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舒許裴》[顏舒許裴] - 顏舒許裴第4章

劇院,練舞室。
顏舒默默的對着顏舒練習動作。
「嘭。」
門突然被推開,一個小演員驚慌的喊道:「不好了!」
眾人疑惑着跟着他來到了劇院大廳,隨即臉色大變,不約而同的看向了一個人。
顏舒面無血色,如置冰窖。
——她新劇的海報被人用刀劃爛,尤其的是面部,千瘡百孔。
旁邊的牆壁上,還用紅漆寫着:去死!
死吧!!!
未乾的油漆像猩紅的血跡,觸目驚心。
顏舒彷彿被釘在了原地,眾人的竊竊私語擠壓着她的肺部令她無法呼吸。
「網上說的是真的?」
「沒想到她是這樣的人啊……」巨大的心悸壓得她四肢發麻。
直到宴非白上前,沉聲讓人把海報搬走並通知人報警。
整個過程,他沒有看顏舒一眼。
所以顏舒明白,宴非白關心的不是她,而是這部劇。
刺痛的心被這個認知又狠狠割出一道口子。
 沒過多久,JC就通知顏舒,嫌疑人抓到了。
寧城派出所。
民警帶着顏舒和經理走進大廳。
一路做了簡短的說明:「嫌疑人是劉雨桐的粉絲,因為劉雨桐在微博上說自己失戀了,所以來報復的。」
顏舒神色怔然的看着那個小姑娘。
明明長相稚嫩清秀,靜靜的坐着的樣子,像個乖孩子。
可一見到顏舒,眼神立即變得憎惡,指着她就罵:「不要臉的小三!」
聲音如驚雷,炸響一片。
顏舒登時呼吸一滯。
「插足我家姐姐的戀情,你不得好死!」
女孩的面貌在猙獰得如同厲鬼,嘴裏的話就是最烈的毒藥。
顏舒白着臉,忍不住倒退了一步。
她不懂,為什麼人會因為隻言片語,就對他人抱有最大的惡意,去憎恨另一個人呢?
見顏舒似乎要走。
突然,那女孩抽出筆筒里的美工刀就沖了過來!
所有人反應不及。
刀片的冷光刺進顏舒的眼。
她臉上只覺得猛地一痛,鮮血滴答落在雪白的瓷磚上。
第九章 我放下了醫院。
許裴趕來時,顏舒手上的傷口已經包紮好了。
所幸當時她及時躲開了,只是手背划了一道。
許裴緊張的看着她:「沒事吧。」
顏舒彎起嘴角:「沒事。」
許裴看着她的笑,心裏卻一咯噔。
這是她慣常給別人看的表情面具。
許裴語氣凝重起來:「怎麼了?」
他想問的是她遇到了什麼事,可顏舒顧左右而言他。
「我真的沒事。」
顏舒反而安慰他,「你看,馬上就能好,不礙事。」
許裴望着她的眼底,那裡一片死寂。
一個再好的醫生,如果病人捂着傷口,那麼就無法根治。
「顏舒,」許裴蹲下身,與她平視。
「肉體的傷,傷口和癒合都能看到,但心裏傷,別人是看不見的。」
「你不說出來,它會潰爛最後積淤成一汪污血,讓你不治而亡。」
顏舒怔了一瞬,嘴角更深了:「不用擔心我,我很好。」
顏舒把心裏那扇門緊緊的閉着,許裴只能在門外干著急。
他想了想,不容拒絕的說:「好,那以後我來接你下班。」
這天后,許裴每天都按時來接顏舒。
所以他不難注意到,顏舒總是會時不時看向宴非白。
他勸慰:「別時容易見時難,既然放不下他,就別放了。」
顏舒只笑着說:「我放下了,真的。」
一門之隔,宴非白攥緊拳,隨即轉身大步離開。
酒吧。
宴非白趴在吧台,眼睛發紅。
顏舒冰涼的語氣像魔咒回蕩在他腦子裡。
他咬着牙想:顏舒憑什麼說她放下了,她有什麼資格說放下!
酒,一杯接一杯灌着進喉里。
不多時,宴非白便神志模糊起來。
劉雨桐戴着口罩匆匆趕來,她扶起宴非白,卻聽見他嘴裏在絮絮低喃着「顏舒」!
