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憶安傅淮川》[夏憶安傅淮川] - 第4章

潔白的婚紗,都沒有夏憶安的臉色蒼白。
「你要為白若雨取消婚禮?為什麼?你自己不是說她糾纏了我們六年,很惹人煩,令你厭惡至極嗎?」
這話曾是傅淮川自己說的。
如今,他卻極力為他曾經不屑一顧的人解釋——
「白若雨說她得不到我的愛就會死,我以為她只是在發瘋,剛剛我找人求證過,她真的得了絕症要死了……」
他甚至還掏出手機,遞上了電子病歷。
夏憶安沒有看。
她只凝着眼前的新郎,看着曾經滿心滿眼都是她的男人,為另外的女人着急。
心像被無數道冰繩鎖住,冷意漫過四肢百骸。
「安安,白若雨曾當著我們的面說過,她是攻略者,這輩子只能愛我。」
「我們一旦結婚,白若雨攻略失敗會立刻斃命,就當是行善積德,我們的婚禮緩一緩好不好?」
熟悉的俊臉,滿是擔憂。
不遠處,台下的賓客們見婚禮忽然中斷,紛紛竊竊私語。
夏憶安慘然笑了,看着傅淮川的眼眸發著顫。
看來白若雨的攻略還沒有失敗,她現在不就讓傅淮川動搖了嗎?
可是,為什麼?
圈子裡人盡皆知,傅淮川愛極了她這個病弱的青梅。
她是他備忘錄的女孩,他從小到大的願望,就是把她娶回家。
而白若雨,是他畢生最厭惡的倒貼者,他甚至還曾拽着白若雨把人扔到大街上,大罵她下賤噁心。
可現在他卻要為了白若雨悔婚……
積壓在眼眶裡的淚水打着轉,即將奔涌而出。
夏憶安死死掐着掌心,抓住男人的手央求:「別走,好嗎?」
認識二十多年,她頭一次這樣卑微,害怕到連聲音都發顫:「你若是走了,我……也會死。」
沒人知道,她也是攻略者。
三年前她腎衰竭要死的時候,是系統找到她救了她一命,代價是——
她得瞞着所有人,選擇一人攻略。
那時候,她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傅淮川。
他們自小兩情相悅,她堅定不移的認為,他不會讓她輸……
可這一次,從來捨不得讓她受一點委屈的男人,卻滿眼失望的甩開了她的手:「安安,你哪次體檢我沒陪你一起,何必撒這種謊?」
「我知道取消婚禮對你會有影響,可那是一條命,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冷血了?」
傅淮川一字一句,語調清冷,直擊夏憶安的心臟。
他退後幾步,冷峻的做出了決定:「等我,我會再補你一場盛大的婚禮。」
夏憶安緊緊含在眼眶的眼淚,在傅淮川轉身的那一刻徹底決堤。
「傅淮川!」
她提着裙擺追下來,男人卻沒有回頭,還越走越急。
他當著所有賓客的面,邊走邊脫下那身與夏憶安婚紗相稱的西服,告訴所有人,他悔婚了。
台下的賓客嘩然。
人群中有人大喊傅淮川的名字,他卻置若罔聞。
「……傅淮川,不要走……」
夏憶安望着男人的背影,而就在他跨出禮堂的那一刻,一陣天旋地轉的眩暈感襲來!
心口驟然一縮,她疼的栽倒在地。
意識消散前,腦海里響起系統冷冰冰的聲音——
宿主攻略失敗,即將抹殺
再醒來時,夏憶安正躺在充斥着難聞消毒水味的病床上。
系統面板開始出現死亡倒計時——
5天
心頭一墜,昏迷前的『兵荒馬亂』再度浮現腦海,傅淮川那逐漸走遠的背影,被一幀一幀刻在她的心頭。
恍惚間,門外傳來母親跟醫生的哽咽對話:「醫生你再檢查一下,我女兒到現在都還沒醒,身體怎麼可能沒有問題?」
「抱歉,能做的檢查我們都做了,您女兒身體真的沒問題,您再耐心等等。」
夏母大概是被說服了,沒有再問。
夏憶安卻明白,檢查確實沒有問題。
但她也確實要死了。
系統三年前能忽然治好她的腎衰竭,攻略失敗,它自然也能讓她忽然死亡。
她到現在都沒有真實感,自己竟然輸給了從來沒有正眼看過的白若雨。
傅淮川對她太好了。
她從小病弱,傅淮川比她父母更了解她的病情,更清楚她的喜好。
她的初潮,也都是他紅着臉陪着她渡過。
甚至,三年前她發病時,他曾偷偷瞞着所有人,簽了遺囑打算為她殉情……
在他面前,她永遠是他的第一選擇。
大學,白若雨突然闖入了他們的生活,對傅淮川死纏爛打。
清晨桌子上的早餐,雨天桌肚裏的雨傘,以及那偷偷放在他書包里,一封接着一封的情書。
被罵了噁心,她只無措哭訴,她控制不住自己。
她就是愛傅淮川,只愛傅淮川。
甚至畢業後,她也到傅氏集團對面上班,只為了偶爾看一眼傅淮川。
多執着的心意。
可傅淮川是夏憶安的。
攻略失敗之前,夏憶安一直這麼認為。
『吱呀』一聲輕響,病房門被人從外推開來。
傅淮川來了。
他擔憂走到床頭坐下,將夏憶安緊緊擁入懷中,就好像那個悔婚的男人不是他:「安安你怎麼樣?」
看着夏憶安蒼白的小臉,他蹙眉溫柔斥責。
「是不是又沒吃飯,故意折騰自己讓我擔心?」
故意折騰?
夏憶安啟唇,啞然無聲。
聞着他身上廉價的百合香水味,心頭忽得一哽。
傅淮川因為她喜歡百合,曾當眾誇過百合香,自那以後白若雨就開始學她,從香水到穿搭。
這種廉價的百合香,她曾經在白若雨身上聞到過無數次。
恍惚間,記憶飄到了大學時那棟教學樓里。
那天,白若雨噴着百合味的香水,穿着和她同一風格的白裙,站在傅淮川跟前,遞上親手做的便當——
傅淮川卻直接抬手打翻,怒氣沖紅了眼:「白若雨你賤不賤?安安用什麼你就用什麼,東施效顰只會自取其辱!」
可現在,傅淮川竟然自願染上這廉價的味道。
夏憶安被這刺鼻的味道嗆的窒息,心臟處無盡的心酸蔓延,疼的她滿頭冷汗。
「……我沒事。」
她推開傅淮川。
那個曾經連她蹙眉都要心疼半天的男人,此刻卻半點不察她的異樣。
他似是舒了口氣,自然的提到白若雨:「我去看過她,她瘦的厲害,醫生確實說,她活不過這個月……」
「所以呢?」
夏憶安打斷,直覺這不是他真正要說的。
她沉沉吸了口氣,整個肺像是浸在水裡,疼的她宛如吞刀。
傅淮川猶豫了一瞬,才小心翼翼說:「白若雨她馬上就要死了,她說她臨死前唯一的願望就是嫁給我……」
夏憶安眼底瞬間氤氳起水霧,喉嚨仿若水腫緊的發疼:「所以你要娶白若雨?傅淮川,你還記不記你從前發過毒誓,這輩子非我不娶?」
傅淮川牽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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