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開口。
「紀嶼寧，我媽尿毒症晚期了，不知道多辛苦才熬到了現在。」
「醫生說，要是早兩年換腎，手術成功的幾率很大，成功後能多活二三十年。
可我媽沒做，你知道為什麼嗎？」
紀嶼寧心口就是一縮。
許浣清轉頭看向他，眼眶又紅了。
「因為她沒錢，做不了。」
「是我，偷了她的存摺，拿了她的救命錢，讓你有了今天。」
紀嶼寧久久沉默着，幾乎無法和許浣清對視。
幾乎窒息的氣氛里。
許浣清攥緊手，一字一句：「八年前，我給你的一百萬，你還給我吧。」
「好。」
紀嶼寧幾乎是脫口而出。
開了口，話似乎就能說得出了。
他還是沒看她，自顧自說道：「我去給許姨換個高級病房，再請兩個護工……」「不用麻煩了。」
許浣清輕輕打斷他。
隨後，她起身進了病房，乾脆的關上了門。
許浣清走了好一會兒，紀嶼寧才有了動作。
他摸出煙，想點燃時才想起這是醫院。
「shit！」
他把煙一丟，六年來，第一次又感覺到了無法掌握的無力。
第二天。
許浣清就拿到了那一百萬，去交醫藥費時，卻被告知所有費用都被補齊了。
她沒什麼反應，只是拿着醫藥費的單子，將錢一分不少的轉還給了紀嶼寧。
晚上，許母剛睡下，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許浣清上前打開，卻發現竟是蘇成德！
許浣清擋在門口，不讓人進。
蘇成德見此，微微蹙起眉：「浣清，聽說你媽媽病了，爸爸只是想幫幫你們。」
「爸爸？」
許浣清聲音平靜。
「23年前，你拋下我們母女另攀高枝時，我就沒有爸爸了。」
氣氛陡然冷肅。
而轉角處的蘇蜜糖，睜大了眼，不敢相信自己剛剛聽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