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你先休息，我一定替你找最好的律師！」父親說著就要將妹妹推回房間。

妹妹看向憤怒的蘇南，沒再勸解，她知道此刻說什麼都沒用了。長嘆一聲，任由父親推走。

「兒子，接下來怎麼辦？」

父親回到客廳詢問蘇南，他雖人到中年，社會經驗有一些，但遇到這種變故還是缺乏應對能力。

蘇南揉揉太陽穴，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慢慢思考。

「爸，你這段時間陪着妹妹，盯緊她不要做傻事。」

蘇父張張嘴，覺得不妥，但想了想又發現這麼做確實最好。他跟着也就是跑跑腿，做不了什麼，萬一女兒在這時候想不開…

想到這兒，他眼眶又是一紅，一隻手搭在兒子肩膀上。

這肩膀很瘦，為了迎合大多數追星女性的審美，一米八的蘇南體重一直維持在120斤以下。但這肩膀又很結實，已經足夠扛起一個家。

他不知道的是，蘇南付出的遠比他想像還要多——他，早就開始注射雌性激素了！

那還是在戲劇學院開學的那天，老師明確告訴他們，打不打針自願，但想當偶像，一定要不男不女！棒子國早在30年前就這麼幹了。

「辛苦你了。」父親重重道，而後轉身去了妹妹卧室。

蘇南也不知道接下來怎麼辦，他唯一能求助的只有百度，於是拿過手機。

果然，有幾十通未接電話，導演、監製、製片人，這些往日里高高在上的大人物都在找他。

但意外的是，維博上竟也有上萬條私信，並且新的私信還在快速增加。

蘇南點開按時間排序，一條條翻看下來，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都是陌生賬號發過來的，並不是對話、問好之類的內容，而是格式工整的一份份未發出的維博與評論。

水軍！

「這是他們發出的警告？如果不答應和解就發出去？」

他的過往被扒得乾乾淨淨，甚至還有中學時期的成績單。

震驚，新晉流量小生蘇南竟是這樣的混子。

我是蘇南初二時的女朋友，他拉着我開房。

狗仔拍到某流量小生（SN）與女粉絲親密合照。

是的，我們有一個孩子。

劈腿，隱婚，還有什麼是你不敢幹的。

剛粉上就塌房，內娛讓我絕望。

抵制毒流量。

一條條，真假難辨，看得蘇南觸目驚心。

真相已不可能澄清，誰的賬號多，誰就是網絡里唯一的聲音。

還記得上一次上面打擊水軍是在二十年前，官方有關打擊水軍的公告下面，留言的居然都是整齊劃一的明星水軍。

網暴沒關係，他能承受住，大不了進廠唄，不看私信就無所謂，真有人人肉找過來他也不怕，挨打還能賺到醫藥費。

但再往下翻，蘇南差點一把捏碎手機。

是父親的過往，還有母親穿金帶銀的近照。

蘇南他爹吃喝嫖賭，老婆都跟人跑了。

聽說還染上毒癮了，沒準一家子毒蟲，建議查查毛髮。

他妹妹…

再往下翻，水軍開始攻擊他妹妹。

在人家舞蹈班摔倒，訛了一百多萬！

一家吸血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