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舒許裴》[顏舒許裴] - 顏舒許裴第5章

「這五年你都不知道她是怎麼過來的!
我們小心翼翼的護着她,捧着她,生怕她摔碎了。」
「結果你一出現,短短一個月她就躺進了醫院!」
「你憑什麼質問她?
宴非白,你的狂妄自大真是令人可悲。」
許裴愈發大的聲音引來了護士,她皺着眉提醒:「醫院裏請保持安靜。」
許裴低着頭,沉沉的喘着粗氣。
良久,他才鬆開手,退回椅子上。
頭也不抬,對宴非白說:「你走吧,她不會想看到你的。」
後者神情獃滯,剛剛的話,如同狂風暴雨擊打在宴非白身上。
他被這冬日的驟雨打濕,凍結,無法思考。
許裴最後的話,像一句魔咒,將宴非白最後一點理智徹底打碎。
他拖着步子,緩緩的轉身。
身後那盞燈,此時像只哀傷的眼睛,注視着宴非白消失在走廊里。
第十三章 娃娃宴非白恍恍惚惚的走着,在看到門口的花束時,才反應過來到家了。
他以為又是劉雨桐送的,下意識拿起來就要扔掉。
卻看到了裏面紙片上雋秀的字跡——顏舒的筆跡。
他怔在門口,不由自主的伸手將紙片取了下來。
「祝你永遠幸福,再見。」
宴非白輕聲念了出來,眼淚恍然掉落。
他想起了,原來在機場看到的背影,真的是顏舒。
他看着玫瑰上還殘留着水滴,不由自主的去觸碰,水滴很快消融在他指尖。
忽的,他掉頭跑了起來,奔向一個他現在很想去的地方。
聖花公寓。
宴非白託人幫忙,讓物業帶他去了顏舒的家顏舒的小公寓門被推開,站在門口就將整個房間凈收眼底。
窗戶大開,空氣里飄散着濃重的消毒水的味道。
物業告訴他:「警方當場就確定了是自殺,當時門窗封得死死的,不留一絲縫隙,火就開在那兒干燒。」
隨即嘆了一口氣,語氣帶着惋惜。
「煤氣中毒需要很長的時間,如果心裏有點猶豫,完全是可以跑出來的。」
「肯定已經是死意已決,萬念俱灰了,所以才會一點掙扎也沒有。」
大叔手又在虛空中,朝客廳地面畫了一個圈。
「她就躺在這裡,手裡抱着那個娃娃。」
又指了指倒在地上的布朗熊,接着,物業大叔喃喃的閉上了嘴。
因為眼前的男人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哀傷籠罩,身體里的難過從眼睛裏溢了出來,讓人看了忍不住傷心。
這個人是大老闆指明特意關照的朋友,於是他也不多說。
只說了句「我明天再來鎖門」,便走了。
宴非白走進房間,捧起歪倒在地的布朗熊,拍了拍它身上的灰。
抱着它躺在了地上,蜷縮在顏舒倒下的位置。
假裝地上還有她體溫的殘留。
物業大叔描述的場景,彷彿歷歷在目,盡數出現他眼前。
心痛如絞都不足以形容他現在的痛。
「自殺?
萬念俱灰?
死意已決?」
宴非白聲音嘶啞。
「你不是應該過得很好么,像你這種擅長玩弄人心的女人怎麼會自殺呢?」
他閉上眼睛,臉貼在地上,竟就這般在地上睡了一夜。
隔日,清晨。
陽光打在眼睛上,宴非白睜開眼,眼裡全是血絲。
他做了一夜的夢,夢見顏舒就坐在他眼前。
他慌忙想去抱她,可是無論如何都到不了她的身邊。
直到精疲力盡的跪在地上,他才發現顏舒神情悲涼,嘴唇張合,似乎在跟他說些什麼。
可是自己什麼都聽不到。
碰不到,聽不見。
宴非白跪在她面前,怔怔的落了一夜的淚。
坐起身,頭痛欲裂,可他渾不在意。
掏出手機給朋友打電話,一邊無意識的在房間里走動。
指尖從粉色的花瓶撫到白色的床單,每一處似乎難呢過感受到顏舒的存在。
電話通了。
宴非白的聲音聽起來,像是砂紙摩擦般粗糲。
「我暫時不回英國了。」
朋友被他的聲音嚇了一跳,隨即興奮的說:「喲,看來事情有轉折咯?」
宴非白心一刺,面無表情的掛了電話。
他的目光在房間里環視了一圈,定在了書桌上的相框上。
那是自己大學畢業時的照片。
他拿起來,相框很光滑,是有人時時刻刻撫摸才會變成這樣。
宴非白眼神黯了下來,他伸出手摸了一下,相框後的板子掉了。
相框背後的板子掉落,連帶着相片一起散在桌上。
忽然,宴非白瞳孔一縮。
桌上躺在兩張照片,另一張照片原來夾在畢業照後面。
——是他和劉雨桐一起照的博士畢業照。
可他根本就沒有跟劉雨桐照過相。
宴非白緊緊捏着照片,眼神突然冷了下來。
「劉雨桐。」
第十四章 歇斯底里劉雨桐這些年乾的,瘋狂的事情數不勝數。
宴非白幾乎毫不猶豫就確定,這就是她寄給顏舒的照片。
他立刻沖了出去,被風捲起的衣角都帶着怒氣。
劇組,片場「非白!」
劉雨桐剛結束拍攝,就看見宴非白站在導演旁邊,立即興奮的跑過去。
宴非白拉着她的手腕,轉身往房車裡走。
「嘭!」
宴非白將劉雨桐甩進車內,關上門,把照片狠狠摔在她身上。
「為什麼要去找她?」
劉雨桐斜倒在地,吃痛的捂着胳膊。
她盯着掉在地上照片,眼神逐漸華為兇狠。
「她不該出現在你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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