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她正和程教授一起做5G的最後測試呢。」
「5G？」宋執和景西越不免震驚。
「對！」楚樊點頭，「十八歲的教授，有獨立的實驗室，獨立研發5G技術，這樣的人才，學校里的教授都把她當成寶貝。」
他捏着手機，期待道：「真想早點看到，5G比現在的4G，速度要快上百倍，能想像那種畫面嗎？一個幾G的視頻，幾秒鐘的功夫就能下完。」
抬頭看向顧詞，道：「所以，年前不要去找她了，之前我聽她同寢的學妹說，晚上都是踩着熄燈的時間回寢室，周末都待在學校里。」
顧詞點點頭，「好，年底在找她。」
其他倆人笑眯眯的看向顧詞。
宋執道：「你眼光也太犀利了吧？」
顧詞：「……」
我不說話，就看你們吹。
夜風凜冽。
景西越開着車在盤山路上呼嘯而過。
顧詞靜靜的坐在副駕，沒有言語。
跑了一圈，車子緩緩在山腳停下。
景西越搖下車窗，點燃一根煙，煙霧在夜風中被瞬間吹散。
而心底的那點情緒，也隨着煙霧逐漸消散。
「放下了？」顧詞問道。
景西越情緒不明的嗯了一聲，「放下了。」
看着遠處璀璨的夜景，他放到座椅，雙手交疊在小腹，「今天提到她，我的火氣就有些壓不住。男人在背地裡說人，顯得沒胸襟。只是，到底是心底的一根刺，想要拔掉的時候，連血帶肉的牽扯着，疼的要命。我恨自己犯賤，也恨她用兩百萬把自己給賣了，還一副吃了大虧的樣子，好像我的錢都是天上掉下來的。」
「你可能想像不到，你最喜歡的人，用一種厭惡的眼神告訴你，她從沒對你上心，甚至還在心裏埋怨你用金錢羞辱她的時候，那種感覺……無法表達。」
顧詞斂眉，「如果她有難言之隱呢？」
「在京城，她有什麼難言之隱？」景西越反問。
顧詞想了想，笑了。
「還真是。」
他們家的長輩都有在體制內工作的人。
只要不是作姦犯科，遇到麻煩，總能幫忙處理。
除非那女生觸犯了法律，否則在他們幾個長輩的幫助下，有什麼事是無法解決的。
說到底，還是不愛。
更甚至是自私。
想要錢解決當時的窘迫，卻不想付出。
因此才在事情解決之後，毫不留情的把景西越給踹了。
很明顯，景西越早就想明白了這點。
夜色更深了，郊外的山腳，能聽到蟲鳴最後的叫聲。
冬天很快就要來了，這些蟲子，也將慢慢消失，只待明年春暖花開，再來吟唱。
「明天坐診？」
「這個月坐診時間結束了。」
「那去我那邊坐坐吧。」
想到了不開心的事，難免有些失眠。
「這裡離你家有些遠，去我那邊吧。」
「好！」
車子重新發動，車尾燈甩出兩道紅光，消失在遠處。
**
早上不到五點，顏秋枳便醒了。
輕手輕腳的起身，一番洗漱後，拎着書袋走出寢室。
「萱姐，早！」早樓下碰到宿管，顏秋枳笑着和她打招呼。
萱姐抬頭看到她，笑着揮手，「還是這麼早，你不困？」
昨晚可是踩着熄燈的點回來的。
「習慣就好了，萱姐你忙，我先走了。」
「好！」
萱姐是學校某位教授的女兒，早些年出了一點事，回到清北當了宿管。
具體什麼事，顏秋枳不知道，當然也不會去打聽，畢竟是人家的私事。
來到實驗室，開始低頭工作。
一直到早上七點，程教授從外邊進來，手裡還拎着一個食盒。
「早上有核桃包，給你帶了兩個。」
食盒放在她面前，程教授看了眼她手頭的工作，道：「先吃飯，不差這一時。」
「謝謝程老！」顏秋枳跑到一邊，大口吃起來。
「咱們的進度很快，十二月肯定能成功。」程教授最近雖然很忙，可走路帶風。
按理說，顏秋枳根本不需要找他的，帶上幾個研究生就能做出來，無非是拖延一些時間。
可現在她把自己拉到項目中，將來會留下他的名字，這對他來說，可謂是白撿的名譽。
「也不用那麼著急，最晚期限是小年前後，您年紀大了，注意身體。」
程教授哼道：「我剛六十齣頭，年輕着呢，可別瞧不起我。」
「行吧。」
程教授滿意的點頭，「你不打算換地方？都是教授了，可以在學校申請一套房子。」
「我就算了，住寢室挺好的。再說我搬走了，寢室里就只剩下曲翎自己，孤單。」
「青英班不是七個女生嗎？」程教授道：「這不多出來一個？」
「楊華華是經管系楊教授的女兒，她不是寢室。」
「哦，對對對！」程教授連連點頭，「瞧我，忘了。」
隨後道：「小楊也不容易，對象常年在外地工作，一年到頭也就過年能回來幾天。」
「楊教授的老公是做什麼的？」顏秋枳扭頭問了一句。
「華石油工程師，常年出差。」
閑聊的功夫，劉會峰三人也來了。
進門看到兩位教授已經到了，三人趕忙走到自己的工位上。
「教授，你們到的也太早了吧？」
程教授笑道：「你們也不晚，這個點就合適。」
學校食堂六點半供應早餐，走路還耽誤一點功夫，不算晚。
「等這個項目結束後，你們給我提交一份論文。」程教授扔下一顆雷。
三人張張嘴，一臉如喪考妣。
大概是沒聽到回應，程教授抬頭看着他們，「怎麼了？哭喪着臉幹什麼？」
顏秋枳笑道：「他們的意思是，您37度的嘴，怎麼能說出這麼冷冰冰的話來。」
「哈哈哈！」程教授樂了，「我也是為他們好，爭取早點畢業，有這麼好的機會，就該把握住，趙雨欣是女孩子，早點畢業，也能早點考慮終身大事。」
趙雨欣臉皮有些發燙，「程教授，現在的人結婚都晚，三十歲都不遲，而且畢業後我想先考慮事業。」
「有事業固然是好事，這麼高的學歷，如果結婚後去當家庭主婦，我都看不下去。」程教授感慨道：「人吶，不管在什麼時候，都要有獨立的人格。社會日新月異，脫離一年兩年的，想要再拾起來，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