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禾蕭潯》[汐禾蕭潯] - 第2章(2)

但一輩子太長,若是一輩子守着這木頭一樣的人,實在是膩到乏味。
他看了一眼汐禾,面色發沉,最終什麼也沒有說,轉身走了出去。
汐禾看着他的背影,眼眶止不住的紅了。
翌日。
天空陰沉沉的,窗柩上打了一層銀霜,清寒蒼冷。
汐禾有些乏,越躺着便越是綿軟無力。
「汐心,扶我出去走走。」
可汐心卻眼神閃躲,說話也吞吞吐吐的:「那個……小姐,你的身體還沒好,還是好好休息吧。」
汐禾心裏暗暗沉了下去,像是意識到了什麼。
不顧汐心的阻攔,她強撐着虛弱的身子走出芷蘭居。
那一瞬,汐禾腦子有一剎那的空白。
只見外面紅綢高掛,喜字盈門,整個侯府,除了她身後的芷蘭居,到處都一片喜氣洋洋。
原來,蕭潯說要納妾,只是在通知她,根本不是在徵詢她的意見。
無論她答不答應,他都是要納的!
是承諾終歸太輕,不需要付出代價才能如此輕易背棄吧?
汐禾灼痛了眼,伸手將那大紅喜字扯下來,瘋了般撕了個粉碎。
她的心凄惶而蒼涼,便如同這碎了一地的紅紙,在這寒風天中破碎紛飛。
汐禾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一步步走到前廳的,只是踏進去的第一眼,她便看見蕭潯攬着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
那樣溫柔如水的神情,她似乎已經許久不見了。
這一幕,如箭矢穿心,銹在了心裏。
蕭潯轉頭看見她,臉上溫柔神色一瞬冷了下來。
但還是對懷中的方瑤道:「瑤瑤,去見過夫人。」
方瑤的眼眸閃了閃,聽話地在汐禾跟前行了一禮,聲音嬌柔:「姐姐見諒,我昨日進門時,夫君說姐姐身子不好,讓我過兩日再給姐姐請安。」
昨日……進門……
看來,蕭潯是真的很迫不及待,連通知都這般敷衍。
汐禾一瞬如墜冰窖,心上一陣難言的鈍痛。
郎心易改,新歡在側,十年舊愛,終歸置若敝履。
她沒有理方瑤,一步步走到蕭潯面前,大堂的紅燭襯着她本就蒼白的臉一絲血色也無。
汐禾定定看着他:「你說過,一生一世一雙人,現在是不作數了嗎?」
沒有大吵大鬧,沒有歇斯底里,平靜的讓人訝異。
看上去,她很正常,像這京城裡所有高門大戶的夫人一樣,端莊內斂。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在淌血,在嘶吼着大鬧,心中掀起一場海嘯,靜默而又洶湧。
十年前的她遇到這樣的事情,大概會不顧體統的去鬧。
可嫁給蕭潯這十年里,為了他,她學着如何做一個合格的侯爺夫人,學着收斂自己熱烈的性格。
她丟掉了原本的自己,只為了他一句承諾。
蕭潯眉頭一皺,神情不悅帶着一絲不耐:「我只是納了個妾,有什麼好鬧的?」
這時,方瑤端了一杯茶遞上前:「姐姐,我知道你氣夫君納了我,可你也要為夫君想想,夫君是侯爺,娶了姐姐你便未往府中抬過新人,外面都傳夫君懼內,你也不能太自私呀!」
鬧?
自私?
汐禾笑了,突然一把揮開方瑤手中的茶。
「啪!」一聲。
杯子碎在蕭潯腳邊!

第三章突變

汐禾以前從未鬧過,既然現在蕭潯說她鬧,那她便讓他看看她真的鬧起來的模樣!
反正她也沒有多久好活了,這最後一年時光,她不願將他讓給任何人……
蕭潯眼中騰地竄起一股怒意,這個女人真是越來越不可理喻了!
他將方瑤摟進懷裡,眼神冷冷地看向汐禾,聲音冰冷:「夫人身體不好,就在院子里好好休養吧,沒有什麼事情就不要出來了。」
汐禾渾身一震,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他這是要軟禁她嗎?為了另一個女人!
「蕭潯,你當真要對我如此狠心?」她的指甲不自覺陷入皮肉,忍不住大聲問他。
可蕭潯沒有回答,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不曾留下,摟着方瑤就離開了前廳。
屋外的風忽然呼嘯而過,嗚嗚的像是有人低泣的聲音。
汐禾蹲下身緊緊攬住自己的身子,想要汲取到一絲暖意。
可今年的冬日來得未免太早。
她竟冷得渾身顫抖,心都彷彿要凝結成冰。
一個月的時間倏忽而過。
天氣已經越發寒冷,芷蘭居里的幾棵樹,樹葉枯黃凋零,滿目蒼涼。
「咳咳——」房間里傳來汐禾時不時的咳嗽聲。
汐心替她掩好披風,一臉擔憂地看着她。
搖籃里的女兒像小貓一樣抓着她一根手指不放,小小聲地哭。
汐禾輕輕拍着哄她,卻怎麼也哄不好,心都要被哭碎了。
已經一個月了,她被看管在這院子里,一步也出不去。
而蕭潯也未曾來看過她與女兒一眼。
即便這十年的夫妻之情冷了,難道連她為他生下的孩子,他也全然不當回事了嗎?
一旁的汐心也是看着着急:「小姐,今日廚房送來的飯都冷了,玉兒小姐的奶娘也找不到人,只怕她是餓了。」
汐禾搖着搖籃的手頓了頓,生孩子已經熬幹了她的命,她是沒有奶水的。
「你去廚房要一碗米糊。」她勉強擠出一個笑來寬慰道,「別擔心,此事我會跟侯爺說的。」
明日便是玉兒的滿月宴了,她便能見到蕭潯了。
這一月來,她想了很多。
她快死了,護不了着玉兒長大了,她得在死前安排好一切。
夜色降臨,玉兒吃過汐心好不容易拿來的米糊,便滿足的被哄睡了。
汐禾吹了燈,剛剛躺上床,空氣中突然瀰漫起一股奇怪的香味。
她不一會兒便好似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不省人事。
「吱——」門被輕輕推開,發出極小的聲音。
緊接着,一個矮小的身影走了進來。
他目標明確的走向汐禾的面前。
這時,汐禾陡然睜開眼,眼睛分明清醒得很。
她從小泡在毒蟲毒草堆里,怎會被小小迷藥迷暈。
男人心中一驚,還沒反應過來,汐禾手中金簪便抵在了他的脖頸處。
那男人被嚇得不輕,連聲哀求:「夫人饒命啊!」
汐禾眉心緊皺,侯府戒備森嚴,她這兒更是被圍得死死的,她想出院子都不行,這人是怎麼偷偷跑進她房間的?
金簪鋒利的簪頭刺破男人的喉嚨,汐禾冷聲問道:「誰派你來的?!」
男人臉色一變,正想說什麼,門口卻忽然傳來密集而又急促的腳步聲。
「嘭——」一聲響,她的房門被人猛地踹開。
汐禾一驚,抬眼便看見蕭潯怒氣沖沖闖進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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