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笑。

吃了葯，夏悅澄這一晚終於睡著了。

又靜又黑的屋子，好像比以往更冷了，她蜷縮着，睡夢裡眼角濕潤。

第二日，是個好天氣。

雖然沒有太陽，但是也沒有雨。

夏悅澄一個人來做化療。

她躺在醫院的床上，閉上眼睛，冰冷的針頭刺入靜脈，隨着藥水進入身體，沒一會兒，她就滿頭大汗。

反應是從沒想過的噁心疼痛，血管里好像爬滿了螞蟻，卻也只能忍受下去，任由螞蟻啃噬全身。

做完化療，周圍的病人都被家人接走了。

夏悅澄一個人蜷在床上緩了很久，青白唇色讓她看起來幾乎不像個活人了。

直到晚上，她才勉強爬起來，蹣跚着出了門。

她本想繞着傅行執所在的急診部走，卻還是在一樓走廊遇見了彭嬌。

走廊盡頭是看不見的黑，頭頂燈光白得嚇人。

彭嬌笑着打招呼：「夏小姐怎麼了？來找阿執嗎？」

「沒有……」夏悅澄一瞬緊張，見傅行執不在，才倚着牆艱難道，「我來看病……」

彭嬌看着她慘白臉色，若有所思：「是感冒嗎？要多喝水哦。」

「好，謝謝。」夏悅澄勉強一笑，正準備離開。

彭嬌卻突然說：「其實，阿執是我的前男友。」

夏悅澄的腳步猛然頓住。

又聽得彭嬌說：「碩士畢業的時候，我想出國深造，和他鬧了彆扭。他會和你結婚，恐怕太生我的氣了。」

彭嬌眼裡冰冷，聲音輕柔：「我替他說聲對不起。」

走廊一片死寂。

許久，一陣冷風吹過，夏悅澄壓着嗓子忍不住咳了兩聲。

「沒關係。」她說。

噁心痛苦的感覺又一次上涌，夏悅澄痛得打着顫，不明顯的佝僂着。

「沒關係的……」她又說。

「因為我喜歡他。」

夏悅澄身後樓梯拐角，傅行執頓住腳步，聽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