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當氣運神？」
說完，沒等沈暮川回答，她轉身離去，一襲黑衣背影凄涼。
沈暮川深邃得眸色看不見底，餘光望向旁邊想要解釋的蘭漓，冷得駭人！
……
夜。
晏寧站在氣運殿外，仰頭看着璀璨星河，眸底一片虛空。
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來到了她身後，下一刻，將她攬到懷中。
「怎麼一個人站在外面？」
沈暮川熟悉磁性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晏寧身子一僵，喉嚨像是被堵着棉花，說不出話。
接着她就看沈暮川低頭靠近自己，面容如舊，可那眼底卻看不出一絲情意。
她低啞出聲：「帝君，我可否問你一事？」
沈暮川愣了片刻，點頭。
「你要蘭漓和我一同出嫁，真的是為了讓她幫你壓制陰冥之氣？」晏寧頓了頓，又言，「還是說，你喜歡蘭漓？」
在一起千年，晏寧對沈暮川的想法，多少也能猜出。
他想娶蘭漓，除了喜歡，哪會有什麼別的緣由……
沈暮川似是心事被拆穿，直接鬆開了晏寧。
「你真是越發無趣了！」
他說完甩袖離開。
晏寧看着他的背影，這一刻還有什麼不明白。
她胸腔一抹灼熱再也忍不住湧入喉嚨，疼痛入骨……
曾經她不知動用三魂之力是什麼下場，如今才知，是夜不能寐、渾身如同凌遲。
……
晏寧忍着痛，在外面站了一夜。
翌日清晨。
她正準備照常出門去尋檮杌，接着卻看四位仙娥每人手捧着一個銀質托盤走來。
「晏寧上神，我等奉帝君之命，前來送大婚的婚服。」
晏寧聞言，目光落向銀盤，只見其中兩個托盤內放着大紅的嫁衣，其餘兩個托盤一個放着鳳冠，另一個放着精美的飾品。
「婚服我已收到，你們放下東西回去復命吧。」晏寧回。
可幾個仙娥相視一看，卻並沒有走，幾人跪下，領頭的仙娥硬着頭皮道：「晏寧上神，這婚服是帝君讓我們送給蘭漓上仙的。」
晏寧神情一怔，耳邊再次響起仙娥的聲音。
「帝君說……反正上神穿什麼都是灰濛，不見顏色，既如此，也不必多此一舉準備婚服，大婚當日隨便穿一件即可。」
整個大殿在這一刻，一派的寂靜。
晏寧呼吸一窒，胸腔似是有什麼翻滾着。
就在這時，氣運殿的大門被「嘭！」的一聲被人推開。
「這裡是氣運殿，蘭漓那個小仙的東西，還不配送來主殿。」一道喝聲響起。
晏寧尋聲看去，就見她的娘親紫雲上神一襲長裙正站在大殿之外。
她的眼中出現一絲光芒：「娘。」
幾個仙娥立馬躬身行禮：「見過紫雲上神。」
紫雲上神乃是上一任氣運神，不是她們幾個仙娥可以怠慢的。
紫雲上神見她們如此欺軟怕硬，素手輕揮，將她們都丟出了殿外。
「娘，您怎麼來了？」
紫雲上神走上前，滿眼心疼地看着晏寧：「娘不來，還不知沈暮川這麼欺負你。」
晏寧喉嚨一澀：「沈暮川說的對，如今的我確實不需要婚服。」
她垂眸看着身上的黑衣，將眼底的難過深藏。
紫雲上神何曾看過女兒受這種委屈，她伸出手，很快一套流光溢彩的嫁衣出現在半空中。
「這是為娘用神獸鳳凰掉落的羽毛所織，鳳凰不懼世間所有晦澀陰暗之氣，定可讓你風光出嫁。」
晏寧身體一怔，看着娘親手裡的婚服，晏寧眼眶微紅。
鳳凰高傲，它們的羽毛豈是那麼好得的？
娘親肯定吃了很多苦，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晏寧眼中蒙上愧疚：「娘，對不起……」
紫雲上神將晏寧抱在懷中，輕輕拍着她的後背：「母女之間，哪有什麼對不起。」
……
等紫雲上神離開後，晏寧更堅定信心，要找到氣運之力。
這次，她竟然在一處山頂，看見了吞噬自己氣運之力的檮杌，正趴在不遠處！
她眼中一喜，正打算奪回氣運之力。
可這時，身後一股強大的力量襲來，晏寧避之不及，被仙術擊中，口吐鮮血。
晏寧扭頭順着那股力量看去，眸色怔住！

第四章斬斷姻緣

一道殘影消失，只余留一絲若有若無的神力波動。
而那抹神力，晏寧只覺熟悉！
她一時想不起是誰，回過神時，檮杌趁機消失不見。
晏寧繼續追趕檮杌，卻再難找到其蹤跡。
晚上，她隻身回氣運殿。
剛至，就看沈暮川坐在大殿之內：「怎麼才回來？」
晏寧聽着他質問的聲音，又想起今日仙娥所說之話，微微躬身。
「不知帝君前來，所謂何事？」
看着她客套冷漠的樣子，沈暮川微微不悅，然還是走至了晏寧面前。
「氣運族和天族本是一體，本君希望你懂事！」
晏寧聞言，不明白地看着他。
沈暮川深邃的眸子儘是冷情：「你母鬧至天族，對六界無益，這次念在你的面子上，我才沒有追究,若有下次……」
他沒有說下去，但其中含義不言而喻。
沈暮川想起，今日紫雲上神在天界尋說法，不由皺眉。
晏寧聽着他看似留情的話，心裏只剩悲涼。
「我知道了。」她低聲回。
沈暮川就要離開，然而晏寧卻抓住了他的衣袂。
「帝君，今日可否陪我散步賞花？」
自從她的氣運之力沒了之後，沈暮川就再沒有陪過她，美其名曰要成婚，兩人要少走動。
沈暮川下意識要拒絕，然餘光落在晏寧慘白的臉上，心裏莫名生出一絲不忍。
「好。」他鬼使神差的答應。
兩人來到長生池。
池畔楊柳依依，池內蓮花終年盛開，彷彿一切和從前一樣。
可晏寧看着走在自己前面，刻意與自己拉開距離的沈暮川，她方知物是人非四字。
「帝君，你可以握着我的手嗎？」她忽然開口。
沈暮川聽到她這話，劍眉微擰：「這是天宮，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