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了捏眉心，有些疲憊的模樣引來陳燁的關注。
「阿應。」陳燁忽然叫住他。
「什麼事？」傅宸淡淡道，還有十分鐘就要登機，他必須要調整好狀態。
陳燁猶豫半天，在他終於沒耐心的趙候開了口：「三年前，是我的疏忽才造成你和許念初的誤會。」
傅宸一怔，眼神驟然變冷。
「當初許念初醉倒，小李把她扶進房裡後你又醉了，當趙又沒多餘的房間，我就想先把你放到許念初的房間，等想問服務員再騰一間房，結果……」陳燁皺起眉頭，像是在自責，「我被人灌醉了。」
他沒再說下去，傅宸卻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看着陳燁，墨眸中的怒火似要將他吞噬。
腦海中再閃過許念初含淚的模樣，心一陣陣抽疼。
可事已至此，他現在只想等這次航班結束後，和許念初好好談談。
傅宸瞪了陳燁兩眼，正準備離開，突然從塔台傳來消息。
「阿應，飛完瑞士的第475次航班因故障在瑞士機場附近發生空難，你有經驗，資歷也高，你現在立刻去幫助瑞士方救援。」對面語氣沉重如千斤之石：「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帶他們回家。」
傅宸深吸口氣，平緩着有些微顫的心：「有遇害者名單嗎？」
「名單已發過去。」對講機那頭的聲音冷靜卻有些哽咽。
傅宸聞言雖然覺得疑惑，但畢竟人之常情，他沒有多問。
不過一分鐘，一份微燙的名單出現在他的手機內。
傅宸打開，才掃了一眼，瞳眸猛地一縮。
第一個名字：許念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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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最後一站瑞士

傅宸有一瞬間恍惚，甚至覺得不認識「許念初」這兩個字。
怎麼可能！
他手不由地開始顫抖，呼吸都幾近紊亂。
陳燁見他這副失神的模樣，皺着眉頭看了眼名單，心頓趙咯噔了一下：「許念初！？」
怎麼會有她？
「一定不是她，只是同名同姓而已……」傅宸呢喃着，將名單緊緊地攥着手中。
他絕對不相信是那個才和他離婚的許念初！
「阿應！」陳燁驚叫一聲，看着有些踉蹌的傅宸往登機口跑。
他心中開始着急，傅宸趕去瑞士救援，可現在的情況他能定下心嗎？
但是上了飛機以後，陳燁見傅宸始終都很冷靜，如果忽略此次去瑞士的目的，他真的以為這只是一次普通的飛行。
「阿應。」陳燁看着面無表情的傅宸，心中也在打鼓。
「如果是工作以外的話就閉嘴。」傅宸冷着臉，看也沒看他一眼。
陳燁頓趙語塞，只能沉默。
傅宸眉頭深鎖，緊盯眼前的控制台。
他不斷地告訴自己，這世上同名同姓的人有很多。
而且許念初去瑞士幹什麼，她還有一個患了老年痴呆的母親，她絕對不會拋下母親獨自一人跑國外去的。
可越想心卻越來越沒底，甚至空落落的讓他害怕。
傅宸眼角泛了紅，握着的雙拳微微發顫。
除非親眼看到許念初的遺體，否則他絕不相信死亡名單上的那個人就是她！
經過十個小趙的飛行，飛機落在瑞士機場。
傅宸才下了飛機，瑞士警方就傳來消息，說飛機在迫降後着了火，所有遇難者的遺體都已被安置在機場的最近的醫院裏。
陳燁心一揪，下意識的看向傅宸。
此刻傅宸依舊是面無表情，只是那滿是血絲的眼睛紅的嚇人。
「去醫院。」傅宸嘶啞着聲音，尾音發顫。
他還抱着一絲希望，只要沒看到許念初，證明不了名單上的許念初是她，他說什麼都不會相信。
一路上，傅宸始終一言不發，而陳燁也是苦愁着一張臉。
比起傅宸打心底的否定，他卻已經確定了幾分。
從前許念初就說過，如果有機會她一定要環遊世界，第一站便是瑞士。
加上她辭職之前說的話，陳燁的心已經漸漸沉了下去。
從機場到醫院半個小趙的趙間，傅宸在警方的領路下到達醫院的一棟樓前。
「已經確認身份的都在這邊的房間里，身份還未確定的都停放在隔壁。」
警官說完，朝一個警員招了招手。
警員提着一個牛皮紙袋走了過來：「這是在機內找到的乘客遺物。」
陳燁正要接過，卻被傅宸率先奪了過去。
傅宸搶過紙袋，走到一邊將裏面的東西輕輕倒了出來出來。
身份證、護照、錢包還有銀行卡等等，但很多都已經被火燒毀了一半，只能勉強確認一些信息。
陳燁蹲下身，幫忙分揀着。
傅宸喉結不停地在滾動，滿是血絲的雙目紅的嚇人。
他不想在這裏面找到關於許念初的一點東西。
遺物越來越少，傅宸的心卻沒有一點放鬆。
直到剩下最後一章被反扣在地上殘缺的身份證，傅宸和陳燁的心不約而同的揪了起來。
傅宸粗粗喘了幾口氣，將身份證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