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然表情淡淡，「我在公司只拿年薪，我名下也沒有任何公司企業。」
「誰知道你是不是轉移財產了？」沈母把財產清單往桌子上一丟。
她拔高音量：「是你們害得我女兒當不了母親，這要是離了，以後誰還會娶一個連孩子都生不了的女人？她這輩子都讓你沈默然給毀了！你現在一句輕飄飄的離婚，你離了倒是好找，我們書硯呢？」
沈默然不語，目光冷淡地掃了眼沒開口的薛柒。
薛柒接收到男人的目光。
轉頭跟沈母說：「媽，今天不是來商討離婚，而是簽離婚協議。當初我跟他是你情我願，誰也沒想會鬧出人命。懷孕之後賀家也負責了，沒想到會發生意外——」
「啪——」沈母一巴掌扇在薛柒臉上。
右耳一陣轟鳴，母親再說什麼，她聽得不是很清楚，只看到她張牙舞爪。
她站起來指着薛柒，「薛柒你賤不賤，沒結婚就被人搞大肚子，現在區區二百五十萬就打發了你。你還上趕着解釋？我告訴你，這婚你要是離了，就別叫我媽！」
沈母拿上手提包，看了眼沈默然與他父母。
冷聲道：「你們賀家真要這麼欺負我孤兒寡母的，那咱們就鬧！反正我光腳不怕穿鞋的。」
沈母離開，賀家老宅的客廳里，安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薛柒左臉紅腫，卻依舊保持着淡定的姿態。
拿起桌上的簽字筆，在離婚協議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
她拿出包里跟沈默然的那套新婚別墅的大門鑰匙，放在了茶几上。
對沈默然說：「祝你，心想事成，得償所願。」

可能是薛柒爽快答應離婚讓沈默然對她還留有最後一絲情誼。
在他父母沉默離開之後，沈默然去廚房用毛巾包了冰塊拿出來遞給她。
他指了指她右臉，說：「敷一下。」
薛柒道了聲謝，接過冰塊，輕輕地往臉上貼去。
打得真重啊，感覺臉都腫了。
她單手收文件的時候，餘光瞥見沈默然似乎給人發了消息，估計是跟人聊他恢復單身的事情，似乎心情不錯。
她想起上個禮拜在朋友圈看到萬年不髮狀態的程妍分享了一首歌。
——分手快樂。
所以沈默然就立刻回來跟她離婚，把賀太太的位置給程妍騰出來？
也不是騰，這個位置本來就該是程妍的。
他兩從小一塊兒長大，沈默然為了程妍連個對象都沒談，苦苦守候二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