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陵溫枝》[晏陵溫枝] - 第3章(2)
給道長。 如若溫枝在這裡,便能認出,這是她的鳳袍。 道長接過,開始做法。 乾陽殿。 晏陵抬頭,模糊的視線中,似乎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是溫枝。 而且是活生生的溫枝。 晏陵不由抬手摸了摸眼前的人,手卻從中穿過。 他有些失落,只能看着面前拿到身影呢喃道:「枝兒,是幻覺嗎?」 溫枝覺得有些奇怪。 他看得見她? 她試探性開口:「晏陵?」 晏陵自嘲一笑:「我真的太想你了,都出現幻覺了。」 這一刻,溫枝終於確定,晏陵能看到她,能聽到她說話。 也顧不上是因為什麼原因,溫枝開口:「不是幻覺。」 晏陵心底湧起一股激動,好似忘了不能觸碰她,伸手就要抱她,卻直直穿過。 溫枝轉身看着他:「你摸不到我,這些日子,我都在你身邊,你的一舉一動,我都看在眼裡。」 晏陵嘴角勾起:「枝兒,原來你早就陪在我身邊了,只要你呆在我身邊就好,我以後也只陪着你一個人好不好?」 「不好。」溫枝直接拒絕,她便見到晏陵的笑僵在了嘴角。 她繼續說道:「晏陵,我從年少時嫁給你,到最後,一無所有,死後還要變成孤魂野鬼,我對你,已經死心了。」 「甚至我們死去的孩兒,還要挖起他的屍骨,哄她開心……」 「不是的,你聽我說……」 晏陵嘴角蒼白,想要解釋,卻無從說起。 溫枝想起自己可憐的痕兒,心便鑽心的痛,她攥緊了手,用儘力氣吼出來。 「收起你的虛情假意!」 「不管你心裏如何想,亦或者現在這一切是裝出來的,我都不在意了。」 晏陵心底升起一股慌亂:「不!枝兒,你怎麼能這麼狠心?」 溫枝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我現在最想做的,就是徹徹底底的遠離你,死了對我來說,更是一種解脫,讓我可以永遠的離開你——」 最後一句,她加重了語氣。 聽着她的話,晏陵只覺得心如刀割。 他暗啞着聲音,卻霸道到了極點:「我是不會讓你離開我的,不止這輩子,下輩子,我都要把你綁在我身邊。」 誰料話音剛落,他便看到眼前的身影一閃一閃。 溫枝只感覺一股熱意從她身體起湧起,好像要將她燒盡。 「啊!」 溫枝痛苦的叫出了聲。 晏陵能看得到她非常痛苦,擔憂地問「你怎麼了?」 他就連想要扶住她都無能為力。 他只能眼睜睜看着溫枝痛苦的掙扎,直至消失不見。 「枝兒——!」 晏陵朝着方才溫枝站過的地方呼喚一聲,卻只有一片寧靜。 嘉興宮。 離木道長做完法,沈芃芃從暗處出來:「道長,這樣就好了。」 他轉身,朝她點頭。 這時,春茯端着一個蓋着紅布的托盤來到沈芃芃身邊。 沈芃芃掀開紅布,露出裏面的一疊金子:「這些都是你的,拿了走人,你應該知道怎麼做。」 離木道長看着金子,兩眼放光,捏着山羊鬍,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 「放心。」 沈芃芃自始至終高高上:「春茯,送他出去。」 送走離木後,沈芃芃眼底閃過得意一笑。 乾陽宮。 晏陵眼睜睜看着溫枝消失,再加上連日來的疲憊,竟然昏了過去。 等他再次醒來時,身邊找不到了溫枝的身影。 他急忙起身四顧,卻發現連溫枝的身體都不見了。 「皇后呢?」他冷聲問。 周全顫顫巍巍回答:「皇后娘娘被太后帶走了,太后娘娘說您若是要找皇后,便去祠堂找她。」 皇家祠堂在西宮,很遠。 晏陵迫不及待趕了過去。 「嘭!」 晏陵抵達祠堂,直接將大門打開:「母后,將枝兒還給我!」 風灌進了祠堂,吹得供奉的燭火一閃一閃。 屋內供奉的是晏氏列祖列宗,發展至今,大周已有五百年歷史,祠堂里供奉的牌位超過五百。 晏陵進殿,便見到太后跪在列祖列宗面前,身邊放着一把寶刀。 他環顧四周,並未見到溫枝的身影。 他蹙起眉頭。 太后起身,將寶刀雙手舉起,面對着晏陵,面容威肅。 「這把寶劍,是當年你祖父臨終前囑託給我,可先斬後奏,斬奸臣佞臣,還可斬昏君!」 最後一句話出來時,晏陵渾身一震。 「母后,您就算搬出祖父的寶劍,也休想阻止我。」 太后盯着他,黑眸閃過一抹堅決,拔掉劍鞘,便抵住了自己的脖子。 「我不能眼睜睜看着我的皇兒變成一個昏君,今日我只能當著列祖列宗的面,血濺三尺!」 「希望你能醒悟!」 說完,手腕一動,寒光乍現。 「母后!」晏陵興中一緊,連忙阻止。 太后停下動作,雙眸哀愁的看着他。 晏陵攥緊了手,手上青筋暴起,最終,聲音低沉啟唇:「她的屍體呢?」 太后開口,聲音蒼老了許多:「哀家已經命人將她下葬了,她已經耽擱得太久了。」 晏陵手攥得更緊。 她已經下葬了,他還能如何。 最終,他一言不發的回了乾陽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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