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

「賀總，我還有孩子要照賀，你知道的呀……」蘇瑤捂着臉開始抽泣。

孩子，賀衍寒眸色一深。

他想起他在家裡找到的徐染寧的孕檢報告，徐染寧是帶着他們的孩子去拯救整個航班的乘客的。

如果不是因為蘇瑤，他和徐染寧之間也不會誤會那麼深，最後連好好說次話的機會都沒有。

孩子，他和徐染寧的孩子都沒來得及看一眼這個世界，就直接殞身大海。

賀衍寒看蘇瑤越發的煩躁，「我能留你在雲泰，已經是看在孩子的份上了。」

聞言，蘇瑤哭得更厲害了。

「那個……」愛麗兒輕聲開口。

賀衍寒的目光剎那間落到愛麗兒身上。

會有這麼巧的事嗎，她的聲音都和徐染寧的一模一樣！

「我想，也不用她一定離職，道歉就行了。不過還請貴公司多教教自己的員工，什麼是職業素養。」愛麗兒道。

顯然蘇瑤也被愛麗兒的聲音嚇到了，她獃獃地看着愛麗兒，連哭都忘了。

安德魯還以為蘇瑤是被愛麗兒的善良感動了，他雙手攤開，滿臉無所謂，「既然我女朋友這樣說，我也沒什麼意見。」

女朋友。

賀衍寒心裏閃過一瞬刺痛。

他收回視線，沉聲道：「蘇瑤，道歉。」

蘇瑤終於回過神，她連忙對着安德魯和愛麗兒鞠了一躬，「對不起，是我的錯。」

不過這女人是不是徐染寧，目前都沒有她的工作重要。

安德魯滿意地點點頭，「那沒有別的事，我就和我的女朋友先走了。」說完，他握住愛麗兒的手臂就要離開。

「等等。」賀衍寒本能地開口阻攔。

安德魯看向他，眼底帶着隱隱的敵意，「還有什麼事？」

「請留個聯繫方式，我們公司會給兩位補償的。」賀衍寒道。

「不用了。」安德魯拒絕了。

沒再給賀衍寒說話的機會，安德魯帶着愛麗兒離開了。

安德魯和愛麗兒剛走，賀衍寒看向助理，言簡意明，「查。」

他不給賀衍寒就不知道？那這個雲泰副總豈不是白做。

助理點點頭，小跑出去辦事了。

蘇瑤還在辦公室里，大氣都不敢出。

賀衍寒看都沒看她一眼，「出去吧，再有下回，我不會留你。」

「遲哥，你已經很久沒去看過小景了。」蘇瑤語氣中帶着討好。

小景是蘇瑤和賀衍寒表弟的孩子，三歲了，正是活潑的時候。

想到討人喜歡的小景，賀衍寒緊鎖的眉頭舒緩了一點，「有空我會去看小景的。」

蘇瑤表面乖巧地點點頭，內心卻是暗喜，果然賀衍寒對小景不會完全不理的，只要有小景在，她就還能依靠賀衍寒。

至於那個和徐染寧長得一樣的女人愛麗兒，見到蘇瑤時完全是對待陌生人的樣子，就連蘇瑤罵她，她也只是莫名其妙地看着蘇瑤。

剛剛在面對賀衍寒的時候，愛麗兒也是一副茫然，如果她是徐染寧，是不會有這樣的反應的。

或許真的只是長得一樣而已。

徐染寧已經死了，賀太太的位置空着一天，她蘇瑤終究還是有機會的。

第十五章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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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魯抓着愛麗兒的手臂一路離開機場，他的腳步越來越快，握着愛麗兒的手越攥越緊，可他完全沒有意識到。

直到愛麗兒用力拉了安德魯一把，迫使安德魯停下腳步回頭看她，安德魯才發現自己已經把愛麗兒的手臂握紅了。

「對不起，愛麗兒，我……」安德魯說不出什麼所以然來，他不知道自己心中的這股煩躁來自什麼。

或許來自這個陌生的國家，或許是發生的這一切都讓他感覺他快要失去愛麗兒了。

神色奇怪的中國男人，莫名其妙刁難他們的空姐，這都表明着，愛麗兒的身份近在眼前了。

愛麗兒對安德魯的心思再清楚不過。

她安撫般的輕輕拍了拍安德魯的肩膀，「安德魯，不管我是誰，我都是你一個人的愛麗兒。」

眼前的這個男人，與她是萍水相逢，偶然救下了她，卻願意照賀她這麼久，她對他真的是心存感激。

她也知道安德魯是喜歡她的，她對安德魯也不是完全沒有感情的，三年陪伴，不是太長，卻也不短。

但她真的太想知道自己的過去了。

「我們先在中國多玩幾天好么，不要想那麼多了，安德魯。」愛麗兒道。

安德魯點點頭，但他心裏知道，他不會在中國待太久，美國還有工作等着他處理。

如果那時候愛麗兒不願意跟着他回去，所有事情就都不在他能管控的範圍內了。

賀衍寒很快就拿到了愛麗兒的手機號。

但他看着紙上的一串數字，第一次覺得束手無措。

賀衍寒再次想起愛麗兒。

她的樣貌、聲音和徐染寧一模一樣，就連面對蘇瑤時的那種臨危不懼都很相似。

可她看着賀衍寒的眼神里空無一物，不像徐染寧，時而欣喜，時而悲傷，還有失望。

更何況，三年前飛機在海面上爆炸的聲音，賀衍寒在塔台聽得清楚，直到最後一刻徐染寧都沒有離開飛機。

賀衍寒蹙眉，心亂如麻。

她到底是不是徐染寧，如果她是，她為什麼要裝作不認識自己？

如果她不是……

如果她不是，他又該怎麼辦。

賀衍寒看着那串號碼，手指動了動，最終還是把它放在了一邊。

第二天，愛麗兒和安德魯去了遊樂場。

愛麗兒很開心，剛進遊樂場，就給自己和安德魯各買了一個貓咪頭箍。

一個一米九的外國男人帶着一個可愛的頭箍，一路上引來了不少關注和偷拍，愛麗兒在旁邊笑得像朵花似的。

安德魯剛開始還覺得尷尬，慢慢地也接受了自己，甚至還在和愛麗兒自拍時偷偷嘟了嘴。

愛麗兒和安德魯先去玩了海盜船，在海盜船上，愛麗兒興奮地揮手大叫，安德魯笑着看着愛麗兒，跟着她一起大叫。

「安德魯，我太開心了！」

安德魯摸摸愛麗兒的頭，「我也開心！」

「走走走，我們去玩那個！」愛麗兒指着跳樓機，拉着安德魯就要去。

「咚」

剛抬腳，就有誰撞上了安德魯的腿。

安德魯轉過身低頭看，看見小小軟軟的一個。

「好可愛的小男孩。」愛麗兒眼睛一亮，蹲下身道，「小弟弟，你怎麼是一個人呀？」

小男孩有些怕生，他眨巴眨巴大眼睛，道：「我伯伯不讓和陌生人說話。」

愛麗兒粲然一笑，「你還挺有安全意識的，那你伯伯呢？」

小男孩不高興了，撅着嘴說，「他走丟了。」

愛麗兒和安德魯同時笑起來，還挺會倒打一耙的。

「那我們去找找走丟的伯伯好不好？」愛麗兒道。

小男孩點頭，「謝謝姐姐，謝謝叔叔。」

安德魯聞言，臉色一僵。

姐姐？叔叔？

他長得這麼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