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溪陸靳驍》[言溪陸靳驍] - 第5章
言溪默默聽着,唇角彎着,眼眶卻是一片通紅。
見秦母眼中滿是疲倦,她開口勸:「媽,路還遠,您先休息一會兒,到了我叫您。」
秦母低低地應了聲,合上了雙眼。
整整一路,言溪不停地喝咖啡,就為了保持清醒,安全迅速地將秦母送到地方。
車子順着鐵路一直前行,一天一夜後,終於在太陽升起前到達。
言溪呼吸略顯沉重,長時間握着方向盤的雙手有些僵硬。
她忍着酸痛感,回頭看着熟睡的秦母,輕輕將人搖醒:「媽,我們到了。」
秦母緩緩睜開眼,渾濁的雙眸已經漸漸開始渙散。
言溪看的心一酸,緊握住她消瘦的手。
太陽慢慢從東邊升起,照亮了淡青色的天空。
透過車前窗,秦母望着綠**山:「這地方,還像曾經那麼美……」
她已經快要說不出話來了,卻還是掙扎着,一個字一個字說著。
言溪要湊得很近,才能依稀聽出她在說什麼。
「你爸這人啊,一輩子沒什麼本事,最自豪的就是成為一個鐵路工,總把為國家建設出力掛在嘴邊上,我就想啊……」
「國家那麼多人,哪……哪缺他一個,他不聽還和我犟,非說一定會帶我去他建成的鐵路走……走。」
秦母眼中浸着熱淚:「現在我來,也算完成他對我的承諾了。」
說到這裡,她握着言溪的手越來越緊。
言溪眼淚不自覺往下掉,聲音發顫:「媽……」
秦母看了她一眼,輕拍了拍她手背:「我想你爸了……」
聞言,言溪心底一抽,哀聲求着:「媽,你別丟下我好不好,你別走……」
秦母張了張嘴,想要再說些什麼安慰她,可用盡全身力氣最後也只吐出了一個字:「寶……」
這一個字就像把刀捅進了言溪的心口,所有的話都再難說出口。
她知道這幾年媽媽因為患病受了不少的罪,可什麼都沒有說過。
只是在清醒時拉着她的手說:「我的寶兒還小,媽媽還要再多陪你幾年。」
但現在,媽媽要走了。
言溪緊咬着唇,不讓自己哭出聲。
她傾身過去緊緊抱住秦母,好像這樣媽媽就不會離開。
可許久,許久。
懷中的人還是慢慢變涼,變冷,再也暖不回來。
溫暖的日光灑落在大地上。
言溪放開手,輕輕地將秦母放靠在副駕駛椅背上,為她系好安全帶。
她深深地看着沉睡的母親,抬頭將她臉頰旁一縷白髮挽至耳後:「媽,咱們回家。」
那之後,言溪一個人處理了秦母的後事。
入土這天,她將秦母去世的事告訴了顧父顧母,想讓他們一起來送人離開。
墓前。
言溪跪在地上,失神看着墓碑上秦母的照片。
七年前,她失去了爸爸,七年後,她失去了媽媽。
這世界上,最後一個和她血脈相連的親人也離她而去了……
眼淚無聲地淌落,言溪只覺紅腫的雙眼一片火辣的疼。
這時,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她回頭望去,只見顧父顧母急匆匆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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