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星晚岑琛》[許星晚岑琛] - 第1章

無論什麼時候,沈依蓉對許星晚都是這樣的關心。
這讓沈母很是不滿,而岑琛卻很疑惑。
沈父維護許星晚如果是因為他心好,但沈依蓉又是因為什麼?
「行了依蓉,等你好全了再去關心那丫頭吧。」沈母沒好氣地抱怨了一句後繼續喂着湯。
「叩叩叩——」
岑琛轉過頭,見是一個護士。
「沈先生,那位小姐醒了,但是不肯處理傷口。」
護士的話讓岑琛臉一黑,直接就走了出去,直奔許星晚的病房。
此時,許星晚將左臂壓在身下,面無表情地望着窗外。
她沒有看到父母,而是又回到了這讓她生不如死的人間。
「手拿出來。」

第十三章空洞

岑琛如同撒旦的聲音突然降臨,讓許星晚猛地一顫。
她紅了眼,倔強地不肯扭過頭,更不肯將手拿出來。
她真的佩服岑琛,從鬼門關把她拉回來的不是醫生,而是他。
真的是死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岑琛冷冽的氣場讓一旁的護士都不覺的後退了幾步,都屏息斂聲地看着眼前僵持的一幕。
「別讓我再說第二次。」
岑琛看着那隻纖細的胳膊被壓在同樣纖細的身子底下,心裏很是煩悶。
許星晚卻像是沒聽見一樣,一動不動。
而她冷淡的態度也徹底擊垮了岑琛的耐心,他一步跨到病床旁邊,俯下身。
一手穿過她的頸後扼住她的右肩,一手抓住她的左臂,絲毫不費力地一抬,將許星晚整個都錮在懷裡。
「處理傷口。」他冷颼颼地看了眼一旁已經傻眼的護士。
「你放開我!」
許星晚拚命地掙扎着,泛紅的眼睛瞪着左臂上那隻大手。
而岑琛並沒有在乎她這小貓般的力氣,只是看到手臂上那暗紅的傷疤,他的眸光又陰沉了幾分。
許星晚掙扎不開,只能放棄,獃滯地扭過頭又重新盯着窗外。
早已將疼痛作為「葯」的她絲毫不覺得處理傷口有多痛苦,反而能讓她暫時忘記此刻的一絲屈辱和不堪。
但她的身體卻在上藥時條件反射地抖了抖。
岑琛一怔,似是也感覺到了懷中人的顫抖。
他低着頭,只能看見那枯黃頭上的發旋,小小的,就像她現在一樣。
說不清的煩躁感爬上了岑琛的心頭,他不覺收緊了幾分力氣。
將傷口包紮好後,護士率先離開了這飄散着壓抑又奇怪氣氛的病房。
岑琛放下許星晚,懷裡突然的空蕩感和涼意讓他又一瞬的不適。
許星晚望着窗外的眼神又變得空洞。
半晌,岑琛才硬着嗓音開口:「挺有骨氣,居然玩自殺。」
許星晚沒有回應,甚至連眼神都沒有任何變化。
她不知道該怎麼去回應岑琛,而且無論她說什麼,他也總有無數句話來諷刺她。
岑琛目光在她側臉上打着轉,越覺心躁,最後卻也只是冷冷轉過身離開。
頭一次,他沒有再咄咄逼人。
或許是因為知道了沈依蓉的事情,對她有一絲的愧意,又或者因為其他。
但岑琛不願去細想。
病房又回歸到一片寂靜後,許星晚隱忍在眼眶內多時的眼淚才流了下來。
她咬着嘴唇抽泣着,刻意壓抑着哭聲致使她發出動物一樣的嗚咽聲。
這樣的生活她真的不想過下去了,再也不想過下去……
門外,岑琛靠着牆,病房中細碎的哭聲從門縫中傳了出來。
一下一下,像是個哭過頭的孩子一樣。
他闔上眼,蹙着眉頭撫了下額前的黑髮,心底的煩躁隨着許星晚的哭聲倍增起來。
直到那哭聲停止了,他才轉身離開。
過了正午,才有護士將飯菜送進病房裡。
許星晚看了一眼飯菜立刻就挪開了眼,甚至有些反胃。
護士將床的頭的高度調高後取出床尾的桌子橫放在床上:「姑娘,吃點東西吧。」
許星晚搖搖頭:「吃不下。」
沒等護士再勸,葉晨忽然走了進來。

第十四章救她

護士叫了一聲:「葉醫生。」
葉晨點點頭:「你去忙吧。」
護士離開後,他掃了眼桌上的飯菜,最後將目光放在沒有一絲想吃意思的許星晚身上。
「思思。」
許星晚依舊沒有回應,懨懨地模樣讓葉晨不覺心疼起來。
哪怕他不細想,也知道她此刻腦子裡已經將死想了千萬遍了。
想到這兒,他對岑琛跟多了幾分恨意。
到底許星晚做錯了什麼,岑琛要這麼對她?
葉晨深吸了口氣,平復了胸口的怒火,溫和勸道:「思思,先吃飯好不好?」
他的輕聲細語並沒有讓許星晚覺得溫暖。
她早已變成一個在溺亡邊緣掙扎的人,茫茫大海,沒有人能救她。
「葉晨。」許星晚啞聲道,「你能做手術嗎?」
葉晨一愣:「你指的是什麼手術?」
他是神經內科的醫生,做手術自然是能做的,但這問題從現在的許星晚嘴裏說出來有些奇怪。
隨後,許星晚輕輕地聲音飄進他耳朵里:「把我的心臟取出來。」
葉晨背脊發涼,震驚地看着她。
她是怎麼把這話說的這麼雲淡風輕和微不足道的?
「思思,你到底在說什麼?」葉晨坐到病床旁邊,眼中滿是關切和擔憂。
岑琛不知道重度抑鬱有多可怕,但他知道。
現在許星晚的每一個念頭都都和死緊緊糾纏着,稍不注意,她可能又會做傻事。聽到這回答,許星晚就知道葉晨不能做了。
她木訥地臉上露出一個自嘲的輕笑。
在這裡,沒有人會這麼做,因為沒有人敢,有岑琛威脅着,哪個醫生敢動刀。
許星晚默默地直起身,有些發顫的手執起筷子,機械般地將米飯塞進嘴裏,一下一下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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