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芸薇江時晏》[夏芸薇江時晏] - 夏芸薇江時晏第6章(2)

,怯怯地對着嚴厲的父親伸出手心,一副膽小怕事的模樣。
誰能知道她其實膽子比天還大?
「師哥才不會罵人,」夏芸薇前後開合著櫃門,小小得意,「師哥是我見過脾氣最好的人。」
俞子舜漫不經心地拿扳手敲了敲柜子裏面生鏽的金屬件,狀似無意地開口,「我也就只對你好……」「嗯?
什麼?」
他聲音略顯含糊,夏芸薇沒聽清。
俞子舜深吸一口氣,「我說,我脾氣好,所以總被你拿好人卡磋磨……」夏芸薇笑了,正要打趣他。
啪嗒!
一聲木板破裂的脆響,俞子舜的腳直接陷了下去,卡到了柜子里,人也一趔趄,差點栽倒。
「哎呀!」
夏芸薇下意識就伸手,想把他撈出來。
俞子舜剛把手臂搭過來……另一隻手突然橫空出現,擋在了兩人之間,把夏芸薇拂了出去。
俞子舜只看到江時晏一閃而過的側臉。
嘭!
櫃門被關上了。
「江時晏?」
夏芸薇詫異,直接驚呼出聲。
她不懂他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江時晏奪過了夏芸薇手裡的螺絲刀,把櫃門上的雙耳把手一別,直接卡死了柜子。
「你幹什麼?
還有人在裏面!」
夏芸薇想把螺絲刀取下來,卻被江時晏扼住手腕,拖到一邊。
「謀劃多久了?」
他寒着嗓子問,眼神裡帶着一絲駭人的獰色,聲音落地的時候,也順手把夏芸薇一甩,直接讓她跌坐在床上。
夏芸薇神情愕然。
她聽不懂江時晏在說什麼。
見她面上只有茫然無辜,江時晏怒火更熾,「你和俞子舜,什麼時候死灰復燃的?」
他俯身,單手撐住床頭,把她圈在退無可退的牢籠里。
「為了順理成章和你的師哥暗度陳倉,所以不惜親手偽造我和殷柔晴的戀情?
段記者,真是玩得好一手春秋筆法!」
他的臉龐逼得太近。
夏芸薇可以清晰看到他緊擰的眉,和江夫人極似的鳳眸,以及貌若神祇的面容上,燃着憤怒、嫌惡、興師問罪的暗焰。
這些過去可以輕易令她顫抖和畏懼的元素交織在一起,夏芸薇卻輕易的……平復了心境。
她黑若檀木的眸子里流過冷萃的光,出聲就險些輕笑,「偽造?
晏爺未免太抬舉我了,我偽造得了一時,偽造不了七年。」
她伸手,從縫隙中摸到自己的包,拉開拉鏈,抓出一疊照片資料,舉在自己和江時晏之間。
「晏爺好好看一看,看看這些都是什麼?」
「七年前,你就和殷柔晴在秋毫頂樓幽會,這是你們相擁在一起的照片……」「這是你參加她生日宴會,和她摟摟抱抱的照片……」……「還有這個,對,就是上周,你們在會所外面卿卿我我。」
「你們去Turelove選鑽戒,當天下午殷柔晴就官宣,別說什麼讓她爺爺高興,就算只是做戲,也是你默許的……」「江時晏,我今天把這些擺在你面前,就是告訴你,我不傻,也不賤,不想再當你們之間的絆腳石,我放你自由!」
說出這些話,夏芸薇覺得胸腔里積壓了這麼多年的鬱氣在漸漸消散。
然而說到下一句,她依然哽咽,「也請你,念在我父母當年……念在我媽媽當年為了你,從秋毫頂樓……」夏芸薇努力咽下所有的痛,渾身發抖,「……江時晏,放過我吧。」
她鬆開了手,那些照片散落一地,像一片片帶着鋒利邊緣的雪花,落滿一地。
擺在最上面的,赫然,是那張七年前,江時晏和殷柔晴在秋毫頂樓相擁的畫面。
他們可以在這世上任何地方定情,可以相擁可以親吻可以互徐終身。
可為什麼是秋毫?
為什麼是那個夏芸薇心中最不可提及的地方?
十三年前的秋毫,是一段她無論如何也抹不去的記憶,是她腦海中最肆意的痛點。
但江時晏那麼殘忍,戲弄她輕蔑她至此。
他有什麼資格,不允許她為他們的關係,親手畫上句號?
這段感情,始於她沒有自知之明的糾纏,也該由她來痛下決心終結。
然而下一秒。
江時晏突然抬手,狠狠捏住了她的臉頰,把她的下頜骨都捏到生疼。
「怎麼?」
他不怒反笑,「你都可以和俞子舜明修棧道,我又怎麼不能多一個殷柔晴?
這麼幾年,你也在江家佔著我未婚妻的名頭,讓她受夠了你的欺壓,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夏芸薇疼得淚花要濺出來,但她竟然努力笑出聲,「我很滿足,和你分手,沒什麼不滿足的。」
她不想解釋了……不想再一遍一遍的解釋,她和俞子舜之間的清白。
也不想為了證明自己,就放棄自己的事業甚至自己的人格。
離開江時晏這些天,她才像回歸了一個完整的人。
彷彿終於找回了久失的人性拼圖,湊出了一副屬於自己的生活繪卷。
他非要認定了她是不貞的,是背叛的,她做得再多,也會被他蓋章為「做戲」,徒增被輕賤的機會。
「你既然承認你和殷柔晴在一起了,還有什麼資格來這裡對我興師問罪?」
她一字一句地問,因為他把她下頜捏得酸疼,而有些口齒不清。
「我和殷柔晴在一起,影響你的歸屬權嗎?」
江時晏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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