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溪傅霆州》[顏溪傅霆州] - 第6章(2)

的顏溪,此刻早就已經大發雷霆,和保安吵了起來。
五年前的她風姿無雙,是傅霆州的未婚妻,是一曲千金難求的知名音樂家,是樺城最驕傲的玫瑰。
可如今,她只是一個坐過牢,手廢了,毀了容,身無分文連乞丐都不如的廢人。
是以即便保安如此欺人太甚,她也只能低着頭道歉:「對不起,我不是乞丐,我看到這裡有招聘保潔,我想來試一試。」
眾人嗤笑出聲,看她不過二十五歲左右的模樣,竟然來找保潔的工作?如此沒有志向的女人,他們倒是第一次見。
「保潔也不行,看你這副病懨懨的樣子,指不定哪天死在咱們會所,晦氣!」
她胡亂的擦掉自己臉上的血漬,再三保證:「我身體很好的,什麼活都能幹,我可以先不要工資,管吃管住就行,您看我做的行再給開工資,行嗎?」
那人見她如此迫切,又開出了不要工資的條件先試試,反正怎麼都不吃虧,便將她留了下來。
顏溪終於鬆了口氣,躲在這裡至少有吃有住,也不用再擔心遇到傅霆州和宋寒川。
翌日上班的時候,顏溪格外的賣力。
她將一個包廂的廁所打掃乾淨後,拖着工具箱便要往回走,才剛走了兩步,便被人叫住。
「喂,啞巴,陳姐叫你去三十三樓的皇朝包廂。」

第4章
因為她從進會所以來,都不怎麼開口說話,所以會所的人都叫她啞巴。
人善被人欺這種事,在哪裡都一樣。
顏溪也從來不和他們爭論,她的學歷已經成了一張廢紙,引以為傲的家世早已不復存在,要想在這裡待下去,她就得忍着。
平日里她乾的都是最臟最累的活,沒想到今天陳姐會叫她去三十三樓。
要知道,三十三樓同它的樓層一樣,設有三十三萬的最低消費,因此也只接待最尊貴的賓客,像她這種等級的保潔,是沒資格上去的。
顏溪心中莫名湧上不好的預感,可她不敢多問,如果連這裡她也待不下去,那她便真的要露宿街頭了。
來到三十三樓,推開包廂的門,一股濃烈的酒精味撲鼻而來,夾雜着刺鼻的香水味,熏得顏溪有些睜不開眼。
包廂里的人頓時沸騰起來。
「靠,原來真的是她!」
「今年度最好笑的笑話,曾經的顏氏大小姐,如今竟然淪落到月色當保潔!」
「趕緊讓我多拍幾張照發朋友圈,給那些曾經追求過她的人看看,自己當初喜歡的人是個什麼貨色!」
顏溪低着頭不敢抬眸,她已經足夠卑微了,為什麼這些人就是不肯放過她。
眼前一雙錚亮的黑色皮鞋逐漸靠近,帶着強烈的壓迫感,顏溪握住拖把的手,已經開始忍不住瑟瑟發抖。
「抬起頭來。」
曾經最為熟悉的嗓音,如今卻如同索命的鐘聲,讓顏溪害怕的往後退。
傅霆州,是他!
比起宋寒川,其實她更害怕傅霆州。
因為宋寒川的所有憤怒和恨意都浮於表面,她清清楚楚的知道他恨她,可傅霆州不一樣,他一定冷靜自持,表面像是平靜的寬廣海面,內里卻深不可測。
一旦動怒,便是翻天覆地。
顏溪抬起頭看着他,整張臉蒼白如紙。
「傅先生。」
旁邊有人冷笑:「傅先生?以前不是霆州霆州的叫得親密嗎?天天跟條狗似的跟在傅少身後,如今怎麼變了稱呼?」
曾經的那些愛戀在經過五年的折磨後,早就化為了恐懼和痛苦。
曾經她是那麼的肆意飛揚,恨不得向全世界發出公告,自己的愛人是傅霆州。
如今,她只恨不得自己永遠都不要再出現在他的面前。
「以前是我不自量力,現在我已經知道錯了。」
她怯懦的低着頭,儼然一副任人拿捏的模樣。
傅霆州看着她,緩緩走上前伸出兩根手指,不屑的抬起她的下巴,吐出來的每一個字都帶着駭人的寒意。
「怕了?害死蘇妍的時候,怎麼沒見你害怕?」
他的指尖冰冷,驚得顏溪渾身都起了涼意,許是這過近的距離讓她起了錯覺,她竟然覺得自己好好解釋一次,傅霆州或許會聽。
「我沒有害死蘇妍,在她出事以前,我根本都沒有見過她,我……」
話還未落下,她的下巴忽然被人狠狠鉗住,眼前是傅霆州放大數倍的臉,眸中的冷厲一閃而過。
他菲薄的嘴唇微勾,一隻手指向身邊三十三樓的落地窗,毫無感情的道。
「好啊,你從這裡跳下去,我就相信你。」
三十樓的天台窗戶大開,冷風嗖嗖的往裡灌,顏溪麻木的走到窗邊,看着高樓萬丈下的星星點點。
從這裡跳下去的話,會死無全屍。
如果她從這裡跳下去,一切就結束了?傅霆州的恨意就能到此為止,相信她是清白的?
顏溪不知道,她只覺得這樣活着,太累,太累。
她一步一步的挪向窗檯邊緣,絕望的閉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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