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等待審判般的，等了一個小時。
可周易那邊，遲遲沒來告知結果。
坐立難安，姜雨抽空去了一趟洗手間，正好偶遇了南婉月。
換做以往，南婉月看到姜雨，肯定要裝一裝。
可今天，在和姜雨四目相對時，南婉月出奇的安靜。
只是兩人擦身而過時，她那雙眼睛深處，掠過了一抹若有似無的寒意！
姜雨皺了皺眉，感覺南婉月似乎有什麼變化。
但她沒太當回事。
然而，幾分鐘後，她剛回到二號研究室，就見林芝芝急匆匆過來，道：「知意，總裁讓你去辦公室一趟。」
去辦公室？
姜雨忽地又想起，在洗手間看到南婉月時候，她那個奇怪的眼神。
「有說什麼事么？」
她問林芝芝。
林芝芝搖頭，「沒有。」
姜雨點頭，轉身就出去了。
乘坐電梯上樓時，她心裏那股不好的預感，越發強烈了！
等到了總裁辦公室後，姜雨一眼就看到了陳斌。
他坐在落地窗邊的沙發上，不遠處，還站着一個穿着西裝的中年男人。
姜雨眉眼微斂。
這個男人她並不認識，所以也就沒有理會。
她略過中年男人，徑直走到陳斌的面前，直接詢問道：「找我有事？」
陳斌頷首，淡淡地問道：「知道配方被盜的事情了吧？」
姜雨點頭，「知道。」
陳斌『嗯』了一聲，和她說，「知道就行，剛才周易去調過監控了，沒查到泄露的人，不過，我們卻臨時接到了凌氏集團內部高層，透露的消息。」
姜雨的手，不自覺蜷握了起來。
她屏住呼吸，盯着陳斌……
直覺告訴她，男人說的可能不會是什麼好消息。
果然，下一秒，陳斌那張薄唇微啟，吐出了讓姜雨意想不到的話。
「他們說，販賣配方給凌氏集團的人，是你。」
姜雨怔了怔，很快滿臉錯愕，以及不可置信地反問出聲。
「我？」
陳斌沒應聲，只是看着姜雨，證明她沒有聽錯。

第194章就不能給他一點信任么
姜雨沉默了半晌，告訴自己，不要生氣。
但克制了好一會兒，還是沒有忍住。
她這破預感，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准！
姜雨像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與陳斌回視，語氣都冷了幾分。
「所以，帝總喊我上來，只為了盤問我么？」
陳斌直勾勾盯着她，說道：「不算盤問，只是告知你，我這邊得到的消息。」
姜雨聽笑了！
現在陳斌不就是一副三堂會審的陣勢么？
她眉眼泛着寒意，腦子裡的思緒無比清醒，問道：「敢問，透露消息的，是凌氏集團哪位高層？」
陳斌看向旁邊的中年男人，告訴她，「這位，是業務部的經理——陳敬，他和凌氏集團的高層，是大學同學。」
姜雨聞言，眉眼生冷地看向了陳敬。
陳敬很快開口說道：「南小姐，聽聞總裁高薪聘請你，來優化我們公司的配方，但是你這手暗度陳倉，是不是不太合適？」
他言語極其犀利，「現在因為你，給公司造成這麼大的損失，你該怎麼負責？」
陳敬說這番話時，頗有一上來，就先發制人的架勢。
一頂帽子就這麼扣下來，彷彿已經確定了姜雨就是盜竊者。
任誰被這麼冤枉，臉色都不可能好看。
姜雨面色冰冷，抬眸應道：「還真是好大的口氣……陳敬是吧？你一上來就定我的罪名，說我將帝氏的配方，販賣給凌氏集團，那請問，具體的時間是什麼時候？」
「我和凌氏的交易，聯繫走的是郵箱，還是到凌氏集團親自面談？」
