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願顧言昇》[許願顧言昇] - 第9章

男人收回視線,「該給你的,一分不會少,但不該惦記的東西,趁早打消心思。」
昨晚他雖然醉了,也不至於對一個女人徹底失控,問題出在她遞來的那杯酒里。
許願已經穿好了衣服,昨晚傅家舉辦的接風宴,圈內的名媛千金齊聚,都想見一見這位剛回國便要一舉接管整個傅氏的商業貴子。
她到得晚,傅老爺子人在國外還特意叮囑要她過來,本想露個面就走,卻被爸爸攔住,端了兩杯酒給她。
說是趁着顧言昇回國,兩人好好談談。
結果後來……
顧言昇對這樁婚姻有多抗拒她心知肚明,要如何讓他相信,昨晚發生的一切,都不是她的本意?
許願眼裡出現一抹自嘲,難得沉默了兩秒,「其實我……」
床頭的手機震動起來。
顧言昇不緊不慢掃了眼,是他的私人律師。
按下免提,那邊傳來一個恭敬的男聲,「傅總,已經來到盛小姐住的公寓,她不在家,這份離婚協議需要寄到盛氏去么?」
起身來到落地窗前,顧言昇皺眉看着遠處的江景,心裏對這個結婚三年的妻子並沒有任何印象。
聽老爺子說是性格不錯,不爭不搶,又是帝都大學畢業的高材生,但那又怎樣?
盛家早已度過危機,就當還了當初她救了老爺子的恩情。
男人的語調無情又涼薄,「先聯繫她,讓她在離婚協議上簽字,如果她不識抬舉,再聯繫盛氏那邊……」
許願找到自己的手機,查看是否錯過什麼工作訊息,耳邊聽到「離婚協議」幾個字,愣了一下,手機屏幕提示爸爸盛鐘的信息。
「眠眠,你昨晚提前離席了?你阿姨讓我問問你,那杯酒顧言昇有沒有喝。」
許願垂頭,「酒不是爸爸你準備的?」
「是你阿姨給我的,你今天要是工作不忙的話,就去醫院看看妹妹,她說想你了。」
許願心裏堵着一口氣,大概知道了是那個女人在故意算計。
而盛鍾見她沒回應,「怎麼了?濃度太高,醉了么?」
以為她宿醉不舒服,忙問她需不需要解酒湯,語氣滿是關心。
許願不是沒脾氣,但媽媽過世的早,他一個人經營公司,這些年又當爹又當媽,沒少辛苦。
而且是在她大一那年才再婚的,並沒有任何對不起她的地方。
她不想把這件事說出來,強壓下心裏的難受,「不用了,我待會兒就去看惟願,你跟阿姨說,謝謝她考慮的這麼周到。」
落地窗前的通話還在繼續,隱約轉到了公事。抬眼看去,窗外的光線投落在男人肩上,一身白色睡袍,姿態隨意。
他背着光,俊美的臉上看不出是什麼神情,側臉的線條卻格外冷厲,越發顯得冷心冷情,生人勿近。
許願收起手機,轉身推開門走了出去。
反正人家也在策划著要離婚了,此時知道自己睡了那個三年都不待見的老婆,豈不是很尷尬。
不如就這樣,好聚好散。
顧言昇掛了電話,時間不早,還有個外人在這沒處理,轉身看着面前寂靜無聲的房間,忍不住皺眉。
凌亂的床單被扯下一半,皺成一團的西裝襯衫丟在床尾。
紅酒混着旖旎的味道,摻雜在一起。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若不是床單上那一抹暗紅異常刺眼,他真會以為早上醒來看到的女人是幻覺。
敲門聲響起,外面傳來秘書齊深的聲音,「傅總。」
「進。」
門被推開,齊深拿着一套嶄新的西裝,看到房內的景象,心頭疑惑,卻並未多問,放下衣服便恭敬退去客廳。
顧言昇去浴室洗了一個澡,穿戴整齊後,走了出去。
齊深自覺落後半步跟上,兩人出了門,顧言昇腳下一頓,「早上從我房間出去的人是誰?」

第2章 這位小姐,你需要報警么
齊深想起方才看到的場景,震驚之餘突然反應過來,「我立刻去查……」
顧言昇抿唇,眉宇划過陰沉,欲擒故縱,這一招太過低級。
親自去查,也許正中她的下懷。
「不必了。」
費盡心思弄這一出,總會再出現的。
許願匆匆回到自己住的公寓,里里外外洗了好幾遍,才倒在床上。
閉上眼,滿腦子都是男人掠奪時的兇狠,一開始她並不適應,後來那種極致的心顫彷彿刺進了骨頭裡。
憑心而論,第一次對象是顧言昇,沒讓她覺得難以接受,除了從他嘴裏聽到另一個女人的名字之外。
初晴,蕭初晴……
這才是他要和她離婚的原因。
明明疲憊的不行,身體傳來的疼痛卻讓人清醒。
