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顧我，媽媽讓我留了一級和舒媛同一個班。
她也確實很關照。
比如，不小心掀開我的劉海，然後替我向同學們道歉。
「對不起，我姐姐嚇到你們了吧？」
再比如，讓學校的混子放學堵人，給我拍噁心的照片。
第二天，照片就會出現在她手裡，成為威脅我不準告狀的籌碼。
……如果不是她主動提起來，我甚至都不知道有同學聚會。
我不動聲色把手臂**，「不去。」
「好可惜啊，那好吧。」
她癟着嘴，語氣滿是遺憾，出門時一步三回頭，將好姐妹的戲碼演到底。
唯一的「觀眾」嗑着瓜子，轉過身來時面色不悅。
「妹妹好心等你，你什麼語氣？
一放假就知道賴床，這都幾點了？
我是保姆嗎……」我揉了揉剛才被掐紅的手臂，站在原地慢慢聽她說完，中途時不時點頭認錯。
見我如此順從，她很快結束了說教。
3接下來的幾個晚上，我都沒再吃藥。
毫不意外，我又做夢了。
裡頭的小人漸漸清晰起來，有一種莫名的熟悉。
唯一有問題的就是，我始終克服不了內心的恐懼，每每在彈珠飛過來時提前驚醒。
小人明明就在面前，卻好似矇著一層紗，怎麼也看不清臉。
4灰暗的青春，只有在街角的書店是亮的。
自高中搬到這裡後不久，我就時常來這兒。
它很安靜，平常幾乎沒什麼人來，自然也不用遭受別人的指指點點。
而且店長是個很溫柔的美人，叫葉菀。
人如其名，彷彿古代出身名門世家的溫婉閨秀。
儘管我們從來沒說過話，但她總會默默幫我預留着角落的位置。
一進門，我就去原來的書架上找《海綿寶寶》漫畫書。
幼兒書我不擔心被人借走，走之前放哪兒，下回來它還在哪兒。
但這次它卻不見了。
找了好幾排也沒有。
正準備走時，旁邊遞過來一本書，書封上的手白皙修長。
美人店長笑着問：「三年了還沒看完？」
「還沒。」
我接過書，只敢用右眼的餘光偷偷瞥一眼她。
「這樣啊。
你為什麼這麼喜歡這本書？
喜歡裏面的誰嗎？」
我猶豫着回答，「……痞老闆……」因為我們都是不受待見的獨眼怪。
本以為她會驚訝或者鄙夷，但沒有。
好像無論喜歡哪個人物，她都不認為奇怪。
「痞老闆。」
她重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