驟然抬手捂住了眼,似是問話似是自語:「為什麼……」
夏晚吟說的那些話,一字一句像是魔咒,在他腦海里回蕩不休。
顧晏平那些恨,突然就失去了支撐的動力,他轉身下樓,拉過一個保安問道:「2607的業主呢?現在在哪裡?」
話一出口,顧晏平又是一愣,2607……
是他的生日。
一樣接一樣的逆轉如同蝗蟲過境,將他本就慌亂的心,啃噬的空洞一片。
有個保安說道:「我們也不清楚,似乎是來了個醫生,將業主抬上了救護車。」
顧晏平瞬間明白過來,他帶着柳南趕往醫院,問陸文彥的去向。
小護士指了指急救室,說道:「陸醫生快出來了,您找他有什麼事?」
顧晏平還沒開口,急救室的燈滅了,穿着白大褂的陸文彥走出來,看到他愣了一下,隨即面無表情的走到他面前站定。
不知道為何,陸文彥的聲音有些濃重的鼻音,顧晏平想,一定是因為戴口罩的緣故。
「你來幹什麼?幫夏晚吟收屍嗎?」陸文彥行醫多年,從未說過這麼不客氣的話。
顧晏平愣住,反應過來之後陰沉的開口:「陸醫生,說話要有證據。」
陸文彥指了指急救室,聲音平淡卻又冷漠:「你要證據?這就是。」
在他話音剛落的時候,急救室的人被推了出來。
女人的臉上被蒙上了白布,垂下來的手上還帶着仿若紋身一般的血跡,錯落蜿蜒的留在那隻素白的手上。
「不可能,她那麼自私自利的人,怎麼會捨得去死。」顧晏平將眼神挪到別處,嘴裏說出諷刺的話。
「自私自利?呵,那你敢不敢揭開那塊布看看!」陸文彥身後,響起一個暴戾到了極致的聲音。
隨之而來的,還有一拳狠厲到了極致的拳風,帶着來人洶湧的怒意和絕望,狠狠的砸在了顧晏平身上!

第十三章你別後悔

畢辭怒氣沖沖扯着他的領子,身上沒了那股陰鷙的氣息,眼眶通紅,牙關緊咬着指着那床擔架上了無生機的女人開口:「顧晏平,她身上的血跡未乾,她身體的溫熱還在,你去看,你去看啊!」
顧晏平目光順着他手指的方向,身體不可自制的一顫,掃開畢辭的手,說道:「你發什麼瘋,這麼晦氣的東西,你讓我去碰?」
畢辭還想上前,卻被陸文彥死死拉住。
「周先生,陳小姐失血過多而亡,你讓她妹妹來領人吧。」陸文彥長長的嘆息了一聲,眼底是交織着的冰冷和遺憾。
每一個字都是顧晏平熟悉的,可連在一起之後組成的詞句,卻讓他腦海空白了片刻。
失血過多而亡?領人?
笑話!
顧晏平眼中透着如寒冰的漠然,一字一頓的開口:「陸醫生,這玩笑,並不好笑。」
畢辭吼道:「顧晏平,別人都說老子不正常,我看你才是最不正常的那個人,陳雲暖那個女人沒資格給她收屍,你們都不要,老子要!」
這時,顧晏平的手機響起,他瞥了一眼,然後接起來,是陳雲暖欣喜的聲音:「周少,好消息!適合伯母的腎源找到了!」
「我馬上過來。」顧晏平看了一眼處於狂怒的畢辭,轉身就走。
將身後這些事,盡數拋在腦後。
坐在隔音效果極好的勞斯萊斯上,柳南開着車,從後視鏡里擔心的看了顧晏平好幾眼,可身後的男人,似乎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般,靜靜的坐在那裡,神色無波無瀾。
很快到了顧宅,顧晏平走進去,陳雲暖滿臉笑意的迎上來,她開口道:「周少,我留意了很久,終於找到了合適的腎源,我們等會去醫院跟伯母說這個好消息吧!」
她身上那麼熱烈的喜悅,卻讓顧晏平一陣一陣的反感,但他控制情緒的能力很好,只是淡淡點了點頭,上了樓,他戴着耳機,一遍遍聽着夏晚吟的語音。
一遍,又一遍。
曾以為平淡的告白,現在聽來,全是慘烈的告別。
帶着絕望,和了無生意的話,說的,卻依舊是愛他。
顧晏平緩緩躺在床上,一滴淚,從眼角流出,划過太陽穴,滑進了他濃密的黑髮中。
夏晚吟,你沒有離開我,你怎麼捨得離開我!
不管顧晏平在房間里幹了什麼,當他打開門走出去的時候,依舊是那個冷靜自持的周家繼承人。
他帶着陳雲暖去了醫院,走進來的時候,眼神下意識落在了三樓,一觸即收。
周母聽到自己有了合適的腎源,激動的落下淚來,一邊拉着陳雲暖說感謝的話,一邊拉着顧晏平的手說:「兒子,媽媽還能繼續陪你,真是太好了。」
顧晏平眼裡閃出幾分柔和,輕聲道:「嗯,很好。」
可心裏某個地方不經意的傳來劇痛,媽媽還陪着他,可夏晚吟呢?
不能想,一想便控制不住情緒。
這時,周母說道:「起瀾,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該找個知冷知熱的人了,我看雲暖就很不錯。」
「伯母,你別這麼說!」陳雲暖紅了一張臉,害羞的低下頭。
顧晏平眼神動了動,問道:「這段時間,辛苦你了,你想要什麼,我可以給你。」
這看似寬容實則是拒絕的話讓陳雲暖心裏一冷,她抬起眼來,搖了搖頭說道:「周少,我什麼都不要,伯母健康就好。」
可那雙眼裡透露出來的情意綿綿,卻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的。
「起瀾,雲暖這樣的好孩子,你哪裡不滿意了?」周母眉頭一皺,直接問道。
顧晏平站起身,丟下一句石破天驚的話來——
「媽,我有女朋友,以結婚為前提的那種。」

第十四章買回周家

顧晏平轉身出了病房,而病房裡的兩個人,瞬間陷入了一種無言的尷尬中。
過了好半晌,周母才回過神來,對着一邊低着頭看不清神色的陳雲暖說道:「你看我住院,連起瀾的事情都了解的不多,你別怪阿姨啊。」
陳雲暖放在一邊的手心,都多出了幾個月牙印,聞言勉強的笑了笑:「怎麼會,阿姨別這麼說。」
何況是住在醫院的陳母,就連她跟在顧晏平身邊,也沒見他跟哪個女人交好過!這個以結婚為前提的女人,是什麼時候冒出來的!
顧晏平走出病房,腳步突然輕快了起來,他撥通柳南的電話,說道:「把周家的老宅買下來。」
掛了電話,顧晏平的眼神看上去清明了幾分,他拿着手機,手指微動,將夏晚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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