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冉傅荊州》[謝冉傅荊州] - 第1章(2)

如水。
窗外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
混着不知哪個病房傳出嬰兒啼哭,宛如奏響了一出生命的交響曲。
躺在病床上的謝冉想起醫生的話,腦海中又驀地浮現出兩年前的場景。
那似乎也是這樣一個雨夜。
因為知道了傅荊州出軌的消息,情緒激動之下,她沒保住那個已經懷了三個月的孩子。
孩子沒了那天晚上,崩潰的謝冉在病房裡一遍又一遍地撥打着傅荊州的電話。
可電話那頭一直沒人接。
謝冉一直打,直打到最後手機關機也PanPan沒聽到那個名為丈夫的人的聲音。
那天晚上,是謝冉第一次懷疑自己非要嫁給傅荊州的意義。
第二天,傅荊州終於出現在病房。
開口的第一句話卻是:「孩子沒了就沒了吧,不然生出來,我也為我孩子有這樣的母親為恥。」
一句話,便讓謝冉渾身血液涼透。
所有想要脫口而出的委屈和質問全部逼回心頭。
心尖嘔出的血腥味溢滿整個口腔。
也從那一天起,她心臟上傷口再也無法癒合,而是潰爛流膿,連着她的愛意一起腐爛。
……
傅母出院後沒多久,謝冉收到了楚飄然離開這座城市的消息。
而傅荊州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回家,似乎並沒什麼太大的反應。
只是除了回傅家見傅母,其他時候他都將謝冉當做隱形人。
這日,從傅家出來,謝冉看着面無表情開車的傅荊州,低聲道:「你可以不用每天回家,我不會跟媽告狀。」
很快,她也會開始治療,她不想傅荊州發現。
只要傅荊州願意維持表面的體面,她就能陪他演一輩子。
儘管這場婚姻已經名存實亡,殘破不堪。
醫院裏。
謝冉正在看醫生給出的第一期治療方案時,手機突然響起。
對面傳來紀之遠急切的聲音:「謝總,您在哪兒?鍾副總在生產線上動了手腳,有人吃出事了,現在公司樓下有受害者家屬聚積在一起拉橫幅鬧事……」
謝冉臉色驟變,猛地想起鍾副總之前威脅自己的話。
待她匆匆趕到公司時,面對的卻是召開董事會的謝夫人。
謝夫人坐在主位上,神色疏冷。
「謝冉,謝氏創建以來,從未出現過這種醜聞,現在發生這種事,你責無旁貸,引咎辭職吧,我會親自接手!」
謝冉忍不住喚了一句:「媽……」
「叫我白董事!」
謝夫人冷冷打斷,眼裡閃着怒意:「別忘了,這一切本就該是我的!」
的確,若是沒有她的出現,謝父死後謝氏集團的一切都會是謝夫人的。
謝冉心臟一痛,手不自覺攥緊。
看着憤怒的謝夫人,她不禁一陣恍惚。
其實……她剛到謝家時與謝夫人也曾有過兩年溫情記憶。
謝冉的生母生她不過是為了找謝父要錢,從未對她有過什麼疼惜。
直到遇見謝夫人,謝冉才感受到什麼叫母愛。
猶記得小時候發燒,謝夫人守了她一整夜,細心為她降熱,還將她摟在懷裡喂她喝薑糖水。
那薑糖水的味道她現在也忘不了。
直到後來——謝夫人發現了她不是謝父收養的養女,而是謝父的親生血脈。
謝冉現在還記得,謝夫人那時看她的眼神殪崋,好似她是一個叛徒。
從那以後,她不準謝冉再麗嘉叫她媽媽。
謝冉回過神,掃向一個個事不關己看戲的股東董事。
她眼眸一定,將眼底的水光壓下去:「我不會卸任,我是謝氏最大的股東。」
她很清楚,謝夫人嘴硬心軟,就是被他們推出來的靶子,根本對付不了這群老狐狸。
兩人針鋒相對,誰也奈何不了誰,一場會議最後不歡而散。
謝夫人剛走,謝冉便捂着抽痛的腹部幾乎癱軟下去。
紀之遠忙扶住她,擔心不已:「謝總,您怎麼了?」
謝冉緩了緩,顫抖着唇道:「送我去醫院。」
去醫院的車上,謝冉手機不停響。
她打開一看竟是一個許久沒動靜的群聊。
皆是些出了名的二世祖名媛,她之前為了傅荊州加進去的。
有人在群里@傅荊州問道:「州哥,我好像在海城看見你了,你來海城幹嘛?」
謝冉心沉下去。
海城?那不是楚飄然現在待的城市嗎?
群里七嘴八舌,謝冉剛想撥通傅荊州的電話。
傅荊州回消息了:「追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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