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傅言川幾乎是有問必答，可每一句都如利刃捅進夏顏的心臟，疼的她呼吸困難。

燈從頭頂照下來，落在地上一團陰影。

夏顏不知道自己還能問什麼，說什麼。

忽然，一陣鈴聲響起，是夏母打來的。

夏顏怕有什麼事，連忙接起。

就聽母親焦急問：「顏顏，你在京都還有認識的醫生嗎？」

「你爸之前排的手術是大後天，可現在病情突然惡化，需要立刻手術！我問了一圈，第一醫院能主刀的醫生都沒空。怎麼辦，這可怎麼辦啊，要是你爸有個三長兩短……」

電話那頭的夏母已經有了哭腔，夏顏也面如紙色。

她握緊手機，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你別慌，我問問別人。」

說完，夏顏掛斷電話看向傅言川：「我知道你有認識的心肺科醫生，我爸需要手術，你幫幫我，救救我爸好不好？」

傅言川眼中毫無波瀾：「打掉孩子，以及夏氏百分之十六的股份。」

夏顏身子一僵，腦袋被重鎚砸了下般，一片空蕩。

百分之十六，是她爸媽手裡全部的股份。

她爸危在旦夕，傅言川卻和她談條件？！

牆上的鐘錶滴滴答答，她知道，爸爸沒有多少時間，經不起拖了。

看着氣定神閑的傅言川，夏顏含着淚攥緊拳頭，直到指甲嵌入掌心，才咬着牙開口：「好，我答應。」

書房裡燈火通明，可夏顏的心中，卻是一片黑暗。

她對不起這個孩子，對不起家裡，可她別無選擇。

卻見傅言川拿出紙和筆：「口說無憑，先簽合同。」

夏顏心急如焚，去抓傅言川的胳膊：「我說到做到，言川，你先聯繫醫生，救救我爸爸！」

傅言川卻只是將紙筆推到夏顏眼前，靜靜等待。

夏顏毫無辦法，急忙抓過紙和筆寫起來。

孰料還沒寫完，夏顏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她心一顫，看着那不斷震動的手機突然有些害怕。

等接起時，夏顏連聲音都發不出，只能聽見母親死寂的聲音：「顏顏，不用找醫生了。」

「你爸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