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自己都會幫她。
許言歡一個人沿着街道走了很久很久，最後停在了海邊。
夜色下，海浪陣陣。
許言歡站在冰涼的海水裡，白色的長裙迎風飄揚，那身影孤單，凄冷。
她站了很久，拿出手機想給岑森打去電話，可卻在接通那一刻按下了掛斷。
一滴淚砸向海底，倒映出許言歡蒼白又瘦弱的臉。
還質問什麼呢，她的童年的確是髒的！洗不幹凈，擺脫不掉。
「對不起……」
她無力的垂下拿着手機的手，赤着腳朝海中間走去……
另一邊。
岑森這些天都忙着處理案子，如今空下來才發現，許言歡已經有兩天都沒有聯繫自己。
他心裏莫名閃過一抹不安，但沒當回事。
又熬了一整晚，終於將手裡的案子整理好，打算把許言歡的事重新看一遍，確認自己沒有疏漏。
每每想到她當時的那些眼神，岑森都不免心慌。
不料剛打開手機，就看到同城熱搜頭條上的標題——
「吸血父母，重男輕女，喪盡天良！生而為人，許言歡做錯了什麼？！」
岑森心一顫，點進去就看到那一張張許言歡幼年被虐待的照片。
下面的評論也從同情變成了對她的心疼與共鳴……
可更觸動岑森的，是正中間那張圖片，總覺得有些眼熟。
突然辦公室門被人從外大力推開。
「岑森，你能聯繫到清溪嗎？」蕭煦聲音中全是擔憂。
岑森心莫名一墜，強裝鎮定：「她怎麼了？」
「清溪昨天說想出去走走，一夜沒歸，電話也打不通……」
說著，蕭煦看到他手機上的頁面，從知道真相後就拚命壓制的怒火，一下子被點燃。
他雙手撐在桌面：「你還敢看這個？岑森，當年清溪被害的那晚你就在那裡，你為什麼不救她？！」
岑森神色一頓，回憶漸漸湧上腦海。
所以，當年自己不經意看到的那個拚命喊救命的女孩是許言歡！
岑森臉色驟然大變：「我……」
就在這時，內線電話卻先一步打斷了男人的話——
「您好，這裡是夏城公安局，我們今晨打撈上一具浮屍，經過DNA比對，確認死者是你們法院的法官許言歡。」

        第11章
       
「看到您是死者的緊急聯繫人，如果可以的話，請您儘快通知家屬來認領屍體。」
啪！
桌上的案宗掉在地上，在寬大的辦公室顯得尤為突兀。
岑森濃眉緊蹙，低沉的嗓音帶着不容抗拒的壓力。
「這裡是法院，你們騙人，也要挑對地方。」
蕭煦聽得火大，捏着拳頭就往岑森的臉上砸去。
「岑森，你真是不配得到清溪的愛！」
話音落下，他就急匆匆前往公安局。
岑森只是愣神了一秒，然後擦了擦嘴角的血跡，重新坐回椅子上。
然後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撿起地上的案宗，繼續翻看起來。
三年前，許言歡不見的那次，他也接到過同樣的欺騙電話。
他驟然冷笑，露出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
「許言歡，你怎麼可能會死，一定又是詐騙電話。」
「真應該去下個反詐APP。」
可這話並沒有讓岑森心安多少，反而讓他集中不了精神去看案宗。
他有些疲憊地靠在座椅上，揉了揉發酸的眼睛，頭疼。
有多久沒見到許言歡了？
岑森閉着眼，記憶回到一周前，看見被記者圍堵在家門口女人的那天。
縱使厭煩了許言歡寡淡的性子，可本能的反應卻騙不了人。
除了他，他不想看到任何人欺負她。
所以，那一刻，他站了出來，將許言歡護在了身後。
只是在關上大門後，網上那些不堪入目的詞彙，衝擊着他的整個神經。0
沒有哪個男人能夠容忍女友的照片那樣被放在不良網站上！
情緒上頭，一氣之下，他開始收拾行李搬離了別墅。
這幾天，冷靜過來後，岑森也漸漸想明白了。
兩人的第一次肌膚之親，是許言歡的初夜。
他從來都沒有不相信她，只是不爽許言歡什麼都憋在心裏的性格。
讓他這個做男朋友的，感覺很失敗！
思慮過後的岑森睜開了雙眼，鬼使神差的點開了女人的朋友圈。
想要找找以前兩人甜蜜的樣子。
可什麼都沒有，唯有一條刺眼的橫線罷了！
岑森一氣之下將手機摁滅，強迫自己集中精力在工作中。
轉眼，一天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