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伯縉沈雲黛是》[謝伯縉沈雲黛是] - 第1章

半個小時之後,他才緩緩地打開門,坐到床邊。
今天他要讀一封信,是精神病院的護工,收拾童母房間時發現的,因為掉在了床底,現在才找到。
是童母寫給沈雲黛的信,一封遲來的道別。
宴非白展開信,紙上的字跡清麗秀美。
童童:
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應該已經離開了。
我糊塗了半輩子,到今天才被楊守仁徹底點醒。究竟之前我都對你做過什麼荒唐的事情啊!
這20幾年來。你都沒有感受過母愛,是我的責任。現在我沒有臉面再面對你,而且看到你離開我,過得更好我也就放心了。
我現在要給自己解脫了,這是我的選擇,不是你的錯,你要繼續活下去。
原諒我的無顏,只敢在信里跟你說:媽媽愛你。
愛你的,媽媽
宴非白念完信,心裏感慨良多。
童母強勢怨恨了半生,毀掉了女兒的幸福,徹底悔悟卻是逃避着奔赴了死亡。
他垂下眼,盯着最後的落款,心想,這五個字,沈雲黛應該更想聽母親親口對她說吧。
宴非白將信折好,放進了沈雲黛的手裡。
忽然他看到,沈雲黛的眼瞼抖動了幾下,一滴眼淚順着眼角滑落。
旁邊的機器,尖銳的鳴叫起來。
屏幕上平緩的曲線開始出現強烈的波紋。
宴非白連呼吸都忘記了,他死死盯着沈雲黛。
後者睫毛顫了一下,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第二十三章無法撼動

宴非白怔了半晌,才按下呼叫鈴,緊接着他湊到沈雲黛面前,壓抑着激動的聲線,輕聲問道:「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可是沒人回答他。
宴非白震驚的看着沈雲黛獃滯的目光,裏面沒有感情,像只是睜開眼的木偶。
醫生很快就趕來了,宴非白被擠到醫護人群之外,目光漸漸的黯淡了下去。
眼前只剩沈雲黛木然的雙眼,剛開始的喜悅,此刻蕩然無存,餘下一片冰涼。
他看着醫生拿着手電筒,檢查了沈雲黛打的瞳孔,又仔細查看了儀器的波動數據。
最後走到自己跟前,臉上帶着遺憾。
「童小姐雖然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但是昏迷過久,神志尚未徹底清醒。」
「還需留院觀察一個月,看會不會引起遲發性腦病,如果是的話,那麼就會有腦癱瘓的危險。」
宴非白感覺他的前半生之所以順風順水,是因為所有的煎熬與挫折都在這裡等着折磨他。
他怔然的聽着醫生的叮囑,眼裡只有那個躺在床上的人,不言不語。
等謝伯縉母子收到消息趕來的時候,沈雲黛已經轉到VIP病房了。宴非白正坐在床邊,溫聲給她念書聽。
見他們來,宴非白放下書,將醫生說的話一一轉述給他們,
「不用擔心,我會好好照顧沈雲黛的。」
他看着廖老師欲言又止的神態,和哀傷的眼神,心底里一片苦澀。
誰都不確定沈雲黛能不能撐過來,誰也不確定
「辛苦你了。」廖老師在床邊端詳了沈雲黛良久,忽然說道。
宴非白眼睫一抖,看着沈雲黛的眼神溫柔。
「這是應該的。」
宴非白將沈雲黛的所有事情,都事無巨細的一一包攬下來。
這天,宴非白的電話響了,是英國大學那邊打來的。
他知道現在沈雲黛能夠聽見外界的聲音,他不想讓她知道自己辭掉了教授的工作,便離開了房間走到了樓道里。
在宴非白的背影消失在樓道的瞬間,一個穿着護工衣服的男人,出現在了走廊拐角。
房間里一片寂靜,心電儀平穩的跳動着。
房間門被緩緩的拉開,男人舉起刀,一步一步的走向病床。
看着沈雲黛恬靜的睡顏,他眼神冰冷,悶悶的聲音從口罩里穿出來,像是來自地獄的低語。
「去死吧!」
就在刀即將捅下去的時候,一隻手狠狠的鉗住了他。
接着,腹部傳來一陣劇痛,整個人倒飛出去,沿着地面狠狠撞上了牆才停下來。
宴非白一腳狠狠踩在男人的手上,寒聲問:「你是誰?你想要做什麼?」
男人慌了,瘋狂的扭動着,想要逃離,卻絲毫的撼動不得。
「你究竟是誰?」宴非白不敢想若是他晚回來一步,會發生什麼事情。
後怕通過腳底傳送到男人身上,他感受到手腕骨頭快要生生的踩碎了。
這才凄厲的大叫:「是這個女人該死!你也該死!」
「傷害我們姐姐的人都要死!」
宴非白的眼睛黑得如同一汪死水,從薄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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