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血庫ＡＢ血不夠！」
    「剛剛被人用掉，剩下的只夠支撐一人手術。
兩人情況都十分危險，從血站調根本來不及！」
    醫生在他旁邊催促，地方太偏遠，他們醫院小資源本就不夠。
    可再送去大醫院，更來不及！
    「燕霆……救救我。」
    陸婉婉也不知哪來的力氣，伸出手抓着他的衣服，手指拽的死緊。
    身體好疼啊，小腹在抽，寶寶……寶寶還好么。
    醫生出聲。
    「您必須立刻做決定，兩個人，只能優先一人手術。
另外的只能……」    陸婉婉知道，撞上她的人是林安瑜，怕是想要她命的。
    她用力握着燕霆的手，苦苦哀求他，終於說出口。
    「我懷孕了……我懷孕了燕霆，救救我們的孩子。」
    燕霆滿臉不敢置信，「你怎麼會……」    陸婉婉早已沒有力氣，只靠意志力在支撐着，嘴唇不住蠕動，「我們的孩子是無辜的，燕霆，救救孩子！」
    她的臉上鮮血和眼淚匯在一起，觸目驚心！
    「阿霆……」    林安瑜不知何時幽幽出聲，也不知是否還有意識，只一徑喃喃喚他的名字。
    燕霆立刻轉過身去……    「求你。」
    陸婉婉掙扎着想起來，可全身上下沒有半點力氣。
    她眼底儘是灰白，瞧着男人自始至終都凝在林安瑜臉上的目光，突然用盡全身的力氣抓着他。
    「別讓我太恨你，燕霆！」
    周圍是死一般的寂靜。
    醫生心急如焚。
    「燕先生，再不決定就來不及了！
現在是三條人命！
救一個，或救兩個……」    燕霆緩緩站起身，漆黑的目光在林安瑜跟陸婉婉的臉上逡巡而過。
    有那麼一瞬，陸婉婉幾乎以為自己要窒息而亡。
    而在她失去意識之前，模模糊糊的聽見了燕霆的聲音。
    他說：「救小瑜。」
她最終聽見這句話，來自於她深愛了多年的男人、她的丈夫、她孩子的父親。
    陸婉婉閉上眼，心如死灰。
    ……    醒來時，周圍是消毒水的氣味。
    陸婉婉看見守在旁邊的徐沉和余悅，手下意識往小腹上移……    空蕩蕩的。
    「行了別看，孩子沒了。
要不是徐沉，你的命也保不住。」
    余悅抓着她的手，「我知道你心裏難受，但林安瑜已經醒了，現在非說那場車禍是你故意造成的。」
    「警察來過幾次，如果你醒來立刻要接受調查。」
    「呵……」    陸婉婉蠕動了下唇，乾澀的嗓音從喉嚨里溢出來，滿是憤怒，「是她。」
    「是她蓄意……是她害死了我的孩子！」
    徐沉跟余悅面面相覷，「可現在證據都指向你，我們很難翻案。
婉婉、你告訴我，打算怎麼辦？」
    陸婉婉看着兩人，她跟余悅總歸是有默契的。
    閉上眸，再睜開。
    眼底是冰冷的鋒芒，沁涼的嗓音里儘是決絕，「我要離開，離開燕家和海城……養好身體、搜集證據，等我回來，要讓害我和孩子的人，一個個推入地獄！」
    ……    「燕先生，這次的車禍報告已經出來了。」
    燕霆看着手裡的報告單，他私底下叫人再去查過這場車禍，總覺得蹊蹺。
    「不好說是不是太太故意撞人，但太太又孕在身，想來不會拿孩子生命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