她一怔,宴非白抬起頭,隨即一把推開她,眼裡是毫不遮掩的厭棄。
「滾開。」
說罷,自己踉蹌離開。
劉雨桐留在原地,狠狠摳着指甲,眼神瘋狂。
街邊小巷,楊守仁被人從餐館裏扔出來,他罵罵咧咧的站起身。
轉身,一個戴口罩的女人正看着他。
劉雨桐掏出一個厚厚的信封,扔到他面前。
「按我說的做,這些就都是你的。」
楊守仁撿起信封拆開,頓時眼冒精光,連連點頭。
精神病院。
呆坐的童母聽見門開的聲音,緩緩的轉過頭去。
看見來人後,驟然渾身發抖。
她驚懼的指着他,顫聲喊道:「你,你,是你!」
楊守仁滿臉嫌棄的看着瘋癲的童母,語氣奚落。
「岳母,不就是知道了我沒錢沒房,也不是國企的,怎麼就把自己逼瘋了呢?」
童母急促的呼吸着,似乎下一秒就要背過氣。
楊守仁哈哈笑着:「不過岳母您放心,你既然把女兒嫁給我,那就算死我也會帶着她,反正你在這裡,她肯定逃不掉。」
童母猛地蹲下抱着頭,撕扯着自己的頭髮,發出痛苦的嗚咽。
護工見狀,連忙將楊守仁趕了出去。
劇院,練舞室。
顏舒正在熱身,眼前突然遞來一個紙袋。
同事笑着說:「這是我女兒親手做的。」
紙袋裡的餅乾歪歪扭扭,但同事一臉滿足幸福。
顏舒恍惚想起自己的母親。
她長這麼大,還沒有給她做過一頓飯……下了班,她和許裴去超市買了菜和餛飩皮。
回到家,折騰了許久,她才挑出幾個好看的煮了裝進保溫桶。
第十章 你母親死了精神病院。
顏舒小心翼翼推開房門:「媽。」
她局促的站在門口,等着女人暴雨般的爆發。
可女童母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問道:「你怎麼來了?」
顏舒怔怔看着母親,眼眶逐漸通紅。
眼前的女人沒有歇斯底里的癲狂,也沒有撲過來撕打。
她手足無措的捧着保溫桶端給童母,哽咽着說:「我,我包了餛飩,想給您嘗一嘗。」
她看着童母注視着自己手背的傷口,連忙說:「走路不小心劃的,已經好了。」
童母撫摸着她手背的傷疤,一路摸到她的臉。
看着顏舒陷下去的臉頰,眼裡泛着淚光。
「瘦了。」
顏舒喉頭一哽,扯出一個難看的笑。
安慰道:「沒有,跳舞要保持身材呢。」
童母沒有再說話。
只接過碗,好像在吃什麼山珍海味一般,細細品嘗着。
顏舒坐在一旁,覺得此刻就像一場夢。
可飯永遠有吃完的時候,探視的時間也到了。
顏舒一步三回頭,站在門口,不願再走。
她與童母對視了許久,忽然笑了:「媽,好好治療,咱們就可以回家了。」
這是她這5年來,第一次真正的笑。
童母鼻子一酸,走上前,忽的抱住了她。
顏舒瞪大了眼睛——這是童母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主動抱她。
她聽見母親在耳邊輕聲說:「你是個好孩子。」
顏舒的眼淚瞬間如脫了線的珠子。
回到家,顏舒吃了葯躺在床上,五年來第一次沒有夢到一片黑暗。
隔天一早。
顏舒起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突然,手機響了。
她心臟猛的一跳,水杯從掌心掉落。
「啪!」
碎裂一地。
顏舒一顫,心口卻不知為何悶得發疼。
顧不上地上的碎玻璃,她連忙接通電話。
那頭的聲音卻像驚雷,劈在她耳膜上。
「童小姐,很抱歉,你母親昨天晚上自殺身亡了。」
……葬禮處理得很快,不過三天就結束了。
顏舒抱着骨灰盒回到自己家。
卻在小區門口,又一次看見了楊守仁。
看見顏舒,他如狼見了肉衝上來。
顏舒被嚇得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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