許願翻了個身,還是覺得不舒服。
起身拉開抽屜,裏面是兩本紅色的結婚證。
當初領證時,顧言昇本人並未到場,但老爺子神通廣大,她一個人也將證領了回來。
這是她第一次打開,第一次正視這個和她印在同一個紅本本上的男人。
只看了一眼,她就將東西重新丟了回去,打算去看盛惟願。
開車到了醫院,正是中午,在病房守着的傭人也去吃飯了。
正在休息的盛惟願看到許願,清瘦的小臉上滿是驚喜,連忙坐了起來。
「姐姐,你怎麼來了!」
她臉色還有些蒼白,但精神狀態不錯,「爸是不是又大驚小怪了,都跟他說了我沒事,特意讓他跟你保密的。」
許願在病床邊坐下,遞了一杯溫水過去,「爸是擔心你。」
盛惟願從小體弱多病,嚴重時走幾步都得喘兩下,時不時便要上醫院待幾天,盛鍾也對她特別偏愛。
「可我真的好不喜歡住院啊,媽媽還在一旁盯着,只能喝白米粥,什麼都不能吃。」盛惟願可憐兮兮地抿了幾下唇瓣,「這幾天聽護士姐姐們討論醫院食堂的豆腐腦,可饞死我了。」
她一把拉住許願的手,「姐姐你最好了,我今天就可以出院,嘗幾口不會有事的。」
盛惟願很激動的瞪大了雙眼,像是無辜的小動物。
許願拗不過她,買了份回來。
「只能嘗味道,不能咽下去。」再三叮囑,許願才拿過勺子,剛打算餵過去,門口就傳來蘇蘭的聲音。
「你在做什麼?!」
蘇蘭又驚又怒,快走幾步,一把抓過勺子和碗,丟進了旁邊的垃圾桶,「趁我不在,你想害死你妹妹是不是?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
許願整個人被推到一邊,看了眼垃圾桶里的豆腐腦,有些自嘲。
「她還餵了你什麼?有沒有哪不舒服?」
蘇蘭邊看女兒,邊氣得就要給盛鍾打電話告狀,盛惟願急得拉住她,「媽,你誤會姐姐了,是我非要她去買的。」
蘇蘭手上一頓,但也不覺得尷尬,「惟願不懂事,難道當姐姐的也不懂事嗎?」
「要不是為了她,你爸會把我們母女丟在外面不聞不問那麼久?你的身體至於這麼差?」
「媽你別說了,姐姐工作忙,好不容易才過來一趟。」
蘇蘭冷哼,目光看向一旁安靜沉默的年輕女子。
對這個丈夫前妻生的女兒,她實在沒什麼好感。
也就是這丫頭對盛家還有點用處,想到這裡,她掃向許願的脖子。
那裡乾乾淨淨的,什麼痕迹都沒有。
蘇蘭一時間有些不確定,自己昨晚的計划到底有沒有成功。
如果不是指望着傅家再拉盛家一把,她怎麼會將顧言昇這樣優秀的男人推給許願,只怪自己女兒身體不爭氣。
蘇蘭暗惱,語氣更不好,「顧言昇現在回國了,你是他的妻子,別光想着自己,得想想怎麼讓傅家幫襯幫襯你爸才是。」
聽着她理所當然的口吻,許願微微一笑,「蘇阿姨這麼說倒像是怪我之前沒幫過一樣,是您這麼想,還是爸爸他也是這樣想的?」
蘇蘭被噎住,盛惟願忙道:「醫生給我開了葯,姐姐去給我拿一下好嗎?」
出了病房,身後傳來蘇蘭的責怪聲。
「你爸這些年可沒虧欠過她什麼,她就是對我有意見,她媽媽是自己勞累過度死的,那時候你爸還在四處應酬,日子也苦,我看她是把這筆賬算在我頭上了,哼,怪只怪那個女人沒享福的命。」
許願皺着眉頭,昨晚到底還是傷到了,剛才強忍着才沒讓蘇蘭看出異樣。
排隊拿完葯,她又去了一趟婦科。
傷處被蹂躪得慘不忍睹,還有些輕微撕裂,女醫生檢查完,神情格外嚴肅。
「這位小姐,你需要報警么?」
「……」
許願一怔,多少明白了什麼,神色有些不自然道:「其實是我老公,他出差剛回來,一時間沒分寸……」
女醫生見她欲言又止,臉上划過一抹瞭然,「這是藥膏,回去記得塗上,近期別同房,你也告訴你老公,讓他節制一點兒,年紀輕輕的,別把身體弄壞了。」
差點還以為她是否遭遇過什麼不幸的事情。
許願尷尬接過,臉有點熱。
剛從婦科出來,迎面卻看到了盛惟願的親哥哥,盛祥。
他抬頭,目光落在許願手裡拿着的葯上。
眼裡划過異樣,「眠眠,你來看惟願啊……身體不舒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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