「還有，交易金額又是多少？這些證據你有嗎？沒有的話，空口無憑，我可以告你誹謗的，知道嗎？」
姜雨面容冷冽，身上散出來的氣勢，並不輸陳斌。
陳敬似乎沒想到，姜雨竟會這樣強勢，怔愣了一下，很快就反擊的說道。
「我說的都是事實！首先，總裁這邊調查過二號研究室那三人。他們三個，的確是沒有問題的，先不說他們都是公司的老員工了，在配方的研發，以及優化期間，他們都沒有接觸過凌氏集團的人，更沒有什麼大額的錢財來往……」
陳敬看着姜雨，繼續說道：「而你，是帝氏集團的外來者，再加上，凌氏集團那邊，已經親口承認了這件事！」
說著，陳敬拿出手機開始播放。
是一段通話錄音。
內容起先是陳敬先打電話，給凌氏集團的那位老同學，斥責對方。
「你們凌氏集團盜竊配方，並且開始售賣，這種行為，不覺得無恥么？好歹是個大公司，大家族，辦事這麼不地道，也不怕壞了自己的名聲！」
「我告訴你，如果你們凌氏不終止這樣的行為，就盜竊配方這一點，我們帝氏不介意和你們一起上法庭！」
姜雨聽著錄音里，陳敬的質問，不像是作假。
而且，是真的在維護公司的利益……
她的眉頭，跟著錄音內容，深深皺了起來。
這時，錄音里，出現了另一個聲音。
對方回復陳敬道：「老同學一場，別那麼大的脾氣！這件事，凌氏集團沒錯，我們是花了錢，買的配方好吧？」
陳敬沒忍住爆粗口，道：「放你的屁！這明明是帝氏的配方，版權也在帝氏手裡，誰有資格拿去賣？」
對方卻說了，「自然是研發者……」
錄音後續還有，但陳敬只放到了這裡。
陳敬看向姜雨，道：「你還有什麼話說？」
姜雨眼神冰冷。
這整件事情聽下來，證據鏈，邏輯鏈，都特別清晰。
要不是身陷局中的人是自己，她都要信了。
只是，這個黑鍋，自己斷然不可能背。
「僅憑對方的一面之詞，算什麼證據？靠嘴巴說誰不會？再者……財務方面我也能查！」
姜雨淡淡出聲道。
陳敬卻笑了一聲，像抓到姜雨的漏洞一樣，「你早就想到了這一步了吧？所以在交易的時候，才讓凌氏集團那邊，把錢都打到國外的賬戶里！收款人的名字不是你的，你還真是狡猾！」
姜雨的臉色有些難看。
事到如今，她哪裡還不明白，有人想要陷害自己……
幾乎是一瞬間，她腦海里，就掠過了南婉月那張臉。
除了她，也想不到別人了！
陳敬看到姜雨的臉色，心裏更加認定了她的罪名。
他趁機添柴加火，和陳斌請示道：「總裁，這位南小姐，不僅是個外來者，在ZELING，還是個助理的身份，難免不會因為錢財，而動了歪念。眼下證據確鑿，這件事，您看要怎麼處理？」
陳斌面色冷沉，沒有回應，眸光落在姜雨身上，似乎是想等着她開口。
姜雨對上他的目光，蜷着的手，捏得更緊了。
這段時間，她為了接近陳斌，身上勉強收起了刺。
但此刻，又全都冒出來了。
她嘴角微揚，笑得譏諷，問陳斌道：「所以……你是不是也覺得，是我賣的配方？」
陳斌察覺到她情緒的變化，語氣很平靜地問她，「那你有嗎？」
姜雨咬牙，「我沒有！但我說了，你就會信么？」
她語氣更加嘲諷，好像斷定了，陳斌會這樣認為。
就好像當初，身處在人群輿論中間，他也是這樣的態度。
陳斌心裏有些不舒服。
甚至有些生氣！
這個女人，是覺得自己也懷疑她么？
她就不能給自己一點信任么？
「總裁，她既然做了，肯定不會承認的。」
一旁的陳敬見狀，忍不住插了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