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若溪陸霄全文》[許若溪陸霄全文] - 許若溪陸霄全文第26章

齊國侯府,寂靜的後院中一棵桃樹開始微微發了芽,枝頭綻出一朵小花。
房間里,窗子微微開了一條小縫,透進來一股淡淡的花香味。
床上的許若溪眼皮微微一動,聽見耳畔有人驚喜地喚了一聲:「老太傅,陛下快醒了!」
齊老太傅拄着拐杖上前,果真看見許若溪的眼睛撐開了一條縫。
「陛下……」許若溪迷迷糊糊看見老太傅的臉,眼前像是疊着不少重影,她好半天才確定自己這還沒死。
她微微張嘴,聲音確實沙啞得厲害:「師……師父。」
齊老太傅頓時喜笑顏開:「誒,陛下醒了就好,不枉費老夫花了這麼多心血啊!」
原來,當時將那祭壇挖出來的時候,齊老太傅便知道她要做什麼了,便讓人在祭壇下動了手腳。
當日明淺謀逆,他讓人特意換了一具體型骨骼跟許若溪差不多的女屍過去,如此偷梁換柱,總算是將許若溪暗中換了下來。
「為師是從小看着陛下你長大的,怎麼會不知道陛下的心思,陛下斷然不捨得讓abc 黎民去生祭,便只會選擇以自己的血去祭天。
雖說老臣不知道陛下為何要祭天,但老臣相信陛下一定有自己的苦衷。」
許若溪在床上坐起來,看着鬚髮盡白的老太傅,眼中忍不住一酸。
怎麼她身邊人人都如此相信她,只有陸霄,從未信過她。
她輕嘆了一口氣:「師父不必在稱我為陛下了,想必如今信王已經登基麗嘉稱帝了吧?」
當時她所盤算的應該都不會錯,自古昭國都是女子為帝,而昭國唯一的血脈,便只有一個信王。
所以只有信王登基才能承繼帝位,但是信王登基未穩,她留在朝堂上的那幫老臣想來明淺一時之間也不能將他們如何。
只是,她不知道,陸霄會如何。
齊老太傅點了點頭:「信王一年前已經登基了,朝中倒是沒有什麼大的變動,只是將裴瑜將軍遣到了北境,無詔不得回京。
若是陛下此事振臂高呼,重奪雲山應該不難!」
重奪雲山?
許若溪想起那座冷冰冰的皇城,心中卻格外凄涼。
那座宮城,埋葬了她最幸福的日子,也埋葬了她的痛苦,最後將她自己也埋在了那裡。
既然天下人都以為她已經死了,那她又何必要回去呢?
許若溪對那些權勢地位並不看重,若是明淺能夠做一個好皇帝,那她便也心滿意足。
至於陸霄如今怎麼樣,老太傅不說,她也不想問。
虎符在他手中,無論如何,他也算是能位極人臣了。
她已經將她一切能給他的都給他了,如今她再也給不了他什麼了。
「師父,我不想做什麼陛下了,只要明淺能夠治理好大昭,就沒必要再掀起一場血雨腥風。」
況且,她已經昏睡了一年了,許多事情都變了。
齊老太傅愣了一下:「陛下仁德寬厚,可是,這都城之中人多眼雜,陛下若是不回皇宮,往後如何打算?」
許若溪看了一眼外面安安靜靜的院子,嘴角微微一笑:「師父,我想走出京城去看看,我還從來沒有看過京城以外的風景。」
齊老太傅點了點頭:「也好,到處看看,才能真切懂得民生疾苦。」
幾日後的一天,許若溪牽了一匹小紅馬,帶着齊國候府的一個小隨侍就出發了,一點一點離開了這座皇城。
第十六章 醉中相遇夢覺醒二月春風帶着一絲絲冷意,地上淺草卻已經一點點抽出了新芽。
馬蹄聲緩緩踏過綠水青山,許若溪心中從未如此愉悅過。
她雖為大昭國君,但是從未真正見識過昭國河山之美。
「萼梅,咱們往東面去是哪裡?」
萼梅是師父家中的暗衛,是師父非要讓她跟着來保護她的。
此時兩人都是一身男裝,一人一馬,倒是像雲湖浪跡的俠客。
萼梅看了看:「公子,咱們才剛出了京城,這邊往東是東郊皇陵了,若是公子想散心,咱們可以南下,此時初春,咱們到了南邊,正值春暖花開,是個好時節。」
可是聽到東郊皇陵這樣的字眼,許若溪忽然有些眼眶泛紅。
皇陵乃是她昭國歷代女君的長眠之處,都說落葉歸根,若是日後她真的死了,那麼她要客死異鄉嗎?
本來她就沒有盡到什麼做帝王的責任,辜負了母君當年的囑託。
以後若是死了,都不能埋入祖墳,那又是何等不孝啊!
許若溪長長嘆息了一聲:「萼梅,咱們去皇陵看一眼吧。」
萼梅愣了一下:「公子,皇陵有人重兵把守,不準一般人接近,咱們兩人恐怕沒辦法悄無聲息的進去啊。」
「沒事,我知道一個秘密入口。」
……其實這個秘密入口是只有歷代大昭女帝才會知道的。
當然了,明淺並不知道,畢竟她算是篡位自立,當初母君沒有將此事告訴明淺,她自然更沒有說起過此事。
這條密道除了通到宗祠以外,還有個機關門,開啟以後能夠從宗祠直接潛入皇城。
而皇城之中更是有錯綜複雜的密道。
密道開關在宗祠後山峭壁邊上,尋常不會有人來,更不會被人發現。
荒蕪的山道上,一道長滿了青苔的石門被緩緩打開,走進去,裏面便有夜明珠照明,絲毫不影響視物。
走了許久,許若溪才終於走到墓地裏面。
外面的牌位她是無法去祭拜了,畢竟那裡常年有人守着。
母君後側的墓室,便是她的,自古昭國的帝王陵寢都不會太奢華,與祖宗們能葬在一起便好。
「哐——」旁邊的墓室好像傳來了什麼東西掉落在地,又滾了一圈。
若是她沒有聽錯,聲音應該就是從她的墓室里傳來的。
雖說她人還活着,但是師父說過,這棺槨里放着的是個婢女的屍骨,只是此事除了雲太醫和師父以外,沒有人知道。
許若溪緩緩湊上前,透過墓室的通風口,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陸霄穿着熟悉的藍袍,身影消瘦了不少,從前的滿頭墨發竟然變成了一頭銀絲。
他腳邊已經零零散散倒了好多個酒罈了,而他靠在她的靈柩旁,好像是喝得大醉,睡了過去。
許若溪心中一緊,他怎麼會在這裡?
他如今不是應該春風得意做着他高高在上的國師嗎?
正想着,墓室外又有人進來,許若溪認出來,那是陸霄的隨侍雲年。
雲年在她靈柩前拜了幾拜,才上前想要扶起陸霄:「國師,不能再喝了,您的病還沒有痊癒,再這樣下去會沒命的!」
陸霄已經喝得迷迷糊糊,最終還呢喃着:「你放開我,喝醉了,我就能看到她了……」雲年嘆了一口氣,只得強行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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